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在院子裡喝茶聊天,木婉秋擦了擦眼淚之後收拾了一下自己以前的臥室,打算今晚在這邊住下。
沒過多久,阿福不但買了菜回來,順便把李歡開過來的烏尼莫克開到了大門外,因爲他注意到了車內的東西有點惹眼,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偷偷的往車裡看到了就不好了。
接下去的飯菜果然是木清風一個人做出來的,木婉秋打下手摘菜,這對父女難得享受這樣聯絡感情的時光!而李歡則和阿福在院子裡面切磋過手,兩人玩得是太極的推手,你來我往,是不同的家數,但殊途同歸,太極的終極奧義其實還是陰陽互補,剛柔並濟。
約莫半個小時後,飯菜的香味飄出來,四個人就這樣坐在院子裡吃了一頓豐盛的美食!到晚點的時候,木婉秋讓李歡先回去,自己想留下來住一晚上,木清風的意思則是說既然婉秋住下來了,那李歡乾脆也住在這邊,木婉秋也只好半推半就的順了父親的意思,其實她也把客房收拾好了……
等到夜燈升起,木清風在院子裡面擺了一盤棋局喊了李歡對弈,李歡雖然不怎麼會,不過木清風還是執意要教他。其實木清風也就是藉着下棋的功夫教李歡一些處世的圓滑學問,一棋一子之間自有相輔相成的作用,進退都需要考慮全盤……
在木清風的點撥下,李歡倒也不是全然不懂,他本來就是極其聰明的人,學事情舉一反三,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明白了木清風的意圖,一共下了四盤棋就已經由門外漢進/入到了業餘棋手的境界,這一點連木清風都讚歎不已。
時間很快便晚了,木婉秋已經打着哈欠睡覺去了,木清風這才收起棋盤帶着李歡到了一間佛堂內對着一個牌位說道:“這就是婉秋的媽媽了……我帶你來,希望她也能夠認可你們。”
李歡捏了三根香,敬禮之後插在了香爐之中,神態顯得無比恭敬。
兩人退出佛堂,木清風揉着自己的眉心笑道:“其實你學東西這麼快,我本來是沒有什麼能夠教到你的,因爲就算我什麼也不說,你自己也很快會明白,但爲了你和婉秋少一些挫折,我纔跟你說這些……王家、林家都是樹大根深,你和他們對上,我既然阻擋不了,那麼就只能順水推舟,讓你知道一下大概的情況!王、林兩家都是三代以上積攢下來的功勳纔有如今的家門富貴,王家目前的主心骨是王東言和王東旭,王東言把持一方財務大權好多年、而王東旭則是地地道道的國際企業大商人,手下的資產在數百億以上!而林家則稍微有些不同,在商業上,林家涉及較爲隱晦,林天南和林天北分別掌握着林家的兩方資源,林天南也就是林朝陽的父親,他是江南商會的副會長,能量巨/大,而林天北這個人則較爲神秘,連我都不知道什麼內幕,但應當只比王家的王東言稍微低一些的位置……”
木清風將王家和林家的勢力脈絡緩緩的說給李歡聽,差不多到十點半左右的時間,兩人才結束對話,木清風回去休息,而李歡則回到自己的房間內開始進/入冥想!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最近的冥想狀態總是有些不圓滿,腦海裡像是有異樣的感覺總是若隱若現的,使人心煩意亂。
……
接下去的幾天內,年味的氣息越來越濃,木婉秋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清理了一下老屋這邊的衛生,順便帶着李歡買了大批的年貨,打算過年就在老屋這邊度過。
直到三天後,木婉秋去上班的那天,李歡接到了來自溫妮思的電話邀請,說是有個私人性質的宴會邀請他過去。
等李歡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裝,樓下一輛凱迪拉克的車子已經前來迎接他了,開車的是個外國男子,面容冷峻,應當是上過戰場的人。
凱迪拉克一直行駛了幾乎一個多小時,然後停在了一棟郊外的別墅外,別墅是歐式風格的,在別墅的周圍幾乎沒有其他的住宅區,甚至連商店超市也沒有,只有一片果園以及大一片草坪,看樣子這棟別墅竟然是別出心裁的修建在了這個果園當中。
此時,別墅的院子外面已經停了大約十多輛名貴豪車,其中李歡認識的法拉利和蘭博基尼都有,由此可見這是一個權貴名流聚集的宴會!如果不是爲了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李歡幾乎打算轉身離開,他最討厭的就是和一羣假惺惺的傢伙在一個宴會上了,這還不如他在李家寨的時候和一羣小夥伴光着屁/股在瀑布下的水潭裡吹牛皮來得舒服!
不過在司機的指引下,他通過了院門口的管家,不需要檢查請柬被通過了大門,然後進/入到長滿了馬尼拉草草坪,草坪上陳放着許多張桌子,在桌子上擺放着豐盛的酒水美食,
圍繞着桌子之間有幾十個人三五成羣的舉着杯子在細聲交談,其中有一半左右竟然是外國人,這讓李歡的興致再次降低了一半!參加一個不好玩的宴會也就罷了,偏偏這個宴會上竟然還有這麼多說着自己聽不懂語言的人,這真是無語至極。
更無奈的是,在李歡進/入院子之後,把他接過來的司機就離開了,他一個人也沒有看到誰來招呼起來,只能無聊的坐在一個椅子上從桌上摘了一串紅通通的提子吃了起來。
李歡吃提子很有經驗,整個提子放嘴巴里面一放,瞬間一坨提子皮就被他吐出來,然後嚥下香甜的果肉,流程迅速無比,轉眼間他的腳下的草坪上就出現了一小片提子皮造成的狼藉畫面。
漸漸的,一些賓客發現了李歡的舉動,全都皺着眉躲開,表情顯得厭惡而又嫌棄。
“喂!”
一個摟着一名年輕美女細腰的中年男子終於忍不住皺着眉走過來瞪着李歡嘲諷道:“你是溫妮思女士邀請的客人嗎?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這雖然是一個私人宴會,可你總該給外國人眼中留一點好的印象吧?”
李歡“噗”的一聲吐出一片提子皮,然後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不解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問道:“沒有吧?怎麼看我都比你帥比你年輕,怎麼會沒有好印象呢?難道外國人覺得醜一點的男人更好看?”
“你……”張鬆陵頓時間氣的臉色發白。
他身旁的年輕美女頓時間發出尖銳的聲音朝着李歡斥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呢?你看看你吐的這些提子皮,這麼粗魯的舉動難道不是有失我們國家的風範嗎?真是鄉巴佬進城……”
李歡看了看地上的提子皮,視線順過去盯着年輕美女露在外面的一雙修長的腿笑道:“你穿成這樣抱着一個比你爸爸還大的老頭就是爲國爭光嗎?”
“我……”年輕美女一時間也臉色頓變,身子氣得發抖,偏偏卻連話也氣得說不出來。
張鬆陵忽然忍不住怒吼道:“夠了!你到底是哪來的混賬東西,竟然敢這樣不識擡舉的亂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環海集團的張鬆陵,我們集團每年爲國家創造了決鉅額的外匯稅收,我和我女朋友是真心相愛,你這人怎麼這麼尖酸刻薄呢?”
“呵呵,好了不起啊!”李歡鼓掌冷笑道,“真心相愛的話,那你前天還和別的女人上過chuang?至於你身邊的這位一看就是經常和不同的男人鬼混的啊,她的眼睛裡面泛着這麼重的水光,這明顯是被男人滋潤太多的緣故嘛!”
“混蛋!”張鬆陵咬牙怒哼,眼神不確定的掃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說道,“你胡說什麼,這幾天她都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鬼混!”
“這你就得問她了,不過你自己前天和別的女人上/chuang得事情你能否認嗎?”李歡冷笑道。
張鬆陵愣了愣,猛然響起自己前天確實在辦公室和自己的秘書發生過關係,不過這小子怎麼會知道的,難道他在辦公室裝了攝像頭?他到底是什麼人?驚疑之中,張鬆陵懷疑的目光盯向了身旁的葉紫萱。
“你……”
“我沒有!”葉紫萱握緊拳頭,強裝着憤怒回答道。
張鬆陵轉頭瞪着李歡喝道:“胡說八道!你到底是誰請來的人?”
李歡搖了搖頭嘆道:“被人戴了綠油油的帽子竟然還會相信,你真的是一個白癡啊!”
張鬆陵再也忍不住了,頓時間握拳就想朝着李歡砸過來。
正在李歡心念一動、準備教訓這個白癡的瞬間,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Stop!”
幾人的目光同時轉過去,一道婀娜美麗的身影嫋嫋過來,正是穿了一套大膽的紫色禮服裙裝的溫妮思。
金色的捲髮,白/皙如玉的容顏、纖腴比例完美的身段,溫妮思帶着一股成熟而美麗的氣息走到這邊,眼神盯着張鬆陵微微有些冷淡的說道:“張先生,這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是要幹什麼?”
李歡愣了一下,溫妮思此時說的竟然是一口不錯的華夏語。
張鬆陵愣了愣,然後臉色尷尬的指着地上的一堆提子皮向溫妮思說道:“這個傢伙不但隨地亂吐提子皮,而且出言侮辱我和我的女友,我正打算教訓他……而且,我感到奇怪,大使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溫妮思掃了一眼地上的提子皮,然後淡笑道:“其實並沒有哪個主人會在意自己的客人在自己的地盤隨意一些,只要不是觸犯到法律的事情,主人都會以寬闊的xiong襟原諒的,除非主人是個小氣的傢伙……這是我待人的道理!不過至於張先生所問的爲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朋友這件事,我感到很疑惑,難道張先生是質疑我擇友的目光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張先生你更不應該出現在這個院子裡吧?”
典型的帶着外交語氣的回答,卻在一瞬間將張鬆陵的高傲和氣勢打擊得蕩然無存,他張了張嘴,看向李歡,語氣有些苦澀的咬牙道:“既然如此,是我抱歉了,對不起……”
爲了生意,張鬆陵很顯然不能、也不敢得罪這位美麗成熟的法蘭西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