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所有人都與你爲敵,只要有一個人陪着你,你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安茲烏爾恭看着夏提雅,眼眶中的紅點閃爍不定,體內殘存的某種情感被勾動,讓他沒有血肉的鼻子變得發酸。
如果現在是人類身體的話,他相信自己一定哭出來了。
身上光芒一閃,這種強烈的感情被修正,只剩下淡淡的餘味。
“夏提雅,謝謝。”
安茲烏爾恭真誠的道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夏提雅臉上露出一抹紅霞,微微低頭,有些扭捏的說道。
點了點頭,安茲烏爾恭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有一點疑惑的地方,爲什麼其他守護者的設定都被改了,只有你的沒改?”
“我……”
面對安茲烏爾恭的詢問,夏提雅有些回答不上來。
說自己和路零有交易嗎?
那樣會讓安茲烏爾恭傷心,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氛圍也會崩塌;可是如果什麼都不說,也會讓安茲烏爾恭陷入猜忌。
就在夏提雅焦慮的思索,要編出什麼藉口比較好的時候,安茲烏爾恭已經再次開口,聲音中帶着歉意。
“抱歉夏提雅,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不管因爲什麼,你能站在我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安茲烏爾恭擡起巨大的白骨手掌,動作輕柔的撫摸着夏提雅嬌俏的腦袋,那種柔軟的觸感讓他感覺到真實,也爲他的身體注入了一股蓬勃的力量。
“就讓我們一起,將這侵入納薩力克的惡徒消滅,救出其他的守護者吧!”
“不,安茲大人,不要這麼做……”
聽見這話,夏提雅突然搖了搖頭,拉住了安茲烏爾恭的手,如同畫像一般的絕美容顏上,露出淡淡的哀求。
“不要再管這些守護者了,他們都叛變了不是嗎?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叛變就代表對安茲大人不忠,沒有拯救的必要了!……安茲大人跟我走吧,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我們新的生活!”
“夏提雅,你在說什麼?”
安茲烏爾恭嘴巴張大,聲音中蘊含着驚訝,鬆開手掌,後退兩步,彷彿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眼神中充滿不敢置信。
夏提雅緊緊抿着粉嫩的嘴脣,紅水晶一樣的眼眸中閃爍着悲哀與無奈。
她知道這樣的話對於安茲烏爾恭來說是一種刺激,但她必須這麼說,因爲她潛意識中已經認定安茲烏爾恭不是路零的對手,而且這樣作也是爲了能讓她和安茲烏爾恭不受別人的干擾,永遠在一起。
盯着沉默不語的夏提雅,安茲烏爾恭眼眶中紅光瀰漫,剛纔臉上還帶着的感動一掃而空,聲音變得沉悶。
“夏提雅,我知道你沒有被更改設定的原因了……接下來不需要你出手了,站在一旁看着就行。”
說完這樣的話,安茲烏爾恭不理表情變得很哀傷的夏提雅,扭過頭直面路零,眼中充斥着比剛纔濃郁了數倍的怒火。
“那麼,新仇舊恨一起清算吧!”
擡起手掌,亮出全部的戒指,其中一枚看起來很樸素,有三道流星劃痕的戒指亮起了光芒。
這枚戒指正是他擁有的戒指中最強大的一個,名爲流星戒指,附帶超位魔法【向星星許願】,可以許下任意一個願望;可惜願望並非百分百實現,視願望的強度而定,願望越強越難被觸發。
“戒指啊,聽我許願,剝奪面前之人的生命吧!”
將戒指對準了路零,安茲烏爾恭以賭上一切的勢頭高呼。
這是他身上少有的,能繞過面前的守護者們,攻擊到路零的手段。
在這樣的攻擊面前,路零身邊環繞的一羣守護者面色同時變化,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安茲烏爾恭發動了技能,然後擔心的看向路零,雅兒貝德更是焦慮的伸開雙臂,擋在路零面前,即便她知道這絲毫沒有作用。
在這些人的緊張注視下,路零從未知處掏出一瓶五角星形狀,充滿了朦朧美感的藥劑,喝了下去。
【高階幸運藥劑(提純):提升自身十倍的幸運值,規避一切概率性傷害,兌換需要1000水晶】
“雖然這藥劑很貴,但剛好剋制流星戒指的能力……”
路零喃喃自語,看向安茲烏爾恭手指上閃爍着光芒的流星戒指,有種微風拂面的感覺,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一旁緊張注視路零的衆守護者和雅兒貝德發現他沒事,都鬆了口氣,扭頭看向安茲烏爾恭,眼中充滿了敵意,包圍上去。
“失敗了嗎……果然直接讓人死亡的願望難以實現。”
安茲烏爾恭雖然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但還是感到失望,趕緊向後撤退,和守護者們拉開距離。
“不過,流星戒指可以使用三次,再發動兩次許願好了……”
安茲烏爾恭這樣想着,正要動手,就發現對面的路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揚了揚手中的空藥劑瓶。
“安茲烏爾恭,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流星戒指剩下的兩次功效了,我剛剛喝了提升幸運度的藥劑,你這種充滿不確定性的願望是傷不了我的!”
“你知道流星戒指?”
安茲烏爾恭驚呼一聲,很快反應過來,路零雖然實力低,但也是玩家,會知道這一點是正常的。
“既然流星戒指傷不到你,那麼接下來這一招如何?”
放下手掌,安茲烏爾恭背後出現一個標記着十二個點的巨大時鐘,伴隨着響徹大殿的女妖哭喊。
【擴大魔法效果範圍.女妖哭喊】
這是安茲烏爾恭掌握的少數幾個範圍極大的十階即死系魔法。
這一招搭配他的隱藏職業,能讓一切都死亡,即便是死亡本身。
然而他還沒有使用,路零已經擺了擺手。
“隱藏職業日蝕的技能【死亡是萬物的終點】外加【女妖哭喊】,持續12S,在這個時間內所有人都會死……雖然很強大,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用了,因爲我能兌換復活類的道具,只要付出一些代價就能扛下來,所以沒必要白白損耗雙方底牌……哦,對了,像【天空墜落】還有【獻給黑山羊母神的祭品】這種魔法你也不要用了,我都有防衛手段,至於超位之下的魔法更是對我無效!”
聽到路零的話,安茲烏爾恭張大嘴巴,陷入了完全的呆滯,半晌纔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質問一句。
“爲什麼你對我如此瞭解?”
路零知道流星戒指還可解釋爲比較關注遊戲中的珍稀道具,知道他的職業則完全沒有道理,更何況連他擁有的幾種超位魔法都瞭如指掌,難道這些都是守護者告訴他的?
不可能,就連守護者都不知道這麼多事情,路零是從哪裡知道的?
一瞬間,安茲烏爾恭心中閃過一抹心悸,撤去了背後的時鐘,按住了手指上戴着的,一枚刻滿繁雜紅色花紋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安茲烏爾恭的工會戒指,也是他最後的底牌,他將利用這枚戒指傳送到寶物殿,取出其中存放的世界級道具和路零對抗。
就在他這般想着的時候,路零掃了他一眼,已經神色平靜的開口。
“你按着手上這枚安茲烏爾恭戒指,是想利用它傳送到寶物殿,取出世界級道具和我對抗吧!”
“你……你會讀心術?”
安茲烏爾恭身體顫抖了下,眼眶中的紅點搖曳不定,聲音因過度驚訝變得尖銳。
“這當然不是讀心術……只不過我瞭解你,如同瞭解我自己!”
路零嘴角揚起,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