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林瑾航沒有回到宅子裡,而是住在了劇組,當天的晚飯吃得相當尷尬,陸素和玄伊樹很想要和白鬚晨攤牌,但苦於陸蔚弓也在場,沒有辦法直接說出口來。
而白鬚晨也明顯是有話想對兩個人說,時不時地看着陸素,又是不是地看看玄伊樹,但是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
陸蔚弓像是看出什麼了,笑着說,“這一個月來,你們的感情好像變得很好啊,這樣我也放心了……我一直以爲素素很討厭阿晨呢。”
——即使是現在,也相當討厭啊!陸素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只是尷尬地笑笑,沒有說出什麼來。
“怎麼會呢,小弓你又胡思亂想了,趕緊吃完飯早些洗澡睡覺吧。”白鬚晨第一次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說着話。
陸素和玄伊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呢。
晚飯過後,白鬚晨哄着陸蔚弓上樓洗澡睡覺去,而自己將陸素以及玄伊樹喊到了書房中。
書房裡鋪着深紅色的地毯,說也奇怪,一般來說書房中總是會用很素的顏色來裝修,而這裡的地毯偏偏是豔麗的顏色。
白鬚晨在地毯上來回走動,兩隻手還很緊張地握在了一起,和平時的那個白鬚晨很不一樣。
兩個人被他弄得頭暈目眩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你們會簽約的吧?”
終於逮着了這個機會,陸素和玄伊樹異口同聲地說着:“我們不會。”
原本那張寫着擔心的臉瞬間就變了,面部表情凍結起來,冷冷地笑了,“你們該不會敬酒不喝喝罰酒的吧?”
玄伊樹攤手聳了聳肩,從來到燕北市至今,第一次流露出了輕鬆無比的表情:“其實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陸素手裡也握着你不可見人的秘密呀,她不僅可以對媒體曝光,更可以偷偷告訴陸蔚弓姐姐,不是麼?”
白鬚晨愣了一下,很快又冷靜下來,“兩個小屁孩說的話,誰會信,況且……素素,你有證據麼?”
“我當然有,當時和你勾肩搭背的女人,不就是3年前優夢娛樂傳媒有限公司的首席模特麼?雖然她現在已經淡出演藝圈了,但是……只要能聯繫到她,我想她是不會放棄這麼好一個炒作機會的吧?”陸素對着白鬚晨吐了吐舌頭。
“原來如此,不過她會很開心能夠重新成爲媒體的焦點,我想玄世鍾以及他的前期可能不會。”白鬚晨笑了,那是一種王者的笑容,似乎沒有懼怕的事物一般。
“啊啊~說到這裡。”陸素以相當遺憾的聲音嘆了口氣,“堂堂優夢娛樂公司的總裁竟然會在家中每一個房間中,裝上針孔攝像機,不知道這條新聞夠不夠勁爆呢?”
“哈……又來了,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們兩個小屁孩的話麼?是啊,我的確是裝上了針孔攝像機,不過,那又怎樣?你們有證據麼?在有人來監察這間宅子之前我會把那些針孔攝像機全部拆掉,沒有人能發現的。”白鬚晨笑了起來,“
你們還太嫩了。”
陸素推了推身邊的玄伊樹,“剛纔的話你聽到了麼?”
玄伊樹點頭,“聽得很清楚。”
“哈哈哈……你們該不會是想做證人吧?別天真了……”
白鬚晨的話還沒有說完,玄伊樹原本被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中緊緊握着一支錄音筆,白鬚晨整個人都僵住了。
陸素指了指那隻筆,“我也曾經因爲這個而被人強迫拉進了學生會啊,還要感謝葉可蕭才行呢。”
白鬚晨的臉色異常難看,“我又不會虧待你們!錢你們也拿到手了吧,做明星到底有什麼不好?!”
“並不是做明星有什麼不好,只不過,每個人追求的事物都不一樣,我們兩個並不是會走這條道路的人。”玄伊樹以慵懶的聲音這麼說道。
“呵!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告你!就用我們的收入來告你!你說,爲什麼要裝針孔攝像機?是不是爲了監視我姐姐?是不是怕她偷人?你太噁心了!”陸素張牙舞爪地就想上前去揍白鬚晨,不過玄伊樹早就看穿了,直接從背後死死抱住她。
“陸素,別衝動!”
“放開我!”
吱呀——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緊接着就傳來了葉可蕭的聲音。
“陸素,冷靜點,他會裝針孔攝像機完全是爲了保護你姐姐。”
陸素和玄伊樹都愣住了,沒看錯吧,眼前的的確是葉可蕭沒錯吧?誒?爲什麼他會在這裡?怎麼也想不通啊,而且陸蔚弓就跟在葉可蕭身後,臉色很蒼白。
“素素……感謝你那麼爲我着想,那麼擔心我……可是,事情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的……你所說的3年前首席名模的事,我也知道,她和阿晨本來是戀人的……婚禮當天,也是他們分手的日子。”
葉可蕭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遞到陸素面前,“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之前一直都被親朋好友邀請着參加聚餐。這是我在網上查到的關於白鬚晨的情報,你要看看麼?”
在陸素和玄伊樹接過文件夾的時候,陸蔚弓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白鬚晨搶過了文件夾,“不準看!誰也不準去看那件事!”
就好像是瘋了一般,他咆哮起來:“誰準你去查的?!”死死抓住了葉可蕭的衣領,“你以爲你是誰?爲什麼要去查我的事?!”
葉可蕭很冷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後將白鬚晨撂倒在地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也讓他們繼續誤會下去也沒關係麼?這關係到你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白鬚晨很狼狽,趴在地上不停地顫抖着,“我被怎樣誤會都好……求求你們,不要去看那些東西……”
陸蔚弓跑上前,蹲在地上,抱住了白鬚晨,“阿晨,我沒關係的,已經沒事了……我知道的,以後你也會保護我的對不對?所以我已經不怕了……”
這是一件悲傷的往事,在一年半前,有一件轟動燕北
市的入室搶劫案,被搶劫的就是白鬚晨的家,由於他當時已是著名的優夢娛樂的總裁,所以這件事在當地鬧得很大。
那個搶劫犯進入別墅看到女主人後竟然動了邪念,那個時候白鬚晨正在外工作,家裡只有幾個女僕以及年輕的管家。犯人將女主人拖進了一間客房,從內將保險鎖鎖上了,即使是有鑰匙的人也無法從外面打開門。
女主人的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事後經證實,犯人是那個年輕管家的好友,所以他相當瞭解屋內的構造,所以那天被放進了別墅。
“一年半之前……”陸素瞪大了眼睛,擡頭看了看抱着婭婭走進書房的女僕小櫟,“不會吧……”
“不——不是的,孩子是我的!”白鬚晨大喊着站起身來,“孩子是我的,聽到了沒有?!”
“老公……”陸蔚弓哭着撲進白鬚晨懷中。
“陸素,你說這裡很奇怪,其實都可以解釋了。”葉可蕭推了推眼鏡,“首先是針孔攝像機,接收影像的應該是你姐夫的手機,這樣只要宅子裡發生任何事,即使是在外也能看得很清楚;然後是你說的女僕,既然她的伸手那麼好,也許女僕並不是她的本職,她的本職是保鏢;另外就是鎖……如果沒有鎖的話,即使是被拖進了客房內,女僕也能很快衝進去救人;接着……這麼大的宅子卻沒住幾個人,那是因爲……他害怕還會有人放進圖謀不軌的人,而這個女僕,必須是你姐夫極度信任的人。”
陸蔚弓嘆了口氣,“小櫟是阿晨的親生妹妹……”
陸素和玄伊樹發出了類似感嘆的聲音,因爲一下子知道了這麼多事,他們一時也沒法消化掉,陸素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對啊,那麼他爲什麼非要玄伊樹去做藝人啊?還不是因爲我小時候看到他和那個模特摟在一起的關係麼?”
葉可蕭指着陸素手中的文件夾,“你再往後翻翻,有白鬚晨的訪談,上面提到了,他最崇拜的藝人就是……咳……玄伊樹的父親。”
聽到這句話,玄伊樹的身子大幅度地抖了一下,然後看着陸素,“他爲什麼會知道的?你說的?”
陸素直搖頭,兩隻手拼命揮舞着,“不,不是我!和我沒關係!”
玄伊樹將腦袋轉向了葉可蕭,葉可蕭輕輕咳嗽,“咳……抱歉,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其實玄世鍾我也挺欣賞的,當年他說退居幕後就真的退居幕後了,傳說他有個兒子,你呢,和他長得太像了,我第一眼就知道了,當時還挺激動……”
激動……陸素嘴角抽搐,抱歉,根本看不出你有多激動,明明就是一臉厭惡的樣子。
“我……”白鬚晨摟着陸蔚弓的肩膀,笑容斑駁,“我當初知道玄世鍾是被公司雪藏的時候……其實很難受,結了婚又怎樣呢?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決定了,如果有一天,我能掌控優夢的大權,一定要將玄世鍾邀請回來……讓他復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