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又是興起。
如果自己彈琴,畫畫,讀書,無憂會不會也能懂?
說幹就幹!
阿里心神一動,夜梅琴就落在了手裡,手一揮,臥室內的茶几和蒲團就飛到了陽臺上。
一縷琴音頃刻就瀰漫開來,就像真實的春風纏繞着梅枝緩緩地流動。
果然,聽到這美妙的琴音,無憂的花瓣緩緩地張開,接着奇妙的一幕出現了,它的花瓣和花芯卻是隨着琴音有節奏地變化起來,彷彿是隨着這節奏起舞。
阿樂看到大喜。
許是阿樂處於愉悅的狀態,春、夏、秋、冬每一曲都生機勃勃,即使是秋冬的部分也讓人聽之感到安逸和滿足。
而當高山曲和流水曲響起時,就像伯牙遇到了子期,無憂居然有了人一樣的神態,這讓無憂顯的愈加高貴脫俗。
想到當初戲言的花魁之語,此時想來卻是最適合不過。
無憂的舞動,也牽動了枝條輕微的晃動,從而帶動了其它鈴梅也應和了起來。彷彿無憂是一支舞蹈的主角,而其它花朵是配角。
……
琴聲自是有部分穿過陣法,飄去了前面李飛鸞的院內。
踏雪在懶洋洋地享受着陽光和美食。一籃子靈果剛剛吃完,又喝起盛在一個精緻器皿裡的靈水。
聽到動人的琴音,踏雪的一雙大眼睛忽然發出了智慧的光芒,然後也顧不得喝水了,卻是隨着節奏在院子裡時而踱步,時而小步奔跑,時而又微微地嘶鳴……
李飛鸞本想安心打坐,看到踏雪的異樣後,也是驚喜不已。她索性一個飛躍,躍上了馬背。
踏雪感受到了女主人的心情,於是更加歡快地隨着琴音,在院子裡跑動了起來。
“哈!踏雪!這樣像跳舞呢!”李飛鸞歡喜地讚道。
就這樣,阿樂一連把九首曲子一起彈了一遍,就連他自己都深深沉浸在琴音之中,甚至忘記觀察無憂,也無心放出神識感受周圍的變化。
“錚”的一聲結束後,阿樂睜開了眼來。
只見無憂卻是完整地綻放着,顯得都大了一些,而三根花芯卻是看着夜梅琴一動不動。
阿樂也一動不動看着它。
良久,各自的神識又碰到了一起。
當阿樂讀到它激動的陳述時,一陣哈哈大笑。
李飛鸞和踏雪自是也聽見了,踏雪像是感受到了阿樂的心情,高高躍起發出了一個長長的嘶鳴。
“嗚!!!!!!哦!!!!!!”
“哈!踏雪你這是什麼聲音?”李飛鸞發現踏雪叫出了從來沒有過的聲響。
“嗚!!!!!哦!!!!!!”踏雪卻是再次重複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李飛鸞。
“難道你是在說話!”李飛鸞懂了它的眼神。李飛鸞想起阿樂的叮囑——多和踏雪說話。
“你是說好?你是說這琴聲好聽?”李飛鸞試探着問道。
踏雪右前腳,刨起了地,然後點頭,又輕”嗚”了一聲。
李飛鸞驚喜道:“如果不好聽,你會怎麼說?”
踏雪又回頭看她,眼神深邃猶如幽泉,充滿了智慧。只聽它輕輕地“籲”了一聲,接着甩了一下鬃毛。
李飛鸞眼睛一亮。
“你說不好聽,就這樣‘籲……’嗎?”說着李飛鸞也搖了搖頭,甩動長長的黑髮。
踏雪右前腳刨起了地,然後點着頭,又“嗚”了一聲。
“哈哈!我懂了!”李飛鸞像是發現了秘密,或者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門。
……
一馬一人由此展開了漫長又艱難的對話。
……
日子過得飛快,但很是平靜。
每天種花弄草和無憂交流,阿樂卻是懂了花的心思,而且在無憂的幫助下,配置特殊功效的花露、汁液和香囊如有神助。
因爲無憂比阿樂更懂花草。
阿樂在李飛鸞和踏雪的幫助下,同樣也學會了馬語,兩人的感情也是突飛猛進。至於,同時和姐妹倆曖昧不清,他也管不了,只是覺得這樣感覺挺好的。
蕭若水終於坐不住了,種神之後,她說動了房執事調換了一個院子,院子和李飛鸞的正好在一排,只隔着兩個院落。
蕭若水得償所願後,每日聽到阿樂的琴音,自己也跟着彈奏。
李城主送了一把定製的靈琴,還在上面刻了一朵菊花,蕭若水把他取名“白水”,白水琴通體晶瑩,端得美麗非凡。
爲了提高琴藝,蕭若水想拜阿樂爲師,阿樂不同意,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於是每週兩人一起彈琴一次。
今日又是約好學習“夏”的日子。而“春”在阿樂的幫助下,蕭若水已經小成。
此刻,二人就在二層的陽臺上,“白水”挨着“夜梅”,若水對着阿樂,而“無憂”就在邊上。
“樂師!春,我已經彈熟練了,我先彈奏一下,請你指導!”
她卻是一點都不害羞了,甚至還調侃地看着阿樂。
阿樂一陣無語,只得點了點頭。
蕭若水非要喊他樂師,只是不知是阿樂的樂,還是樂曲的樂。
看着蕭若水面若桃花地彈完一曲,阿樂微微的點了點頭。
“神韻還是有些不足!你看,剛纔在幾個轉折之處,節奏不夠自如!”阿樂說道。然後,阿樂不經意看了一眼“無憂”,果然“無憂”沒有任何變化。
蕭若水眼尖,也向着“無憂”望去,見它並不像自己喂真氣時那樣靈動,也是留了個意。
“那請樂師也談一遍讓我感受一下唄?”蕭若水又用熱辣的眼神看了阿樂一眼。
“呃!好吧!”
琴音潺潺,彷彿風吹流水。
此時,蕭若水注意到了,阿樂彈時,“無憂”卻是微微地一張一合,彷彿蝴蝶停在枝頭張着翅。
她開始好奇,悄悄地放出神識朝着“無憂”而去。
“無憂”感知到蕭若水的神識,所以也放出神識,然後兩者碰到了一起。
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抓住了蕭若水的心神。不過“無憂”並沒有傳遞具體的信息,只是覺得蕭若水的神識很溫柔,也很親切。
“大概就是這樣!要注意轉折時的節奏!” 阿樂一曲彈完說道。
可是等了良久,蕭若水卻是毫無反應。
阿樂一看,她正呆呆地看着“無憂”,而“無憂”正微微地顫動。
“呃!難道她也在和它交流?”阿樂來了興趣,也放出神識向着“無憂”探去。於是三股神識交織在了一起。
碰觸的瞬間,阿樂心中一蕩,這種神識相觸的感覺居然舒服無比,彷彿一個是溫暖的陽光,一個是柔軟的流水,然後兩者偶遇。
阿樂玩性大起,繼續放出更多的神識,把“無憂”和蕭若水的神識都包裹了起來。
“怎麼樣,就這樣一起說說話不?”
蕭若水的識海卻是瞬間風起雲涌。
這是什麼聲音,爲什麼在識海中響起?
她轉頭看向阿樂,只見阿樂卻是故意不看他,只對着“無憂”微笑。
“好啊!就是不知道若水姐姐能不能聽到?”
“啊!”
蕭若水大驚,身體都不住地顫動起來,她的眼神不斷變化,漆黑的眸子中,詫異、驚喜、興奮,然後越來越溫柔,臉也開始紅了起來……
她只覺阿樂的神識暖暖地包裹着她,那種悸動,一下一下撓着了心般,暖暖的,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