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
聽到林月剛的話後,張國棟幾乎是立即看向了他,大聲喝問道,臉色都變得發青了。
林月剛連看都沒有看張國棟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你,你還走不了!”
聽到這話,張國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一片陰沉,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剛纔吳小子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把‘流星拳’交給了他,他就會放我走的,難道你們想要食言,出爾反爾嗎?”
“老雜毛,我想你還是沒有搞明白自己的處境吧?”
林月剛淡淡的瞥了一眼張國棟,又繼續說道:“你剛纔也說了,是吳鵬答應的要放你走,可是我可還沒有答應要放你走啊!”
“小子,你別跟我繞這種文字遊戲,我不吃你那一套,一句話你是放還是不放我走?”
張國棟頓時瞪大了眼睛,指着林月剛大聲質問道。
“不放!”林月剛斷然喝道。
“小子,我懶得跟你這種蠢貨廢話。”
張國棟憤怒的瞪了林月剛一眼,隨後便把目光稱到了吳鵬的身上。
“吳小子,你剛纔可是發過毒誓不會再爲難我,會放我走的,你現在要是不放我離開,那就等於是違背了誓言,到時候要是誓言成真了,那你和你的那些親朋好友們可就慘了,你自己想想那種可怕的後果吧!”
張國棟搬出了吳鵬剛纔發的毒誓,想要用吳鵬來逼迫林月剛妥協放自己走。
可惜的是,他的這種打算卻是要落空了。
吳鵬聽了他的話後,擡了擡眼皮,一臉無辜的說道:“喂喂喂,老雜毛,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
“之前我發毒誓的時候,確實說過拿了你的絕招之後就會放你走了,而事後我有說過不放你走嗎?我也沒有再說過什麼爲難你的話吧?你怎麼能說我違背了誓言呢?”
“你……”
張國棟說不出話來了,吳鵬的這一翻話也並沒有說錯。
拿到了自己交出去的“流星拳”秘笈口訣後,吳鵬確實沒有再說過什麼爲難自己的話。
這麼一說,他也不算違背誓言。
可是張國棟轉念一想,又覺得很不對勁,自己明明已經把絕招交出去了,爲什麼還是不能安全離開呢?
他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
忽然間,一道亮光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他一下子就抓到了。
“該不會是這兩個小子早就已經串通好了,故意跟我玩的這種文字遊戲吧?”
想到這裡,張國棟便立即向吳鵬質問道:“吳小子,你是不是早就已經和這個小子串通好了,一個答應要放我走,等騙到了我的絕招‘流星拳’後,就讓另一個人站出來向我發難。”
聽了他的話,吳鵬心中一個“咯噔”,心裡暗罵了一句果然是一隻老狐狸,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不過,吳鵬的心中雖然有點慌亂,但臉上卻相當的平靜。
他裝着很無辜的說道:“老雜毛,這飯可以知吃,但話可不能亂說的哦,剛纔你一直都在這裡,你見我和老林說過半句悄悄話嗎?”
“我和他一直都站在你的面前,我們說了什麼話,你應該最清楚纔對啊,怎麼能說我跟他串通好了來陰你呢?”
“你也是個一百多歲的人了,單論年紀的話做我的爺爺輩都足夠了,這麼大的人,你怎麼還不明白在指認別人罪行的時候,得拿得充分的證據來這種道理呢?”
“小子,你別跟我扯這麼多廢話,我也不想聽,你就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放我還是不放我,給一句痛快話吧!”
張國棟被吳鵬說得快要抓狂了,乾脆一狠心,要求吳鵬向自己攤牌。
“老雜毛,我一百個想要放你放開,但現在又不是我不讓你走,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了,在這裡,我只能對你說一聲抱歉,幫不了你了!”
吳鵬滿臉歉意的說道,說話時候的那種真誠的模樣,絕對是超一流的演技。
要是他去拍電影的話,估計拿個小金人不會是什麼問題。
吳鵬的演技一流,但張國棟也不是個吃乾飯的。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吃的鹽估計都要比吳鵬吃的飯還要多了。
對於吳鵬的虛僞,他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好好好,小子,算你們狠,竟然聯合起來跟老子演雙簧!”
張國棟咬牙切齒的說道,陰毒的目光在吳鵬和林月剛兩人的身上掃過。
剛纔他回想起,林月剛曾向吳鵬投去了一個眼神。
當時的他雖然看到了林月剛的眼神暗示,但卻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林月剛是讓吳鵬配合他自己演一出雙簧啊。
想到自己縱橫了江湖數十年,今天竟然被兩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給坑了一把。
這種感覺,別提有多麼的鬱悶了。
正在他心情煩躁不已的時候,林月剛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老雜毛,現在該是來算一算咱們之間的‘賬目’了。”
林月剛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看向張國棟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仇恨。
林月剛的目光,讓張國棟感到相當的疑惑,不解的問道:“小子,我跟你應該是無冤無仇吧,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我們之間能夠有什麼賬目可算的?”
“沒有‘賬目’可算?哈哈……”
林月剛忽然狂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卻帶着掩飾不住的怒意。
李歡和吳鵬面面相覷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之色。
他們也和張國棟一樣,搞不明白林月剛爲什麼會忽然變成這副模樣。
按理來說,林月剛的仇人應該是陳啓明和柳俊鬆這兩個撒比才對啊,畢竟是他們兩個害死的他女朋友小萌。
而張國棟這個老雜毛雖然是陳啓明和柳俊鬆的保鏢,但卻和林月剛並沒有什麼交集。
他們雙方之間也不會存在太大的恩怨關係。
可是現在,怎麼看着林月剛對這個張國棟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對於衆人的疑惑,林月剛並沒有多做解釋。
他狂笑了一陣之後終於是停了下來,隨即臉色驟然一冷,指着張國棟脖子上掛着的一個精巧的吊墜,怒吼着質問道:“老雜毛,你說咱們之間沒有賬目算,那老子問你,你脖子上的這條鍊墜是哪裡來的?”
鍊墜?
聽了林月剛的話後,張國棟幾乎是下意識的向自己的脖子處看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掛着的一個精巧的“劍形”水晶吊墜。
這個吊墜,是他之前玩弄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身上戴着的。
當時他見這個“劍形”水晶吊墜挺別緻的,於是就從那女人的身上取了過來自己戴在脖子上。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正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卻在這時清醒了過來。
當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污辱了之後,嚇得飛快的跑了出去。
後來張國棟就去追,結果那個女孩子跑得太急了,慌不擇路中一個不慎,最後滑下山涯摔死了。
當時張國棟還感到有點可惜,這麼一個漂亮又萌又清醒的女孩子就這樣死了,以後沒有得玩了呢。
忽然間,他想到那個女孩子是陳啓明和柳俊鬆綁來的。
而今天林月剛和吳鵬又找上了門來算賬,並且前者還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這條鍊墜質問自己。
“小子,你難道認識那個一臉清純萌萌臉的女孩子?”
張國棟瞪着大眼睛,有些心虛的向林月剛問道。
“她叫小萌,是我的女朋友,老雜毛,你說老子認不認識她?”
林月剛的眼神彷彿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猛獸一樣,噬血而可怕。
看到他的這般模樣,吳鵬忍不住關心的問道:“老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除了先前在林月剛家的那一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月剛變成這個模樣。
以前的林月剛,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文爾雅的人,連生氣都極少,更別說像此時這種即將要狂暴的狀態了。
“吳鵬,我前些天送了一件生日禮物給小萌,那是一條鏈接,之前我看到她屍體的時候,發現她的鍊墜不見了,還以爲是在摔下山崖的時候丟失了,後來我讓人去仔細的查找了好久,卻一直沒有找得到。”
“但現在,我卻在這裡看到了我送給小萌的生日禮物!”
林月剛情緒激動的說道,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張國棟的身體。
不,更確切的說,是張國棟脖子上戴着的那條鍊墜。
聽了林月剛的話,以及看着他的眼神,吳鵬要是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他就白當林月剛十幾年的好朋友了。
“老林,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老雜毛脖子上戴着的這第鍊墜,就是你送給小萌的那一條,是嗎?”吳鵬沉聲說道。
“不錯!”
林月剛狠狠的一點頭,“小萌的鍊墜不見了,卻出現在了這個老雜毛的身上,所以我敢肯定,這個老雜毛肯定與小萌的死,有着極大的關係,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把小萌給害死的。”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小萌,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女朋友,我這條鍊墜是送一個珠寶店買回來的,根本就不是你那個什麼女朋友戴的那條,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一問陳小子,這件事情他可以替我作證。”
張國棟指了指陳啓明,急聲說道。
只是他說話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心虛的味道,似乎說這些話的時候底氣很不足的樣子。
聽了張國棟的話後,林月剛並沒有去向陳啓明求證前者的話。
而是冷笑着說道:“老雜毛,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撒謊騙老子,這條鍊墜是老子請大師特別訂做的,全世界也就只有這一條而已,你還有什麼話說?”
說到最後,林月剛幾乎是暴吼了起來。
“也……也許,是你弄錯了,你請的那位大師見這條鍊墜別緻,又多做了另外一條呢?”
張國棟支支吾吾的說道。
見他還死不承認,林月剛更是憤怒了,一把將張國棟脖子上的鍊墜扯了過來,指着水晶“劍”上刻着的一行小字,咆哮着喝問道:“老雜毛,那你告訴老子,這個吊墜上的‘我愛小萌’這一行字也是那個大師照着刻上去的吧?”
“我……我……”
張國棟說不出話來了,臉上背上,冷汗瘋了一般的不斷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