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雲尊者忙道:“東主,我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可是我實在是撐不住了,留在這裡,恐怕會出醜,讓你的面上過不去。”
“有我在這裡,你不用出去。”趙牧笑着揮了揮衣袖,一抹金光隨着趙牧衣袖的揮舞,飛了出來,落在了慧雲尊者的身上。
慧雲尊者募然覺得自己的身上一輕,剛纔還讓她感覺沉重無比的壓力突然消失不見了,慧雲尊者萬分驚訝的看着趙牧。在分手之前,東主趙牧是什麼樣的實力,她是很清楚的,雖說兩個人爭鬥起來,落在下風的肯定是她,但那是東主佔了鳳凰神火的便宜,如果撇開鳳凰神火和炫疾天火,趙牧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可是現在,趙牧不過是揮揮手,就讓她從那種窒息般的壓力中解脫了出來,這該是多麼大的神通呀。
佛林禪師等人的萬佛陣已經進行到了關鍵的時刻,每一個和尚、尼姑都雙手合什,雙目微閉,上下嘴脣快速的翻動,默默的念着經文。衆佛像落在了地面之上,斗大的卍字接連不斷的從他們的口中飛了出來,繚繞在泰鼓大陣裡裡外外,填充了每一個角落。沒過多長時間,三十六座陣山石之間的空擋,就被漂浮的卍字填充滿了。
這時候,一枯老和尚、佛林禪師等人,緩緩的將貼合在一起的雙手分開,然後掌心向上,緩緩的將雙手向上擡起。隨着他們的這一個動作,衆多的卍字整齊有序的排列了起來,環繞在陣山石周圍。陣山石開始隆隆作響,片刻之後,居然緩緩的向上飛了起來。
趙牧驚訝的咦了一聲,暗道自己可能有些小看佛宗的佛法了,也許五臺星佛宗用不着他出手,就能夠把封印在泰鼓大陣中的人救出來。
趙牧剛剛興起這個念頭不久,就聽到有人發出一聲悶哼。除了明玉師太之外,唯一的一個師太,來自海文廟的妙音大士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自身力量的透支已經超過了她身體的極限,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夠硬撐着,可是現在她憑藉自己的精神和毅力,已然壓制不住力量透支給她帶來的傷害了,不由得哼了一聲,雖然她之後連忙咬緊了牙關,但是佛林禪師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破解掉泰鼓大陣,只怕妙音大士會受到極大的內傷。
佛林禪師等人自認爲事先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他們從一開始就把泰鼓大陣擺放在了相當高的位置之上,尤其是被一枯老和尚毫不留情的申斥一頓之後,更是把壓箱底的萬佛陣亮了出來。可是泰鼓大陣的黏性和韌性,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極限。
泰鼓大陣中三十六塊陣山石,首先表現出來的就是重量。外形看起來,就跟一座普通假山的大小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當真正的搬運起來的時候,才募然發現,每一個陣山石都有一座山那麼重。三十六個陣山石就是三十六座山的重量,平攤到佛林禪師他們的頭上,兩到三個光頭就要承受一座山的重量。
修煉之人並不會一味的強調氣力大小,就算是修煉到了極爲高深的地步,能夠單手挪動萬斤重量的物件,就已經是了不起的單體力量了。很多時候,他們需要藉助於法寶、飛劍之類的器物或者是法陣之類的輔助手段,放大自身的力量。可是在用萬佛陣這樣的陣法的時候,氣力轉化的效率並不是很高。如此以來,數以百萬斤計量的陣山石對佛林禪師他們而言,就有點挑戰自身極限的味道了。修爲高些,或者氣力大一些的,還能佔些便宜,撐的久一點,可是像妙音大士這樣只是揭諦後期的修爲的尼姑,就沒有那麼好過了,陣山石最先壓垮的就是她了。
佛木禪師嚷道:“各位佛友,大家都再堅持一下,大家一塊使勁,加大輸入佛力的力度,把萬佛陣的極限力量發揮出來。老衲還不信了,這一次我們五臺星佛宗最頂尖的一批高手親自出擊,卻連一個小小的泰鼓大陣都奈何不了。這要傳揚出去,還不得被天璇星星域的修真者們嘲笑死咱們嗎?”
一枯老和尚卻道:“大家還是放棄吧。這泰鼓大陣邪門至極,不是我們這些對此陣一無所知的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啓封的。”
佛林禪師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師叔,小師弟說得對,咱們還是可以拼一把的。”
一枯老和尚怒道:“拼個屁呀。佛林,你個笨到家的禿驢。你是不是非要累死幾口子,你才高興呀?你看看妙音臉都憋成什麼樣子了,要是再硬撐下去,她非得趴下去不可。”
趙牧站了出來,“各位大師,用不用趙某幫忙呀?我看妙音大士的情況有點不太妙,要不要趙某暫時取代一下她的位置?”
趙牧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妙音大士就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尤其裡面還有一個是趙牧這樣的非佛宗之人,妙音大士即便是個尼姑,卻也丟不起這個臉面。妙音大士咬着牙說道:“一枯前輩,你不用顧忌我,貧尼還撐得下去。”
一枯老和尚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好,你們都要硬撐着,是吧?那好,貧僧就陪着你們,咱們看看,到頭來累死的是哪個禿驢?”
趙牧已經仁至義盡了,他聳了聳肩,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惋惜的搖了搖頭。趙牧現在的眼光已是非比尋常,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妙音大士基本上已經到了山窮水盡、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如果這時候能夠及時撤下來,簡單的修煉一下,便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如果她非要不顧自身的實際情況,硬撐下去的話,十有**要真的不妙了,輕則要長時間療養一番,重則恐怕還是修爲大退,蒙受不必要的損失。
不過雖然知道這些,趙牧卻沒有辦法說出口,他這會兒也看出來了佛林禪師等人和他之間存在着不小的芥蒂,而這芥蒂不是表面上的說說笑笑、高談闊論就能夠消除掉的。
一枯、佛林禪師等人唸經的速度更快了,無底洞下部碩大的空間之中,被衆和尚、尼姑們發出的梵音所填充。籠罩在泰鼓大陣上空的佛光越來越盛,金光閃閃的佛像也是越發的耀眼。
三十六塊陣山石全都從地上升騰了起來,飛的最高的一塊陣山石距離地面已經有一尺左右的高度了,飛的最低的一塊也有差不多一寸的距離了。這時候,就聽到了佛森禪師的聲音從泰鼓大陣中傳了出來,“二師弟,三師弟,衆位佛友,老衲感覺泰鼓大陣已經有所鬆動了,只要各位再加大點力氣,老衲和師傅就可以從泰鼓大陣中間飛出去了。”
佛林禪師和佛木禪師大喜,他們倆剛要說一些鼓舞人心的話,就聽得妙音大士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她身後幻化出來的佛像在片刻之間支離破碎,然後妙音大士身子一歪,從空中跌落下來,眼看着就要掉在泰鼓大陣中了。
趙牧連忙瞬移過去,搶在妙音大士落在泰鼓大陣之前,把她救了出來。“慧雲,你來照顧妙音大士。”趙牧把妙音大士放在了慧雲尊者的身邊。
慧雲尊者附身爲妙音大士檢查了一遍身體,旋即神色黯然的說道:“東主,妙音大士的情況很不妙。”
妙音大士聽到這樣的消息,她想說一句什麼話寬慰一下自己,可是剛剛張開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一蓬又一蓬的鮮血隨着她的咳嗽,噴灑到了外面。
妙音大士出了這麼大的事,衆和尚尼姑們組成的萬佛陣頓時出了一個大破綻,不但原本應該由妙音大士承擔的力量,要分攤給其他人,就連妙音大士留下的陣法缺口,也需要他們想方設法的彌補。一枯、佛林禪師他們幾個修爲高的和尚還好一點,其他人的情況馬上就變得不妙起來。
其實到了這時候,最正確的辦法就是撤退,放棄繼續啓封泰鼓大陣。可是佛林禪師、佛木禪師師兄弟已經聽到了佛森禪師的聲音,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從佛森禪師的口中,得知了他們失散近萬年的師傅就被困在了泰鼓大陣之中,讓他們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重新把師父和大師兄封印在泰鼓大陣中,恐怕很難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佛林禪師不說撤,以他的馬首是瞻的衆和尚、尼姑自然也要咬牙堅持下去了。其實就算是他們想撤也撤不下來,萬佛陣要是收陣,必須得一主兩次三個陣眼同時收法,處在陣節點的其他人是沒有任何權力進行選擇的。
眼看着升騰高度最低的陣山石又向上上升了不到半寸的距離,最後的勝利似乎就在眼前了。這時候又有一個和尚踏上了妙音大士的後塵,他的情況來的太突然了,趙牧剛剛瞬移過來,還沒有抄住他,他就掉到了泰鼓大陣之中。
丟掉了兩個陣節點,萬佛陣開始出現崩潰的跡象,每個和尚、尼姑背後的金身佛像變得不穩定起來,忽明忽暗,忽隱忽現的。陣山石上升到石頭也嘎然而止,處在萬佛陣之中的人全都在咬着牙硬撐着,一枯老和尚一次又一次的示意佛林禪師和佛木禪師收法,可是他的兩個師侄愣是裝傻充愣,不肯有所迴應。
又過了兩分鐘,再次有一個佛法高深的高僧堅持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又要往泰鼓大陣中跌落,這次趙牧出手迅捷及時,把他給撈了出來。
這時一個讓人感覺牙都快要酸倒的聲音響了起來,三十六塊陣山石拉着無數的卍字,緩緩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一枯老和尚嚷道:“佛林、佛木,你們兩個不聽話的蠢蛋,趕快收法,要不然的話,今天大傢伙都被被你們兩個蠢蛋給拖累死。”
“佛祖慈悲。”佛林禪師黯然的閉上了眼睛,張開的雙手緩緩的重新和在了一起,佛像咻地一聲消失不見。
佛木禪師不甘心的留下了淚水,可是他也知道現在已經是大勢已去,就算是他們師兄弟肯堅持,也不會起到一點作用了。他緊隨在佛林禪師之後,雙手合什,“師傅,弟子無能,累你老受罪了。”
兩個次陣眼收法了,一枯老和尚就輕鬆了許多,他很快就收了功,身後的佛像射向諸人的佛光迅速的收了回來。隨後,只聽轟轟一陣巨響,三十六座已經升起的陣山石又重新恢復了原位,五臺星佛宗因爲逞強好勝而進行的這次啓封泰鼓大陣行動,正式宣告失敗。
不等佛林禪師吩咐,筋疲力竭的和尚、尼姑們,全都飛離了泰鼓大陣的上空,落在沒有被泰鼓大陣覆蓋的空地上,各自拿出來一些極品晶石、丹藥之類的東西,開始恢復消耗掉的佛靈力。
一枯老和尚指着一個個疲憊不堪的和尚、尼姑,對佛林禪師說道:“佛林呀佛林,這就是你幹下的好事。你要是再執拗下去,這些全心全意信任你這個佛主的佛友們,就全得折戟在這個小小的無底洞中。咱們五臺星佛宗和天璇星星域的修真者、散仙們對立了上萬年的時間,都能夠屹立不倒,可是今天差一點就把基業毀在你的手中。你說你不是個一等一的蠢材,又是個什麼玩意?”
佛林禪師默然不語,他不認爲自己做的有錯,爲人弟子的花費大力氣營救師傅,不管是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有人說錯。
一枯老和尚看着佛林禪師油鹽不浸的表情,喟然長嘆,“佛林呀佛林,當年貧僧真不應該一力主張讓你執掌五臺星佛宗呀。就算是讓貧僧這個有時候瘋瘋癲癲的禿驢當這個佛主,也不會像你一樣,差點把佛宗帶入絕境。你知道嗎,差一點,你就是咱們五臺星佛宗的罪人了?”
佛木禪師說道:“師叔,二師兄做的並沒有錯。泰鼓大陣之下封印的是我們的恩師,難道你讓我們師兄弟眼睜睜的看着,不管嗎?”
一枯老和尚說道:“貧僧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們管大師兄的生死了?貧僧和大師兄情同手足,比你們還擔心他的安危。可是擔心歸擔心,並不代表着咱們要不顧實際情況,以超出我們能夠承受的代價而莽撞行事。救人也是要講方法的,貧僧就不明白了,你們倆脖子上頂着的那個鋥光瓦亮的腦袋瓜子,究竟是人頭還是豬腦子?怎麼就放着簡單的方法不用,非要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招兒呢?大師兄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就收了你們榆木腦袋做徒弟呢?”
佛木禪師說道:“師叔,你和二師兄是金身羅漢,我是鐵身羅漢,另外咱們當中還有這麼多的天王期、伽藍期、揭諦期的佛友,和我們的力量,還動搖不了泰鼓大陣,世上還能有誰能夠用簡單的辦法,去啓封泰鼓大陣呢?除非他的修爲遠遠超過我們,達到菩薩期,我看這樣,纔有可能。”
佛宗的修煉境界,在飛昇之後,從低到高,分別是比丘期、揭諦期、伽藍期、天王期、羅漢期、明王期、菩薩期、佛陀期。菩薩期和仙界的天君期相對應,佛陀期和仙界的仙王、仙君、仙帝境界相對應,再往上,就是和神人相對應的神佛了。
佛宗的修煉境界劃分比較複雜,不是簡單的分爲前中後三期,而是每一期都會劃分爲若干階段,像羅漢期,就分爲鐵身羅漢、銅身羅漢、銀身羅漢和金身羅漢四期。因爲境界劃分的準則不一樣,故而佛宗的境界和仙人的境界並不是嚴格的對應的,只能說是大概對應於哪個境界。
佛木禪師不知道他的估算還是挺準確的,泰鼓大陣威力最大的鼠首泰鼓大陣,也就是能夠封印住天君一級的仙人,而比鼠首泰鼓大陣次一級的牛首泰鼓大陣,如果真的有彷佛於天君境界的佛宗高手出面,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用暴力成功破解掉泰鼓大陣的。
一枯老和尚搖了搖頭,“佛木,你們師兄弟三個全都白長了一雙眼睛珠子,誰說啓封泰鼓大陣,就一定得菩薩境界的前輩出手呢?你們不要忘了,陣魂是誰殺死的?神使既然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殺死陣魂,那麼也就是說他對泰鼓大陣有很深的瞭解,說不定他就可以在短時間內,用最省力最簡單的辦法啓封泰鼓大陣,救出被困陣中多年的大師兄。這話,貧僧早就跟你們說了,可是你們一個個犟的跟驢似得,對貧僧的話,視若無睹。神使好幾次提出來要幫你們,可是你們卻連理都不理人家。唉,現在吃虧了吧,知道什麼是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了吧?”
佛林禪師等人就是因爲趙牧,這才逞強好勝的,硬要在對泰鼓大陣瞭解極少的情況下,強行啓封,結果付出了不菲的代價。現在要讓他們服軟,簡直就是按着馬頭喝水,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一枯老和尚推了佛林禪師一下,“佛林,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求一下神使,說不定他真的有辦法解救出來大師兄和佛森。”
趙牧擺了擺手,“老賊禿,啓封泰鼓大陣的事情,咱們得放一放了。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救不枯大師和佛森禪師,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救援妙音大士和這位慶雲寺的德廣大和尚。他們倆的情況很不妙,如果不及時施救的話,很有可能出現非常嚴重的後果。”
一枯忙道:“神使,這種事,你不用跟我們打招呼的,直接救人就是了。貧僧信得過你。相信你一定可以讓妙音大士和德廣兩個人恢復如初的。”
趙牧苦笑了一下,“你太看得起我了,老賊禿。他們兩個受的是極重的內傷,需要根據他們的修煉功法,來進行救治。我對佛宗功法一無所知,又怎麼可能施以援助之手呀?我已經用秘法阻止他們的傷勢繼續惡化下去了,不過具體到救他們,還是得佛宗的各位高手出面,我最多也就是打個下手。”
明玉師太這會兒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走了過來,“一枯師叔祖,趙道友,妙音大士和德廣大和尚兩位佛友,就交給貧尼吧。貧尼會盡全力救助他們的。”
慧雲尊者悄悄的給趙牧傳音道:“東主,五臺星佛宗之中,獅子庵專攻丹藥之道,做爲獅子庵首腦的明玉師太,不但佛法高深,對丹藥之道的參悟也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就連佛主佛林禪師,在這一方面也是多有不如。”
趙牧笑着把位置讓給了明玉師太,說道:“慧雲,你去給你師姐打個下手吧,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
明玉師太沖着趙牧雙手合什,微微躬身一禮,“趙道友,不管怎麼樣講,今天,你都幫了我們不少忙,要不是你及時出手,只怕妙音大士和德廣大和尚都得被封在泰鼓大陣之中,得不到及時救治。貧尼代表他們兩個,並以貧尼本人的名義,向你說一聲,謝謝。”
趙牧忙道:“師太客氣了,佛宗和修真界本是朋友,朋友有難,趙某豈有袖手旁觀之禮。”
明玉師太又衝着趙牧行了一禮,這纔開始爲妙音大士和德廣大和尚診斷傷勢,並進行相應的治療。
一枯走到趙牧身邊,“神使,剛纔德廣的師弟德仁掉在了泰鼓大陣之中,他會不會被陣山石壓死呀?”
趙牧搖了搖頭,“凡是掉在泰鼓大陣中的活物,除了陣魂之外,就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被封印陣中。除此之外,別無二途。老賊禿和衆位大師儘管放心。”
一枯長長的鬆了口氣,“沒事就好,要是德仁出了問題,貧僧都不知道給如何跟他們的太師祖交代了。”
趙牧笑了笑,“泰鼓大陣只是個封印之陣,其中並不蘊含任何的殺氣,所以在任何時候,都不用擔心會被泰鼓大陣殺死。不過封印在泰鼓大陣之中,並不是什麼好事,陣中與世隔絕,靈氣稀薄,要想在陣中長時間的生活下去,事先做足充足的準備,是必須得,否則的話,會因爲給養供給不足,而被活活的困死在陣中。”
一枯點了點頭,“這個道理,貧僧明白。靈氣就是咱們修煉之人的糧食,沒有了糧食,誰也不可能活的長久。唉,我大師兄要是從近萬年錢消失,就被困在了泰鼓大陣之中,期間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晶石、丹藥。他在陣中過的日子,一定是苦不堪言呢。神使,你能不能看在貧僧的面子上,幫貧僧一把,把我大師兄救出來?”
趙牧嗯的拉着長音,“老賊禿,不是我不肯幫你?委實是這事有點不好辦呢?”
一枯連忙衝着佛林禪師和佛木禪師嚷道:“你們兩個蠢材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求求神使?難道你們兩個非要顧着自己的面子,充當一回不肖子孫,讓大師兄接着困在泰鼓大陣中嗎?”
佛林禪師和佛木禪師相視一眼,兩個老和尚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倆悻悻的走到了趙牧身前,雙手合什,躬身道:“請趙神使大發慈悲,伸以援助之手,救救我們的師傅和大師兄吧。”
趙牧忙道:“兩位大師千萬不要多禮,趙某救就是了。趙某不但要把不枯大師和佛森禪師救出來,就連被困在泰鼓大陣中的德仁大和尚,也會救出來的。”
佛林禪師有些赧然,他剛纔光顧着說師傅和大師兄了,忘記了提起德仁,做爲一個佛主,這未免有些失水準了。大概這就是世人常說起得關心則亂吧。
趙牧又道:“請佛林禪師和佛木禪師休息一下,補充一下消耗的佛靈力。等會兒啓封泰鼓大陣的時候,趙某還希望兩位大師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一枯老和尚湊過來道:“神使,需不需要貧僧也搭把手?”
趙牧笑着說道:“我怎麼會忘了老賊禿你呢?你也準備一下,待會兒咱們啓封泰鼓大陣的時候,你還得唱主角呢。”
一枯說道:“要不要再多找幾個人做準備,就憑咱們四個人的力量,會不會太單薄了一些?”
趙牧笑道:“就憑咱們四個人足矣。你們好好準備一下,儘快恢復到巔峰狀態。等會兒聽從我的命令行事,我擔保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不枯大師他們。”
趙牧這會兒豈是有點故弄玄虛的味道了,有了魂牛吐給他的那塊金玉簡,趙牧從泰鼓大陣的瞭解已經是非常詳細了,如果他真的要破陣的話,就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辦到,而且還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可是趙牧假如真的這麼幹的話,除了一枯之外,只怕沒有任何人會感激他。
佛宗這麼多人,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都未能啓封泰鼓大陣,結果趙牧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就破掉了泰鼓大陣,把人救出來了。這會讓佛林禪師他們怎麼想?恐怕他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說不定還會對趙牧產生嫉恨之情,以至於雙方的關係不但沒有得到改善,反而還會進一步的惡化。
這可不是趙牧想要的結果。救人,沒能留下好名聲,就已經不是趙牧能夠接受的接過了,倘若爲此,耽誤了趙牧在五臺星上開店的大計,那就是更加不可饒恕的錯誤了。
故而趙牧想來想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把複雜的問題無序化,本來動動手就能解決的問題,一定要裝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解決。只有這樣,纔會迎來對自己對佛宗最好的結果,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結局。當然,這對趙牧來講,並不複雜,也就是濃妝重抹,演一齣戲罷了。
急着救人的佛木禪山根本就沒有心情恢復佛靈力,他好幾次衝到了趙牧的面前,要求趙牧馬上開始動手。趙牧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佛木禪師,如果你不想害的我們解救不枯大師的行動失敗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去補充佛靈力,要是因爲你的問題,出現了差錯,趙某可不負責任。”
在佛林禪師等人恢復佛靈力的時候,趙牧也沒有閒着,他極盡所能的裝出一副忙碌至極的樣子,先是裝模做樣的繞着泰鼓大陣飛了幾圈,並不是的拿着石子在地面上劃拉着粗細長短不一的線條。然後趙牧又拿出來一些自己在天璇星上購買的材料,開始煉製一些小玩意兒。
足足等了有半天功夫,等到佛宗的所有人都恢復了精力,趙牧還沒有煉製玩破陣所需要的東西。在佛木禪師的一再催促下,趙牧不得不加快了煉製的速度,又過了好半天時間,趙牧才勉強煉製出了四面手鼓狀的法寶。
這時,趙牧才點頭,同意了行動。佛木禪師再有牢騷,卻也忍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救出來不枯大師,其他的,完全可以等到以後再說。
趙牧把煉製出來的手鼓分發給了一枯老和尚、佛林禪師和佛木禪師,佛木禪師不屑的說道:“趙神使,這玩意兒就是你煉製出來,啓封泰鼓大陣所用的法寶嗎?”
趙牧笑道:“我知道各位大師都心有懷疑,不過趙某可以鄭重的告訴你們,啓封泰鼓大陣,成功解救不枯大師他們,關鍵中的關鍵就在這四面泰鼓之上。佛林禪師,你不是覺得這些泰鼓沒有用嗎?你可以嘗試着敲擊一下泰鼓,就會明白你的懷疑究竟有沒有道理了?”
佛木禪師隨手敲響了手中的泰鼓,可是和他預料之中的不一樣的是泰鼓並沒有發出嘣嘣的鼓響,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佛木禪師不甘心,又加大了手勁,可是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泰鼓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不枯和佛林禪師也都嘗試了一下,他們的情況不比佛木禪師好多少,他們手中的泰鼓也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趙牧笑道:“各位,你們現在明白了吧?泰鼓不是那麼好敲響的,要想做到這一點,不但需要高深的修爲,而且還需要相應的技巧配合,才行。先說修爲,至少也需要和金仙初期相彷彿的修爲,我不知道佛木禪師的鐵身羅漢境界大概相當於仙人的什麼境界,不過我估摸着應該和金仙初期差不多吧。金身羅漢就不用說了,估計能夠和金仙后期對應上。咱們現在不深入的追究修爲高低,主要的來講敲響泰鼓的技巧。等會兒,要想啓封泰鼓大陣,咱們四個人就得站在不同的位置上,用不同的手法敲響泰鼓,奏出不同的曲子,這樣才能夠啓封泰鼓大陣,救出不枯大師他們。”
不枯老和尚說道:“神使,你儘管吩咐就是了。爲了救出大師兄,別說是從頭開始學習敲響泰鼓了,就算是難上一千倍、一萬倍的事情,我們也會做的。”
趙牧笑着點了點頭,“我明白你們的決心,但是我不得不提前給你們打招呼,敲擊泰鼓的訣竅不是那麼好掌握的。現在,我先給你們演示一下敲擊泰鼓的最基本技巧。”
趙牧把右手的食指彎曲成一個奇怪的姿勢,然後用手指尖和指關節分別敲了泰鼓一下,結果兩聲很清脆的泰鼓鼓聲響了起來。趙牧把其中如何用力、用巧勁的關竅說給了三個老和尚聽,然後讓他們反覆的嘗試,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枯率先敲響了泰鼓,然後是佛林禪師,而佛木禪師則費盡了周折,才勉強敲響了泰鼓。
趙牧嘆了口氣,“佛木禪師,看來我高估了你的修爲,你的鐵身羅漢境界和金仙初期相比,還是差了一點的。你把手中的泰鼓給我吧。”
佛木禪師以爲趙牧想淘汰他,另外換人,連忙像個小孩子一樣,把泰鼓藏在了身後,“趙神使,你不能這樣?現在在場的人中,除了師叔和二師兄之外,修爲就屬我高了,我要是敲不響,別人就更不可能敲響了。”
趙牧說道:“佛木禪師,趙某知道這一點。你放心的把泰鼓交給我,我來修正一下你的泰鼓,讓它降低一下要求,使得你可以順利的使用。唉,只不過這樣一來,泰鼓的威力勢必要下降一些了,趙某又不得不把解救的方案進行必要的調整了。”
佛木禪師羞愧的垂下了頭,他這會兒再也不敢輕視趙牧了,趙牧和師叔、二師兄一樣,順利的敲響泰鼓,這就已經證明趙牧的修爲恐怕不在師叔一枯之下。
佛宗和修真界、仙界一樣,不管走到什麼地方,修爲越高的人越是容易得到最多的認同和尊敬。趙牧只是簡單的用了一個泰鼓,就讓佛木禪師認清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這比說再多的話都要管用的多。
趙牧接過佛木禪師遞過來的泰鼓,然後用炫疾天火在泰鼓的邊緣上,燒了一個花紋出來,然後又把泰鼓還給了佛木禪師,“好了,現在你應該可以用了。佛木禪師,試一下吧。”親!如果你覺得本站不錯,還請記住本站幫忙宣傳下哦!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