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凡?”李三默默自語着,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啊,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而且還不止一次,可是一下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這樣,在腦海裡不停的糾結中,李三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流氓聚集地。大概40多平米的小屋,一張舊辦公桌,配個椅子跟一個沙發,便是辦公室內的全部家當。滿地的菸頭,一看就是很久沒有清掃過了。辦公桌上的一部電話,便是唯一像樣的電器了,當然如果電話真能算是電器的話。
李三剛拿起電話,正準備撥號出去讓小弟打聽打聽這個人是何方神聖,突然卻頓住了。他的目光放在了電話來電顯示處剛剛撥入的號碼上面,.電話是張朋打來的,看到這個電話李三便想起了張朋,想到了張朋,李三便想到了這個陳楚凡是何方神聖。
“歷史系,陳楚凡!尼瑪的,不就是張朋那小子想搞的那個學生嗎?難怪名字這麼熟悉了!”想起了陳楚凡是誰,李三便放下了電話,冷笑着自語道:“嘿嘿,這下可真是巧啊!孫子想把你李爺爺我當槍使,這次還怕不能把你拉下水?”
一時間,李三隻覺得心懷大暢,本來的鬱悶完全一掃而空。
陳楚凡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個道上的某個大哥給惦記上了,他正一本正經的坐在學校的圖書館裡,旁邊放了整整一大摞史書。
跟葉思穎坐在音樂教室半天,等不來一點靈感,兩人便離開了音樂教室。而陳楚凡在葉思穎的建議下,來到了學校的圖書館,專門找些雜史,野史上的小故事,尋找靈感起來。按葉思穎的說法便是,你竟然想寫有歷史滄桑感的歌,當然便該去史書中找靈感了。
陳楚凡從善如流,一出音樂教室,隨便吃了些東西,便獨自跑到了學校圖書館的閱覽室中。也虧了他如今一目十行還能過目不忘的閱讀速度,不一會便從中尋到了一處合適的題材。
故事的出處便是《洛陽伽藍記》,這本書應算是本古代雜書,記載了不少的佛教典故,文學筆觸、與朝代歷史,以及地理人文。當然最終吸引到陳楚凡的還是其中的一個悽美愛情故事,故事的大意便是一名年輕的將領在一個小村中,偶然邂逅了一位美麗的女子,兩人一見鍾情且私定終身。但此時邊境戰火連連,這名將領被朝廷調至邊境征戰,亂世裡兵荒馬亂,戰火不休,女子苦守將領不遇,青春已逝,朱顏漸老,最終選擇了在珈藍古寺中落髮爲尼。待將領歷經風霜歸來尋至女子所出家的伽藍古寺,但卻人事已非,塵緣已盡。兩人站在雨夜的古寺中,最終只能執淚相望無語。
悽美的愛情故事總能給人以感動,陳楚凡的靈感便也從悽美故事帶來的感動中噴涌而出。他似乎看到了夜雨中的古寺,兩個有緣無分的傷心人,雨中對視的情景。於是便連忙拿出紙筆寫下一段歌詞。
風簾動,淒雨纏綿,愁思誰能懂,春逝水,朱顏漸老,白髮添多少。徵鴻過盡,殘城孤村,孤村之外你是否仍在撐?花落去,無言有淚便是又一載,想問情是爲何物生死難相許。那時約定,今生廝守,守住紅塵,守住你共度一生!一層層,是入山臺階深,我聽聞,你仍是一個人。淒雨惹人煩,一夜夢醒幾分,臺階上回蕩的是再等。一層層,是入山臺階深,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傾塌的山門,斬斷情緣苦等,今生有緣無分是我們。
尤想念,曾經青春,羨煞許多人,到如今,風華不再,如老朽枯藤。年華易逝,煙花易冷,請別再問我是否還認真。佛曾說,累世情深,便需要苦等。而我能,千年獨候,只爲來世真。如你願等,來世過門,等夢長溫,等我彈一曲古箏。一層層,是入山臺階深,我聽聞你仍是一個人,淒雨惹人煩,一夜夢醒幾分?臺階上回蕩的是再等。一層層,是入山臺階深,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傾塌的山門,斬斷情緣苦等,今生有緣無分是我們,珈藍寺外夜雨盼永恆。
一口氣將歌詞寫完,陳楚凡長出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寫歌的工作便完成了一半,等有空閒了在照着這歌詞再譜曲就行了。
小心翼翼的將手中寫好的歌詞收好,心情大好的陳楚凡將桌上的野史書重新一一歸類,放回了書架,便離開了已經呆了半天的圖書館。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便是第一次去劉姨那裡上班的日子,陳楚凡當然不敢怠慢了。寢室也未回,便直接出了校門,打了輛的士直奔將要上班的清水灣會所而去。
清水灣會所坐落在W市的沿江大道上,是一片連在一起的三層樓的舊宅所改造。陳楚凡站在會所門口,看着那敞開着的老舊的復古木門,陳楚凡甚至以爲的士司機將他送錯了地方。還好,門內有眼間的女迎賓,看到陳楚凡呆頭呆腦的在會所門口站着,便走了出來,彬彬有禮的詢問道:“請問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職業素養很高啊!”看到那女迎賓一身正規的旗袍,陳楚凡哪能分析不出來她的身份。不由得內心暗讚了一聲。原因無他,他這一身地攤貨打扮,跑到這麼一高檔的會所門口,迎賓還能如此有禮貌的對待,職業修養肯定是沒話說的,由此也讓陳楚凡對將自己招進會所的劉姨更是高看了幾分。
“我叫陳楚凡,應聘了貴會所的鋼琴師職位,劉經理讓我今天來報道的。”陳楚凡連忙解釋道。
“哦,你就是小陳啊!劉總經理跟我們交代過,你跟我來吧!”女迎賓有些好奇的望着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大男孩,眉眼倒還清秀,人卻很高大壯碩,穿的挺簡樸,實在看不出竟是個鋼琴師的樣子。因爲會所裡的其他鋼琴師,或許是缺少運動的關係,根本沒有身體長的如此高大的壯碩,而且他們的衣着打扮也遠比陳楚凡講究的多,甚至頭髮都是長長,很少見像陳楚凡這樣一頭板寸頭髮的,天啊,他竟然還穿了雙球鞋,彈鋼師不是應該穿皮鞋的麼?總之眼前這個大男孩,像運動員遠超像鋼琴師。
“我叫小芸,在這裡做迎賓。劉經理等下才會來,她說如果你來了,就先去人事籤一份兼職合同。對了,劉經理很看好你哦,把你安排在C區,那可是整個會所最好也最爲昂貴的消費區!看來,你的鋼琴真的彈的很棒哦!”小芸領着陳楚凡向會所內部走着,嘴上還不停的說着,很喜歡說話的一個小姑娘。
一進會所大門,便是一陣通透的清涼。放佛一道門便將屋裡屋外隔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屋外是酷暑難耐,屋內則是清涼爽快。
享受着清涼爽快的陳楚凡正仔細打量着會所的內部裝飾。跟外部毫不起眼的舊外牆比起來,會所內部裝修完全是兩種極端,極盡奢華之能。當然覺得奢華或許也跟陳楚凡沒有見過多少世面有關,總之他覺得頭頂上那一個個白天便開着的晶瑩的水晶燈非常的漂亮,牆壁上點綴的一幅幅精美壁畫特別耐看,腳下軟軟的紅色地毯踩上去很是舒服,而且還很乾淨,一看便是經常有人打理。總之這裡的一切,與陳楚凡二十多年的生活經歷,完全便是兩條平行線。“原來有錢人便是如此享受的!”陳楚凡心裡暗想着。他卻不知道,這清水灣會所,也只是在W市稍有些名氣,全國比這清水灣會所裝修奢華百倍的高級會所比比皆是。
直到小芸的話在陳楚凡的耳邊響起,才讓陳楚凡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哦?小芸姐,會所裡還分區的麼?”
“當然啦!我們會所是會員制,根據會員等級的不同分三個不同的區呢,C區可是最好的區了,等你上過幾天班就知道了!”小芸驕傲的回答道。看來能在這裡工作,是件讓她感覺非常自豪的事情。
就這樣兩人邊走邊聊着,一路穿過兩道迴廊上了一層臺階,纔來到掛有人事部牌子的辦公室門前。一路行來,讓陳楚凡對會所有個大概認識的同時,也漸漸平復了初入這種豪華會所的不免生出的拘謹心態,人輕鬆了很多。雖然在會所裡,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對陳楚凡的一身打扮投以古怪的目光,卻都被陳楚凡華麗的無視了。
其實內心深處,陳楚凡也難免感嘆:“哎,還是沒有經驗啊,早知道是這種地方,起碼該換套正式點的衣服啊!”感嘆之餘,難免覺得自己這一身裝扮有些上不了檯面,不過陳楚凡轉念一想,就憑自己最近一系列類似超人的變化,在一羣普通人跟前自憐自傷,似乎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就是這裡了,你自己進去吧,我先下去上班了。對了,負責人事的經理也姓劉,我們都叫她劉姐。”小芸說完,衝陳楚凡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才轉身離去。
陳楚凡擡頭望了望厚重的原木色房門,隨手整了整其實完全不需要整理的體恤衫,面色自若的擡手敲了兩下,厚重的門板發出兩聲“砰,砰”的聲音。
“還是實木的呢!”陳楚凡暗想着。
PS:有點痛苦沒有設定穿越了,結果別人寫好的歌詞實在不好意思直接拿來用混字數。只好自己狂編一通。如果哪位《煙花易冷》的粉,看了本章,千萬別對那歌詞吐槽。布丁自知沒有方文山大大那麼好的文采,卻不得以操刀而爲,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