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幕 災難

Question:

幸福是什麼?

Answer:

不好說,答案太多了。

不過,可以毫無顧忌的大笑,也是其中一種。然後,世事總是無常啊……破君心中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點幸福感,被突如其來的實戰訓練扼殺了。並且還徹底讓他產生了一種極度想撞牆的衝動。

所謂實戰訓練,藏人將場地定在了樂園邊境外的白色大地上。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什麼地方能比這更適合訓練的了。房間裡有東西,大家都是好不容易佈置好的,再清空那純粹是折騰人。而且僅僅是有限的一百平米,是完全不夠六人,錯了,除卻威克威爾教授大人,五人在內自由活動的。門外廣闊無邊的白色大地纔是最理想的場所。

也就是在這片白茫茫的大地上,破君的慘叫聲時不時地劃破同樣空白的天際——以至於讓人確信這鬼地方根本就沒有迴音。

藏人VS破君平日中笑容不斷的藏人——如今也是一樣,只是腳下卻沒那麼溫和。或許吧。至少他自稱爲了不傷着破君,僅用了兩成力道而已。對此破君也是深信不疑,因爲他在被踹翻了N次後也依然可以嗷嗷大叫着撲過去。

場上戰況如人所料般呈一面倒的局勢。

藏人的雙手始終放在口袋裡,卻可以突然轉身飛起一腳,直擊破君門面。而破君只覺眼前一花,後半段吼聲就硬是吞回了肚子裡了。下意識地擡起雙臂抵擋。可手臂上並沒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反而是五臟六腑都被壓扁了往上涌。破君痛苦倒地。

“賴皮!卑鄙!哪有看着打臉實際上踢肚子的……”破君大吼,淚眼汪汪。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無奈。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移動型沙袋。

“是破君不好哦?”藏人振振有詞地笑道,“明明是你大叫着提醒在下的,怎麼能埋怨在下呢?更何況……下意識地反擊,在下哪裡知道會打中什麼地方啊?”

不錯,自始至終都是破君攻擊,藏人原地不動反擊。只是這反擊比攻擊還可怕……破君坐在地上想了會兒,謹慎地伸出右手食指。

“那你能再減一成力道麼?就一成。”

藏人一時無語。

“就再減一點點……”

藏人移開視線。“攻擊前最好不要大叫着提醒對手,不然想不被發現都難。那樣可能會增加一些氣勢,但實際上只會消耗自己的體力。而且,只是防禦局部物理攻擊,你護住頭部的時候怎麼可以把自己的視線都擋完?”

“喂……”

破君賴在地上,看來自己的申請被無視了。眼看場內瀰漫的鬥志即將全失,藏人閉着眼睛稍微想了下。

“其實你還是有進步的。”有表揚纔有進步嘛。

“啊?”破君揚起一張苦瓜臉。

“最開始嘛,破君只會哇哇大叫着衝過來而已哦?”藏人溫和地笑道,“而且完全不知道防護的。但是剛纔,你就很自然的把雙手舉了起來,護着頭。若非如此,在下就不可能改變攻擊目標,嗯,在下有把握,百分之一百會擊中頭部的。輕則腦震盪,會暫時失去行動能力,重則也許會死掉吧?”

“是嗎……你那真的是兩成力道嗎?”破君懷疑地說,“你其實很想把我往死裡踢吧?”

“呀哈哈……是啊,不,怎麼會呢?”藏人利索地笑着擺擺手。“怎麼可能,在下只是說笑而已。在下不會那麼做的。反正,即使頭蓋骨被踢碎,只要還有一口氣,房間裡的治癒系統都可以讓你完全恢復的。雖然很花時間,但也無疑是一種經驗嘛。”

“……你剛說是了,你果然有想過宰了我。”破君心頭涼了一下,一根食指伸的筆直。“殺人兇手。”

“是啊,不,怎麼會呢……不要這麼說嘛。”藏人一臉無辜。“在下絕對不會那麼對待你的,除非……”

“除非?”

“除非幾個月後你還如此的話,在下也許會一時收不住力道吧……”

“……這算威脅麼?”破君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嗯。沒錯,是威脅。”

哇咧?破君無力地躺到了地上。“至於這樣嘛,我本身就不擅長這些。”

“這樣啊?”藏人作思考狀。“啊……難道說破君殿下更喜歡被什麼妖怪吃掉?這樣說不定也很有趣哦?肚子被破開後內臟被啪啦啪啦地塞進嘴裡,隨手一拈,濃稠的……”

“別說了,我一定好好練。”破君舉手投降。這招鐵定是萬歲爺告訴他的,嚇不死也噁心死了。

“這樣纔對。”藏人懷踹雙手,抱臂而立,看起來是樂在其中。

破君搖頭苦笑,撐着地站起來。

現在就是求援也沒人來救他。藏人早就以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他和萬歲爺分開了:與不熟悉動作規律的人對戰更容易累積實戰經驗。說得對,破君確實對小林的攻擊模式很熟悉。當然,能不能避開還是另一回事……再說,到目前爲止,破君只累積到了肉盾和沙包的經驗。

至於其他人。

在來到邊境前,小林是在像健身俱樂部或武道館以及給私人做教練員的,主教過太極拳、形意拳、泰拳、散打、柔術、截拳道、跆拳道、合氣道,乃至劍道及特攻武術等等等等,這些看似較爲普及或耳熟能詳的技藝。雖然這並不代表他只會使用這些,但也算是得益於此,米娜多少能比破君幸運一些。只是,只有一些而已。因爲……第一個上場的是白龍。白龍的教導方式其實很省事——不還手,不講解,僅僅只是閃避,讓米娜自己感覺……

這能感覺個鬼啦?本來就耐性欠佳的米娜大怒。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連一次也沒有碰到白龍。明明人就在眼前沒動,可當一拳揮過去的時候,卻只擦過白龍的身邊,擊中了那些不知痛癢的空氣而已。最初她還以爲是自己瞄準失誤,可這太不合理了,對於從小練體操的她來說,控制肢體動作是很簡單的事。

沒過多久……米娜就算眼神再爛也該發現了,根本就不是什麼花眼。而是白龍每次都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這真的是實戰練習麼?練習?

米娜心裡慢慢升騰起了這麼個疑問。原本她還在想,若打疼了白龍該怎麼辦?現在看來,這份擔心是完全沒必要的。雖然心裡有萬般心不甘情不願,但米娜卻覺得自己沒有抱怨的資格,只好一直陪着白龍瞎晃。

“暫停,停一下。”

從頭至尾都是閒蹲在一旁的小林終於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米娜會抓狂的。他站起來,攔下已經快要暴走的米娜。米娜帶着哀怨瞥了他一眼,氣鼓鼓地坐到地上不說話。

“都休息休息。等下換手。”小林提議。

白龍點點頭,低頭不語。

避過米娜,小林悄聲說道。“你總得還手吧?不然還哪算是訓練啊……”

“可是,會疼。”白龍面無表情地辯解。

“那你不打她,讓她得逞一兩次……”小林無奈地說。

“被打中也會疼。”

“好吧……”小林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躲避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白龍根本就沒有,或者說不會放水。讓她來當教官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小林看了看遠處的兩個黑點——說不擔心是假的。“那你去幫我看看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吧?我陪她練會兒。”

白龍默默點頭,轉身就走。

“好啦。”小林帶着戲謔的笑容說,“我對美女可是會手下留情的哦?”

不搭茬兒,米娜把下巴放在膝蓋上,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小林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惡貫滿盈的大惡棍,只好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淚眼蒙朧地點燃一支香菸。“不過在那之前,剛好小龍不在,我摸會魚行麼?你可別給藏人告狀啊……”

另一邊,卻是難得得到大赦機會的破君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第二輪進攻宣告結束。

“他怎樣。”白龍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其實不用問都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在纖塵不染的邊境,估計破君早就滿身腳印了。

“完全不行。”藏人說道,他的聲音也完全沒有降低的意思。破君聽在耳朵裡,更是完全鬱悶壞了。

“勁頭倒是不錯,就是經驗零蛋。”藏人又說,“體力和反射神經……挺糟糕的,只有爆發力和跑步速度還行。”

其實起初藏人也率先發難了幾次,只是依然站在原地,導致落空了大半。因爲破君的反應太乾脆了,只要藏人稍微動一下,也不管到底要幹什麼,破君都是二話不說先擡腳跑再看——他可不想站那讓人活活踢死,如果單靠動作來躲,結果大家心知肚明。

“那就是速度不錯了。”白龍下了結論。

“不。”藏人立刻否定。“只是跑步速度可以,迴避速度也算是零吧。”

“你乾脆直接找個章子在我臉上蓋個零吧?”賴在地上的零不尷不尬地說道。

“好主意,在下怎麼就沒想到呢?”

“算我錯了……”破君雙手合十,但又說,“跑步速度也罷,迴避也罷,好歹都算是速度吧?”

“完全不一樣。”藏人再次無情地否定了。“你跑步時是一根筋跑到底基本上不看路的吧?”

廢話不是?破君點頭。逃命的時候可是巴不得多長八條腿,絕對應了慌不擇路這話。

“這就對了。”藏人解釋道,“迴避可是要根據對方動作來調整自己的動作,必要時還要在迴避時進行攻擊。你不看,你怎麼知道人家的動作?還是說破君殿下對氣息的感知度相當高,又或是善用心眼?”

“氣息……心眼?”破君一下跪倒在地,突然怒了。“別給我說這麼些含糊的用詞!你以爲這真是在武俠小說裡啊?!”

直接無視掉破君陷入絕境的大暴走,藏人轉向白龍。“你那邊呢?”

“一般般。”白龍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沒什麼耐性。”

“這樣啊……”藏人點點頭,總算看了破君一眼。“這樣啊,一般般,那就是比這邊強些。”

“比較一下就知道了。”白龍提議。

“喂喂……”破君急忙叫起來,“我纔是當事人吧?我可不想和女人打。”

可又被二人無視了。

“嗯……只是那樣很容易受傷吧。”藏人微微想了下。

“有治療,不要緊。”白龍淡然道。

“米娜比他強吧?”

“嗯。”

“應該死不了吧?”

“嗯。”

“如果死了呢?”

“還有一口氣就可以吧。”

“嗯。”

“那就行了。”白龍終於看着破君了,但只看了一眼,就轉身走了。

“……喂,怎麼這樣啊?好好聽人說話啊……”破君做最後掙扎。

“別被打死了。”藏人打斷他。

尖銳的,極具戲劇色彩的慘叫聲再次響徹邊境——“惡魔!你們兩個都是惡魔……”

禮尚往來啊……雖說他以前教過不少初學者,但實際上小林也沒辦法做到完全將力道斟酌恰當地收放自如,尤其是面對一個哭喪着臉的好姑娘。

“哎呀哎呀,可惜比你高哦,不然你就能抓到了……哦喲,好樣的,居然知道踢我的膝蓋?哈哈,真遺憾,拳頭對我是沒用的,想打我的肋骨就得用手指**去,但要是害的你……我天,你還真幹?放一般人內臟會出事的。”

對於林師父不停點的教導,米娜是一句都不敢落下。他剛說了,白龍加上藏人,倆人一碰頭準沒好事。說不定就合起來折騰她了,也肯定不讓他教了……米娜咬着牙甩甩疼得一塌糊塗的手指,腳下不停,也不管自己能否站穩,衝着小林就連踢兩腳。這是她剛從小林身上學的,只是效果沒有想象中的好。一晃身,小林不知是退了一步還是兩步便避開了米娜自認犀利的攻擊。更是繞到了她身旁,用手指尖輕輕地掠過米娜的脖子,引得米娜一身雞皮疙瘩。雖然因爲發癢而忍不住微笑,但米娜心中卻很明白,如果小林手中有把刀,那殺她的時間就只需要用毫秒來計算了。

反手抓住米娜的手腕,小林嬉笑着拍了拍米娜的腦袋,決定以此來代替拳頭——真是苦不堪言,一向很有自信的踢技到了這會兒卻完全不能施展。就是因爲太有自信了,導致現在連躲避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反射動作就把人家小姑娘踹飛了。

“不錯不錯……”小林盡心盡力地說,“抓不住的話就一把打開嘛,腳呢?怎麼又不見啦?”

已經趕過來的白龍和藏人在旁一言不發——那看似流暢的對打動作在他倆眼裡和慢鏡頭沒什麼兩樣。

而米娜這邊的動作卻越來越彆扭,只是還難得的保持着平衡。小林彎下身子,佯裝去抓她的手腕。米娜做了個驚人的回擊,猛然一腳甩了過去,正中小林的左臂。小林吃痛,扮了個難看的鬼臉,誰料接着身子就突然往下一沉,米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屁股跌倒在地了。

不等米娜發出哀叫,小林先惋惜地晃着腦袋。“嘖嘖,大好機會就這麼被你毀了。”

“什……什麼啊?!你不是說你只用左手嗎?”米娜大聲埋怨道。

“忍不住嘛。”小林一派無辜。“誰讓你光想着打我打我,站都站不穩還想打人?還一個腿站着,金雞獨立啊?”

米娜惱火地哼了一聲,對小林怒目而視。

“而且我有給你時間哦?”小林嚇得連連擺手。“剛纔你完全有時間把我腿踢回去的,好像跳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說得輕巧。”破君邊說邊走了過來,他剛巧看到了最後一幕。“你以爲人人都跟你們這些怪物一樣?”

米娜擡起飽含着淚水的雙眼,飛撲向破君,並舉起了雙手。

“破君小姐!果然只有您是真正瞭解我的!”

“是啊是啊,米娜小姐……他們都是惡魔啊!惡魔!”破君反應極快地與她雙手相對,一副怨婦樣。二人對握着,開始嚎啕大哭——只聞雷聲不見雨點。

“好了,別找藉口了。”小林拎着破君的領子把他提到一邊。“這傢伙怎樣?”

“不行。”白龍乾脆地說。

“零。”破君嘴角一揚,爽快地附和了。

“這樣啊……”小林上下打量手中物。“和我想像中差不多,以前都是我動手,他光看。”

破君訕笑着擺手恭維。“您多厲害啊,有您不就夠了嘛……”

“所以想知道,他和米娜誰更強一些。”藏人扶起米娜。

“這樣啊……那開始吧?”小林順手將手中物丟回地上。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老臣。”破君怒氣沖天地爬起來。

米娜盯着破君看了一會兒。“要和破君小姐動手嗎?可他還小……”

“嘎啊啊——?!”破君一下炸了。“你說什麼?我小?”

“是啊……不然你多大?”米娜歪着腦袋問。

破君仰起頭。“你才十七是吧?還未成年呢,敢跟本大人叫板。”

“呵,是嗎?十六還不算成年嗎?嗯……反正嘛,”米娜作了個怪怪地笑容,逐站了起來,同時還挺直了腰板。“你還真袖珍哦……”

“喂!憑良心說,咱倆差不多吧?”破君完全不服輸,雙手叉腰站到了她旁邊,但話裡可沒什麼底氣。

小林很公平地壓了壓二人的頭髮,最後說道,“不行,你完全比不上人家,米娜最起碼比你高了兩公分。”

破君一下泄了氣。海拔問題,他承認。但是……

“你說外國小孩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洋快餐真的可以讓人長得這麼高麼?還是傻大個……”雖然可能有基因變異等各種理由,但破君依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味道,他從很久以前就在研究這個問題了。只是要真說起來,恐怕是他有一點點偏食的緣故……畢竟理性來看,除過林君這個沒在輩裡的,破君上數其實還真有個哥哥,因而就正式地遺承自雙親處,人家可比他個子猛多了,所以興許不存在先天問題。

“哈哈,你這是嫉妒!”米娜得意地笑了。“你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嘛。”

“臭丫頭,別給你陽光你就燦爛啊?說誰呢!”

“得……核爆炸。”小林急忙站到了一邊——破君一直很介意身高這個問題。說一句是沒事,兩句立刻炸。

“不不,充其量只是加農炮,還沒到核爆的地步。”破君轉臉獻媚地笑了一下,立刻又衝着米娜吼了起來。“臭丫頭!我可是前輩!前輩!你怎麼可以對前輩……”

“別以爲這樣就可以逃避。”藏人冷臉上前,各掃了一眼。

眼見內訌作戰敗露,米娜小姐垂頭喪氣地偷眼看着破君小姐。破君小姐訕笑着摸了摸藏人的頭頂——藏人比他還要低。哇哈哈哈哈……

“老大還真是明察秋毫啊……”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小林急忙上前拉開破君。

“好了。”藏人揚起一張笑臉。“二位可以開始了嗎?”

兩位小姐對看了一眼,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掃起來稱稱恐怕足有一斤。破君這會兒是那個委屈啊,雖然藏人老大親自給他做了什麼什麼指導,但是自己卻一直只是站在原地踢翻他,根本就沒說服力……

“可是,我打不過他呀。”不等動手,米娜先認輸了。

只是還不等張狂起來,一盆加冰涼水豁到了破君身上,身處隆冬夜的他一下從頭凍到了腳趾頭。因爲小林說:“不會不會。他就算被你打死也不奇怪。”

“爲什麼連你也……”

“別介意嘛,給我可愛的徒弟打氣而已。”小林輕輕摸摸米娜的頭。“不要擔心,放開手腳儘管上,打死也沒關係。”

“打死也沒關係是指?”米娜乾笑着問道。

“打個半死就好了。”藏人託着下巴想了想。“米娜還不知道麼?這裡的萬能治療系統……”

小林低頭看看手腕上和破君那支一樣永遠不存在的手錶。“如果你們能堅持半小時不休息,就可以回房恢復體力了。”

“如果不盡全力,就再來半個小時。”藏人做進一步的補充。

“晚飯時間可以先延後,不着急。”白龍好心地提醒道。

“魔鬼!你們三個全是魔鬼!”破君不甘地哀嚎道,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被這麼虐待。

“謝謝誇獎。”

三人幾乎同時說。都是從破君那盜的,自食其果。

“那麼,Ready——Fight!”

小林一聲令下,沒等破君反應過來,米娜的拳頭就先過來了,她倒是接受得快。

“喂喂!打人不打臉!”破君一個趔趄,米娜的拳頭擦着鼻尖飛過。他迅猛地擡起一手打開她的胳膊——這回是學會了,但其實只是下意識行爲,看來破君還是有點反射神經的。

“兵貴神速,先下手爲強啦。”米娜飛起一腳,一邊大聲說道。林師父的教授果然沒白費。

破君急忙避過,腳尖再次擦着衣角過去。“少來!你個紅毛鬼,居然連這都知道?”

米娜大怒。“你說誰是紅毛鬼?!”

“就是你!臭丫頭!”

破君做了個鬼臉,擡腳就跑。但他只顧小心米娜了,卻全然不覺自己正在迎面朝藏人衝去……藏人不動聲色地擡起一腳——破君仰面倒了下去。

“在下有說……”藏人輕咳了一聲,接着說道,“可以打情罵俏麼?”

“打情罵俏?”破君捂着肚子站了起來,又是這裡中招。“本天才和這個紅毛鬼?”

“死變態!閉嘴!”米娜張牙舞爪地衝了過來,理智全失。小林從背後一把拉住她的衣領,米娜向前又衝了兩下,未能得逞,這纔回頭看見小林。

“師……師父?”米娜縮着肩膀說。

“師父?”破君問,茫然地看着米娜小姐的一臉信賴。是啊,他差點忘了。對方是萬歲爺啊……女鬼能免疫得了他,不代表其他雌性也可以。可是,這樣好嗎?破君轉頭看看沒任何反應的白龍,又瞥向萬歲爺。

“是啊。”不過小林倒只是鐵面無私。“你倆能不能好好打?時間有限,還是說,你們真的不想吃飯了?”

“吃……想吃。”米娜可憐吧唧地說。

“那就重新來一遍。”藏人拉起破君。“這次不許聊天、不許吵架、不許打情罵俏。”破君又欲反駁,藏人補充道。“現在開始,說一句話就少一頓飯。”

“可是……”

米娜剛說出倆字,就被小林準確無誤地捂住了嘴巴,可藏人還是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次。”

惡魔……除了這兩個字,破君的腦袋裡在沒別的了。太可怕了,太殘忍了,這比君主zhuanzhi的奴隸時代還可怕——因爲惡魔有三個,被壓迫者卻僅僅只有他和米娜兩人。

“這回師父也幫不了你,這還是這位老大說的算。”小林終於放開了米娜,小心翼翼地用一個手指擋在嘴前示意她不要說話。

“好了,再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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