“砰砰砰”
還沒到斷崖一號,激烈的槍聲就吸引了車隊的注意力。
蘇爾亞上校下令:“防禦!”
警覺的尼泊爾僱傭兵們紛紛立刻從卡車上一跳而落,子彈上膛,身體匍匐,擺出整齊的防禦姿態,車上焊接着的大口徑重機槍也是一挺接一挺的對準前方,只要一聲令下,稠密的火網將劈頭蓋臉的籠罩過去,甭管對面到底有多少敵人,先戰再說。
武直9呼嘯着從車隊上空掠過,然後又折返回來,飛行員向楊天華通報了前方的具體情況。
楊天華哭笑不得:“是我的人在訓練,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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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亞上校這才一揮手,兵們才沉默的收起槍械,關上保險,跳上卡車,一言不發的繼續休息了。
車隊繼續前進,開向已經建設完成的軍營。
如今的軍營已經出具一座軍事基地的雛形了,四條寬闊的混凝土公路橫豎貫穿了整個基地,一座座綠色的軍用帳篷也被立起來的營房所代替,三座巨大的水塔向整個營地提供着飲用水,接連立起的鍋爐房則日夜不絕的提供着熱量,周圍森林給這些鍋爐房提供了木炭,燃料很是充足,大量現代化的生活用品充斥在營地之中,電燈、電熱水壺、冰箱、短距離電話一樣不缺,健身房和浴室也已經建造完畢。最值得稱道的是軍營中心修建的一座禮堂,方方正正的設計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一次性能容納五百多人的禮堂可是休閒娛樂的好去處,晚上當電影院,白天當教室,閒暇開晚會,忙碌當倉庫,反正用途多多,基本上已經成了軍營的象徵性建築物。
楊天華他們聽到的槍聲是從軍營外的訓練場上傳來的,在丁日輝的督促下,這個長二千米、寬一千米的訓練場已經儼然成了標準的靶場,靜止靶、移動靶、炮靶、槍靶、手雷靶一樣不差,一次可容納四百人同時進行射擊訓練。在靶場一側,司祭部落的戰士們還在中國戰士的指導下修建了一座大型的半地下彈藥庫,上方用厚重的花崗岩作爲天花板支撐,下方則平鋪着幹沙和混凝土隔水,用於臨時性存放子彈和炮彈,可滿足訓練場一至兩個月的彈藥需求。
這些日子,司祭部落的兵,哦不,是加強營的兵們的訓練很刻苦,每天都在靶場裡玩了命的摟火,再加上楊天華走之前留下了海量的彈藥,整個靶場日夜不絕的都是暗紅色的彈痕和密集的槍聲,輪番高強度訓練之下,這些不久之前對爆響聲還十分恐懼的原始戰士已經成了一羣合格的步兵,他們現在可以準確的瞄準目標,可以在命令下立刻開火,可以完美的執行各項步兵基本口令,可以在軍官的指揮下發起衝鋒攻擊,一些被稱之爲尖刀連的領先部隊甚至都學會了三三制輕步兵戰術,單兵素質幾乎是直線上升,堪稱彪悍。
這些曾經風聲鶴唳的原始戰士已經錘鍊出了堅韌的心性,不會再被一些現代化景象給嚇跪了。
不過,當一百五十輛解放牌卡車、一輛猛士高機動車、一輛59式火力支援車、十幾輛英制野戰卡車、三千多名精銳僱傭兵、一架武裝直升機組成的大部隊在巨大的發動機轟鳴中氣勢磅礴的開進軍營時,這一幕還是嚇壞了不少的司祭部落士兵。
軍營目前的規模還不夠容納這麼多機動車輛停放,沒辦法,氣勢磅礴的鐵流只能橫在軍營之外的原野上了,從遠處看去,活像是一大羣鋼鐵猛獸組成的獸羣在原野上覓食,但墨綠色油漆卻又像是刀鞘在反射着陽光。
丁日輝從辦公室中急走了出來,手持望遠鏡看着遠處的景象,一臉呆滯的自言自語:“去的時候就幾個人,怎麼回來卻多了這麼多車輛......”
司祭部落的老大,也就是現在的副營長,達利格特也是驚訝的說:“丁指揮,這是怎麼回事?”
丁日輝沒好氣的說:“肯定又是你們那個楊老大作的妖唄 ,天知道這個活寶是怎麼回事,總是能憑空的變出來一大堆武器裝備,卻絲毫看不見武器的來源。你看,他這回一變就是一百多輛卡車,奶奶的,難不成他還是個神仙不成?”
達利格特無比認真的點頭,說:“他一定是個神仙。”
丁日輝哭笑不得。
達利格特繼續認真的說:“丁指揮,楊將軍是您的父親,您應該對他尊重一些。”
丁日輝一秒暴躁:“老子說了多少次了!老子不是他兒子!那是他胡謅的!”
達利格特耐心的點點頭,一臉你叛逆沒關係青少年都這樣以後總會長大的表情。
丁日輝暴跳如雷:“媽的!這個大忽悠,非要氣死我不可!”
“罪魁禍首”可不知道當初的惡趣味帶來的玩味影響,但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當回事的。
楊天華從猛士車上跳了下來,招呼着說:“蘇爾亞上校,讓你的兵們從車上下來吧,舟車勞頓好幾天了,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的吃上一頓飯,最後再去領取新的軍裝和武器,晚上會有人員安排你們的住宿。”
蘇爾亞上校很是敬佩的問:“老闆,這是您的軍營嗎?”
楊天華點點頭:“是啊,現在是我們的軍營了。”
蘇爾亞上校說:“真大,真整齊,比英國陸軍的軍營還要好。”
楊天華說:“這纔是個雛形呢,以後會更大更壯觀的,先不說這個,趕緊下來整頓一下吧。”
一聲令下,分爲六個營的尼泊爾僱傭兵們依次從車上跳了下來,紀律嚴整的士兵們按照連隊的編制運動着,很快在軍營外形成了一條首尾相連長達一公里的人龍,然後向軍營內開拔。
“停住!你們是什麼人!”
軍營門口,哨兵們攔住了這條長龍。
楊天華走上前:“是我招募的僱傭兵,不用擔心,放行吧。”
兩名中國士兵向身後點點頭,十二名司祭部落士兵立刻打開了軍營門口那根粗壯的圓木,讓道路恢復通暢。
蘇爾亞上校小聲說:“老闆,您的士兵很嚴明。”
楊天華說:“這是我們的傳統。”
丁日輝則臭着臉迎了上來:“人拉回來了?”
楊天華點點頭:“沒錯,三千多號精銳的優秀兵員,現在都屬於我們了。”
丁日輝感慨道:“我們現在手頭上快有半個師的兵力了。”
楊天華:“是啊,接近四千人的戰鬥人員,可不是好搞定的,我們需要一個精通管理學和統計學的專業人士。”
正說着話,谷桐抱着教材從禮堂裡跑了出來,沿途上的新兵們都對這位美麗大方的女老師敬禮表示尊敬,谷桐樂呵呵的一路小跑到楊天華面前,眨着美麗的眼睛,笑着說:“楊同志,你回來啦?”
楊天華拍了拍谷桐的小腦袋,笑着說:“回來了。”
谷桐搖頭:“不準拍我腦袋,會長不高的。”
楊天華說:“你又不矮。”
谷桐一本正經:“反正不能拍,不吉利。”
楊天華笑嘻嘻的說:“谷桐同志,我又要給你加任務了,這回拉回來三千多號尼泊爾人,他們聽不懂我們的漢語,你得當他們老師了。”
谷桐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行不行,現在的任務就夠重的了,要教會你的兵法語、要教司祭部落日常的漢語,還要教你的兵一些司祭部落的常用語,現在你還要我去教尼泊爾士兵使用漢語,可能還要來一個雙語甚至三語教程,我會被累死的!”
楊天華點點頭,谷桐一人肯定是忙活不過來這麼多人的語言教學工作的,而且語言的學習也不是朝夕之間的工作就能成功的,得日積月累的相處才能真正完善,在此之前,恐怕只能靠生產大量的語言翻譯器才能替代了。
奧莉薇婭從楊天華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冒出頭,怯生生的問:“楊先生,這是哪裡?”
丁日輝瞪大了眼睛:“老楊,你出去一趟還拐了個外國女孩回來?”
楊天華感覺大事不好,房子要倒。
谷桐叉起了腰,有些慍怒的說:“楊天華同志,你怎麼還這樣呢!”
楊天華趕緊擺手:“我沒這樣。”
谷桐問:“你沒哪樣?”
楊天華急忙解釋:“我沒像你說的那樣。”
谷桐哼了一聲:“我都沒說這樣是哪樣,你就這樣把我說的這樣給當成了那樣,這樣就說明你肯定是做了那樣的事情,你做賊心虛了!”
楊天華還沒來得及繞過來,谷桐就咬着牙跑了。
丁日輝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看看你看看,老話說的話,一鳥在手不如二鳥在林,你小子怎麼這麼貪呢。”
楊天華:“我......你......她.......靠,老子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得,又是一個解不開的死扣子。
楊天華喊:“朱振華!”
正忙活着帶領一隊尼泊爾僱傭兵進軍營的朱振華小步快跑了過來,挺着腰板喊道:“到!”
楊天華說:“領着奧莉薇婭,去找谷桐教員,給她解釋清楚這一事件的經過。”
朱振華張大了嘴:“啊?”
楊天華瞪了他一眼:“聽不懂嗎?”
朱振華這才反應過來:“啊......明白!”
蘇爾亞上校在一邊看的雲裡霧裡的,沒弄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達利格特也是摸不着頭腦,和邊上的新兵面面相覷。
李劍和丁日輝則是笑嘻嘻的看着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