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執事心中已經有火,一個剛育神的弟子竟敢如此說話。
不過他也知道,黃家院外院內都勢大,也不好多得罪,於是壓下心頭之火道:“我負責看管種神殿,現在一切正常,不要道聽途說。”說着,犀利的眼神盯了後面那個剛剛離去的學員一眼。
“王執事你看這是什麼?”黃有山拿出一塊黑色的玉牌,上有刑字。
他大喝道:“給我進去把破壞的人抓起來!”說着率先闖入。
“住手!”正在這時,突然一聲大喝傳來,然後所有人只覺一股龐大的氣息瞬間壓迫而來。
只見鐵面無情的鐵教習站在了種神殿門口。
所有學員和王執事都立即抱拳道:“見過鐵教習!”
鐵樹一身黑衣,無風自動。良久,他面色鐵青說道:“我用神識察看了,種神殿內一切正常,是誰說有人蓄意破壞的,給我站出來!”
黃有山一看是鐵教習,心想這次無法動那個古樂了。他回頭怨恨地看了看金不二,金不二又瞪了一眼那個報信的學員。
那個學員此刻腿都哆嗦了起來,他怕鐵樹教習,但是他更怕金不二。
他立刻權衡了一下,戰戰兢兢地上前一步道:“稟……稟告鐵教習,我是陸離,剛剛我想在裡面打座,可是發現種神樹和種神池裡的魚好像被什麼力量禁錮了起來,以爲出了狀況,就通知金師兄他們過來看看!”說着作了作揖。
“哼!有事不先稟報負責管理的王執事,而且王執事都說沒事! 你自以爲是,胡言亂語,造成執法弟子誤解,和王執事衝突,你雖初犯,但必須懲罰! 罰沒三月靈石補貼,記錄在案!”鐵樹冷冷道。
“黃有山聽令,種神殿無事,收隊!” 鐵樹又對着黃有山道。
“是!”
黃有山只得悻悻地應了一聲,然後假意瞪了一眼那個叫陸離的學員。
“種神殿無事就好,鐵教習、王執事,如此我們也告退了!”金不二倒是很機靈地向着二人抱抱拳,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只有那個學員,一臉地懊喪,不過還好,並沒有更嚴厲的懲罰,遂也戰戰兢兢地告辭離去。
鐵教習朝着王執事點了點頭,傳音道:“有事以後直接通過玉牌傳音於我。”
“這黃金賈和他們的子弟卻是越來越過分了!” 王執事點頭,但是還是有些氣憤。
“哎,他們勢大,而且還聯合一體,就是江長老也忌諱三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吧!”說着搖了搖頭,然後又往殿內方向看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他又對王執事道:“種神樹和水裡的魚雖然不動,但都完好,不過這個現象你記錄在案,似乎對那些觀照種神的學員還有幫助,或許這個古樂無意中幫到了他們。”
王執事眼睛一亮!
果然,學員進入後,都很安靜,只到傍晚才醒來,而且一個個臉上帶着滿足的神色。
特別是蕭若水,今日收穫更多,她隱隱感覺到那是阿樂的原因。
可惜,明日她要去看哥哥擇劍,卻是不能來了。而且她知道阿樂對蕭鵬的擇劍應該不會感興趣。
……
阿樂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醒來時,依然只有月光,不過那些魚又能動了,而且遊得異常歡快。
阿樂走後,王執事悄悄地在一塊傳音玉牌上注入靈力,然後把話傳了出去。
稍後,他就收到了迴音,接着他拿出一個冊子,把阿樂今日觀照的情況記錄了下來。
……
第三日,阿樂繼續提前到了,王執事微笑地站在門口。
他們各自點了點頭。
不過阿樂並不知道,王執事今天卻是真的早早就到了,因爲他要全程記錄。
阿樂進去了,這次和昨日一樣,一坐下來,就放出了神識。不過,他的神識並未像昨日那樣溝通那些魚。
今日,那些魚就像一個個聽話的孩子一樣感知到了那些神識,立刻就乖乖地靜止了下來,當然,除了腮還在輕微張合。
那些魚昨日感覺很舒服,阿樂的神識比陽光更柔和,比泉水中的靈氣更親切,它們就像見到了親人和朋友。
那些神識查看了它們的身體,甚至進入了它們的腮、嘴、胃以及鱗片之下。好像是在看它們如何呼吸,又如何遊動,如何吃以及消化,然後長出肉來,甚至看它們如何誕出魚子,然後觀察一個魚子和另一個魚子結合,再接着,觀看如何變成一條很小很小的魚。
……
今天,阿樂開始觀察那些水草,他的神識把那些浮動的水草包裹了起來,然後和水草呆在一起。
他在感受水草如何吸取陽光的能量、泥中的養分和水中的靈力,然後觀察它們的經脈如何伸展,葉片如何變長變肥。最後,就是看那些終於遊動的魚,如何咬住了水草吃下去,然後,看水草最後變成糞便,融進泥土之中。
阿樂還用神識觀察了那棵樹。
他不像選拔時那樣用眼睛放大觀察。阿樂覺得樹除了枝幹堅強如骨骼外,樹本身和水草差別不大。樹葉掉落,也會被魚吃掉,不吃掉就是像草一樣腐爛然後變成泥土的一部分。
樹葉和水草如此溫柔,魚吃它們時沒有任何的反抗,可以說,在有生命的事物中,沒有比它們更容易相處的了。
阿樂的眼和心神一直在魚池中游蕩,所以王執事飛快地拿出筆,沾着口水,默默記錄了的事,他並不清楚。
當然,王執事也無法記錄阿樂具體在思考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樣的畫面。
……
太陽走過中天了,接着又走到了落陽峰以西, 然後再換月亮走上朝陽峰的峰前。
不過並沒有等到月上中天, 阿樂就站了起來,卻是比昨日早了許多。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王執事微笑地站在門口,遞還阿樂的玉牌,阿樂微笑地接過。
就在他作完揖,準備離去時,王執事忽然開口了:“古樂!今日是天生道種蕭鵬擇劍的日子,所有的學員,甚至大部分的執事都去觀看了,你爲何不去!?”
“哦!那是他的事!我的事在此地!”阿樂微笑道。
“聽說他得了院長年輕時用的那把劍! 此劍,可排育神期佩劍的前三!”王執事若有所指地繼續說道,同時,看着阿樂的眼睛。
可惜,阿樂眼神清澈,毫無波動道:“如此,就恭喜他了! ”
說着又作揖道:“王執事這幾日辛苦你了,不過種神殿我已看的差不多了,明日我就不來了!所以,您也不用再那麼辛苦早來了!”
“呃……好!”王執事一臉無語,只得說了一個好字!
阿樂離開後,王執事又開始記錄。
可惜,他不能確定阿樂是否種神成功,如果成功,倒是可以多記錄一筆。
“但願他成功了吧!”王執事自言自語了一句。
……
阿樂的識海是變化了,那裡多了一個一個透明如玉石的小島,但他知道這不是道種。因爲這小島像是一片土地,等着播種。
“我已經對金、木、水、火、土有了認知,也對有生命無生命之物,都有了瞭解,但是還是感覺缺了些什麼?缺少什麼呢?”阿樂嘆息一聲,覺得有點無力。
種神殿卻是觀照的差不多了,要突破還得去別的地方。
所以,他決定明日再去選拔測試的地方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