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完玄符之後,趙牧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雙領洞府。這個地方他是一點也不敢多待了,他怕自己在這裡多逗留一會兒,修爲又開始像剛纔那樣瘋長。八個月修煉到元嬰期已經夠瘋枉的了,要是再瘋升到出竅期、分神期,趙牧就別想成功渡劫了,就等着因爲根據不夠紮實,而被一道劫雷免費送到納米世界當中去了。
趙牧通過雙領洞府的傳送陣傳送到了新工房。然後抹掉地面上傳送陣的痕跡後,重新佈置了一個通行的傳送陣。這樣一來,就算是有人僥倖闖到這座建築物當中。最多隻是覺得這裡有些古怪,絕對不會想到這裡會是一個抵達漢領洞府的中轉站。
趙牧啓動了傳送陣,等到傳送結束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幾百裡之外的滏陽城內城的公共傳送陣裡。趙牧擡腿走了出來,如霧如煙的細雨撲面而來。落在身上涼絲絲的,甚至還能感覺到一點點的灼痛感,如果不仔細注意的話,很容易就會把這份感覺忽略掉
趙牧皺起了眉頭。擡頭看天。天色昏暗,烏雲密佈,令人倍感壓抑。沒想到滏陽城的秋雨也這麼煩人,趙牧暗罵了一聲鬼天氣。瞅淮了方向後,走到傳送陣附近的一家車馬行,租了一輛馬豐。一路上,趙牧就是感覺怪怪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撩開車廂的簾子朝外觀看,發現路上地絕大多數世俗行人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面目呆滯,走路的速度異常的緩慢,乍一看上去,就像得了癡呆症一樣。
看了幾眼,趙牧就沒了興致。他放下了簾子,閉上雙眼。*在座位上養其神來,當馬車抵達目的地聯合店鋪的時侯,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速度足足比正常速度慢了一倍。趙牧取出車資。交給車伕,沒想到車車反應異常遲鈍,直到趙牧接連招呼了好幾聲,車伕才一臉呆滯的接過車資。
趙牧走進聯合店鋪地店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下雨的關係,店裡面一個客人都沒有。夥計們一個個的傻站在那裡。就是一根根杵在地上木樁。見到趙牧走進來,連聲擡呼都不打。
趙牧倒抽了一口涼氣,有古怪。趙牧三步並作兩步衝一了聯合店的後面地工房,不出意外的發現所有的員工全都像是丟了魂魄,動作遲緩僵化,雙目凝滯無神,有的時侯甚至會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趙牧知道出問題了,而且還是大問題。“丁掌櫃,花東家,你們在哪裡?我是趙牧。我回來了。”趙牧一邊高聲大喊,一邊四處尋找着丁翁、花庭筠等人的蹤跡。
“趙東家、我們在這裡。”突然從店面地二樓後窗傳來了花庭筠的聲音,聲音有氣無力,十分虛弱。
趙牧縱身而起,整個人像是一把利劍。破窗而入,“花東家,你們怎麼樣?”
花庭箔像是一團爛泥一樣筠癱軟在太師椅上,在另外幾把椅子上,還坐在丁翁、汪沉水、牛奔等人,他們幾個的情況比花庭筠要糟的多,車肢冰冷,兩眼翻白。口吐白流,身體僵硬,好像是癲癇發作一樣。
趙牧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搶上一步。抓住了花庭筠的肩膀,“花東家,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庭筠的肩膀都快要社趙牧捏碎了,她皺着養眉頭,呻吟了一聲。“趙東家,你捏疼奴家了。”
趙牧這才醒過神來,他連忙杜開了花庭筠,從儲物袋的符錄冰箱當中取出一株清毒提神的藥草來。塞到了花庭筠地嘴裡,“花東家,你先把這株鳶鳳花吃下去。它應該可以緩解一下你現在地症狀。”
花庭筠費了勁把鳶風花嚼碎,嚥到了肚子裡,過了片刻,花庭筠白地面孔泛起了點點紅色,精神也好了許多,喘氣也勻稱了起來,“趙東家,再給奴家一株。”
趙牧說道:“鳶鳳花吃多了並沒有什麼好處,而且這樣藥不對症的胡亂吃藥。更是不能多吃了。”
花庭筠白了趙牧一眼,“你明知道藥不對症,還讓奴家吞下,這不是存心要坑害奴家嗎?”
趙牧說道:“事態嚴重,只能權宜行事。花東家,咱倆都別廢話了,你快點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我離開滏陽城的這段時間,滏陽城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城市的靈魂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庭筠搖了搖頭,“奴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奴家只知道自從前幾天這場秋雨開始降落以來,整個滏陽城都變得不一樣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吹欠連連,好像沒睡夠了一樣。那時候,我們誰也沒在意,只是以爲每天連軸轉的做事,精神抗不住了。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可是說也沒想到,事態會越來越嚴重,到了最近一兩天,就像趙東家你說的一樣。大家的魂魄好像被人偷走了一樣,看起來又傻又呆。趙東家,你是修真者,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奴家會不會也像丁掌櫃他們那樣。從此昏迷不醒呢?”花庭筠惶恐不安的盯着趙牧。
趙牧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毒的手段。花東家,你放心吧,有我在,你肯定死不了,不但你死不了,就連已經昏迷過去丁掌櫃他們,我也會想辦法救過來的。你現在還能不能活動?要是可以的話,你馬上找幾個還能做事的員工,把聯合店鋪的門窗全都關上,然後把所有的人全都集中在一起,記住,千萬不能再讓他們淋雨了。”說罷,趙牧扭身又從破碎的窗戶當中跳了出去。人還沒落下,趙牧已經落在了迅雷劍上。
“趙東家,你要去幹什麼?”花庭筠喊道。
“想辦法救人。”短短的幾個宇順着沁人骨髓的寒風吹了過來,花庭筠哆嗦着縮了縮脖子。花庭筠休息了片刻,然後強迫自己站起來,找人去完成趙牧交待他辦的事去了。
趙牧現在有八九成的把握確定這場突如其來,席捲整個滏陽城的“瘟疫”和這場纏綿不休的秋雨有者莫大的關係,甚至不排除背後有人操縱的可能性。一想到滏陽城兩百多萬人口隨時有可能會被“瘟疫”這場巨口吞下,趙牧就不由得不寒而粟。趙圾無徐緩如何也想不到,究竟是誰會和滏陽城所有的百姓有仇,居然狠得下心來。要把全滏陽城的百姓戕害玫死。
趙牧急匆匆地飛到了牛奔木器店,以及文秀軒的建設工地。這兩處地方的情況和聯合店鋪一樣,絲毫不容樂觀。具體情形和聯合店鋪別無二至,每個人都像是中了邪一樣,失魂落魄,毫無生氣。
在很多年以後,趙牧回想起這件事的時侯。依然是心有餘悸,但是在心有餘悸之餘,趙牧還略有一些慶幸,慶幸的是他曾經用半離殞丹這樣珍貴的丹藥把沈衡英救了下來。
牛奔木器店,幾乎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只有沈衡英和孔氏姐弟安然無志,當趙牧趕到的時侯,孔氏姐弟正在沈衡英的指點下,悉心照料着昏迷不醒的牛莉等人。木器店裡裡外外,所有能夠遮風漣雨,又能讓人躺下的地方全都擠滿了人,幾十號子人全仰仗着孔瑜孔霞姐弟照料了。
“義父,”孔氏姐弟看到趙牧的第一眼,就兩眼逼紅的撲了過來,“你總算回來了,霞兒、瑜兒都快害怕死了。”
沈衡英咳嗽了一聲。“孔霞,孔瑜,你們都忘了,我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嗎?身爲修真者,首先秉持的一條就是堅強,不管遇到什麼樣的變故,碰上多麼強悍的風雨,都不是畏縮不前,都不能喊一個怕字?”
孔霞孔瑜怯生生的應了一聲“是”,顯然趙牧不在的這段時間,沈衡英已經在姐弟兩個面前樹立一定程度的威信,就是不知道將來有一天,沈街英在姐弟二人心目中的分量會不會起過趙牧這個義父?
沈衡英威嚴的說道:“孔震,孔輸,你們兩個繼續去照料昏迷不醒的小夥伴去吧,我有些話要和你們義父說。”
孔氏姐弟乖巧的退了下去,看着他們小小的年紀吃力的拎着和他們年紀決不相稱的熱水捅。趙牧嘆息的搖了搖頭,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既然把孔氏姐弟在付給沈衡英教導,趙牧就不打算輕易的插手,一個人一個教育風格,沒有必要一定要讓所有的教育者蓮循着統一的教育模式,在現代社會,這一點已經證明是行不通的了。
趙牧問道:“沈先生,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沈衡英伸出手,在面前掃了一下,“東主,看到這些昏迷不醒的人,難進你就沒有點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