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十字路口已經是一片混亂,行人遠遠的避開,不少人拿着手機只顧着拍照,而在紅燈綠燈轉換了兩次之後,不少人也生怕惹上什麼事情快速的離開了,路上的車流也繞開着這裡通留過去。
遠處傳出警笛聲,南宮讓春枝嫂帶着果果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着,她自己則利用着自己所會的一些醫學常識去拯救着一些被困的人,李歡已經抱着唐純純到了路邊的安全地帶,唐純純的頭部被他用購物袋墊了起來,恰好避開了玻璃扎着的那個部位。
他需要所許多的工作才能確定唐純純的危險程度,而人羣這時候卻不知道去幫助那些尚且被困在車裡的受傷人羣,反而全都圍到了李歡這邊。
李歡頓時皺着眉阻擋着衆人圍攏過來喝道:“全都給我滾開!不要圍過來……”
但周圍的人似乎意識不到李歡的用意,甚至還有些人情緒不滿的議論了起來。
“你有毛病還是怎麼着?現在人受傷了,你還不讓我們過來看看?”
“是啊!這人是瘋了吧?”
“是不是那個女人死掉啦?如果真的是死了的話,我看我們還是真的不要過去的好!”
“不就是看看嘛,這傢伙罵人幹什麼?”
“……”
李歡沒空和這些人鬥嘴下去,雖然他現在有種想要直接幹掉這羣白癡的衝動,不過鑑於唐純純命在旦夕,他怒吼之後還是轉身掀起了唐純純身上一些衣衫蓋住的部位,然後從身上找出銀針紮了下去,暫時的封住了唐純純的幾個重要的血脈,其中包括封死了她跳動的心脈。
在眼下這麼混亂的氛圍下,李歡很難真正的瞭解到唐純純的致命傷在哪裡,因此只能封死血脈,只有血脈封死了,唐純純才能暫時的陷入植物人的狀態,而血流的速度也會變得極慢。
由於唐純純被玻璃扎入了動脈這個部位,很難確定會不會是真的被扎破了動脈,有沒有玻璃的細小渣子隨着血流正停留在動脈內,所以無論怎樣,爲了唐純純的安全着想,他只能封死唐純純的血脈,阻止她身子裡面的血流速度,這樣的話,即便是有玻璃的碎屑進到了她的動脈裡去,只要流動得不是很遠,沒有到達心脈,那李歡還有方法可以導流出來,而萬一到了心脈,那就連李歡也不會有把握!
等李歡封完了唐純純的血脈,南宮那邊已經將總共兩輛車上的七個傷者給救了出來,這個兩輛車相撞的程度不輕,但還好車內的人只是受了一些擦傷,最嚴重的一個人也只是手臂骨折,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而造成這場事故的那輛肇事車輛裡面的人是已經死翹翹了,南宮沒有辦法也不想去動車內那具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她只能走到李歡身旁爲他將圍觀的一些人給驅散了。
此時,交通部門的人已經趕過來,迅速的封鎖了現場,並且維持着秩序、疏散了擁堵的人羣防止再次的事故釀成!
忙碌的交通人員迅速的清理着車禍的現場,有人忙着拍照記錄事故的現場第一圖片,也有人過來詢問李歡和南宮的身份,等到青城醫院的人過來後,這些人才終於放了一條路讓李歡和南宮等人上了救護車。
在救護車上,李歡謹慎的吩咐着急救人員給唐純純的身體做着全面的檢測,順便立刻讓青城醫院的血庫尋找與唐純純相匹配的血液型號,而在確定青城醫院有唐純純的血液型號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唐純純被封住的幾處血脈,讓她的經脈恢復機能,畢竟一個人的經脈如果超過一個時間還處於封閉的話,生命依舊會流逝而去!
從事發路口到青城醫院原本需要十幾分鐘的路程由於救護車的特殊性而只用了五分鐘就到達了,到達之後,唐純純被直接推入了林信智早就安排好的特殊病房,一切醫療設備也全都準備妥當。
南宮帶着哭泣的小果果和臉色蒼白的春枝嫂坐在了搶救室外面等待,而李歡則和上次配合過的幾個女醫生在病房內。
這次負責主治的醫生是醫院最爲精銳的張小雅,也就是上次配合李歡一起搶救彭詩華的那個主任醫師,其他的兩個人也分別是這個精英團隊的陸琴以及王麗麗,三人在飛快的將唐純純擡上了手術檯之後,有些無法決斷的看向了李歡。
張小雅遲疑着問道:“李神醫……這次怎麼做?”
李歡在消毒過的毛巾上擦了擦自己洗乾淨的手,然後目光肅然的說道:“上次換血的手術你們已經熟練了,這次和上次差不多,我們需要注意的是防止病人大出血的情況出現,而一旦這種情況出現,你們負責輸血以及,但注意輸血的程度要放慢,一定不能打破傷者原本的身體機能,這樣會留下後遺症!而我……一會會把她的玻璃拔下來,然後爲她封鎖心脈和其他的血流之脈!”
“那現在開始嗎?”張小雅問道,目光肅然的朝着陸琴和王麗麗掃了一下,做着預備的準備。
“先……”李歡遲疑了一下,神情微微有些複雜的說道,“先把她的衣服劃開,不能穿任何東西,我需要根據變化的情況,隨時在她任何可能出現的問題部位下針……”
“呃。”張小雅呆了一下,但還是迅速的點了點頭朝着陸琴和王麗麗吩咐道,“阿琴你準備輸血,麗麗負責止血和觀察傷者的身體指數,現在開始吧。”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三人一起用剪刀以及手術刀飛快的劃開了唐純純身上沾滿了血液的衣衫,而唐純純白、皙的身子也一瞬間完整的呈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下。哪怕是見慣病人身體的幾個女人也頓時間呆住了!
驚心動魄的白、皙之下,唐純純動人的曲線也一瞬間展露無遺,而且美得讓這些女人都自殘形愧!
李歡也是目光微微炙熱了一下,在暗念着朋友妻不可騎的口訣下才強自鎮定了心神,讓張小雅用鑷子拔下了紮在唐純純頸項處的玻璃碎片,在玻璃碎片被拔下來的一瞬間,鮮血猶如一道利箭一般濺了出來,強勁的力道一直飛出去幾米遠將病房內雪白的牆壁都給染成了一片殷紅,觸目驚心!
李歡皺眉看了一下檢測的結果,上面顯示着唐純純的動脈之中並沒有玻璃渣子,這倒是讓他輕呼了一口氣,緊接下來的任務倒是輕鬆多了!雖說動脈破損這對於一般的醫院來說依舊是危險係數很大的手術,但對於李歡來說卻不過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
由於有着上次個彭詩華做手術的先例,張小雅幾個人也全都有了經驗,輸血與止血的配合完美無瑕,再加上李歡神乎其神的銀針之術,在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唐純純破損的動脈已然漸漸被修復,而血流也小了很多,輸血之後,唐純純的臉色甚至看不出很大的失血變化。
在動脈修復手術完成後,李歡拿出了一顆丹藥弄碎後敷在了唐純純的脖子上,以醫院的紗布包纏好傷口,然後幾個女醫生這才擦乾淨了沾染在唐純純身上的血跡,爲她換上了病服。
手術圓滿完成,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哭紅了眼的果果就撲過來抱住了李歡的腿抽泣道:“大哥哥……媽咪怎麼樣了?”
李歡mo了mo果果的腦袋,朝着她笑道:“你媽媽沒事了,不過她現在需要休息,你晚點才能去看她,知道了嗎?”
“真的嗎?你不許騙我……”果果仰着頭,淚眼朦朧的盯着李歡,小肩膀一動一動的抽泣道,“電視裡面演的那些醫生總是欺騙小孩子,大哥哥你真的救好了媽咪嗎?”
“當然!”李歡笑道,“你大哥哥我是天下第一神醫,和電視裡面那些假的醫生不同,我肯定不騙你的!”
“拉鉤鉤……”果果幼稚的伸出了自己的尾指哼道,雖然她認爲電視裡的那些片段很虛假,但是說來說去她終究是個幼稚的小女孩,在這種時候依舊是需要拉鉤這種行爲才能讓自己安心。
李歡笑了笑,和她拉完勾,這才牽着她走到了一旁的南宮等人面前。
“沒事吧?”南宮問道。
“嗯。”李歡點了點頭道,“動脈被玻璃扎破,不過幸好沒有玻璃碎屑流入到血管當中,所以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傷口癒合後,她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來的,應當很快就會痊癒了。”
“呼……”一旁的林信智也在這時候長呼了一口氣。
李歡戲虐道:“林老頭,你看起來很緊張啊,難道你對我沒有信心?”
“不是我對你沒有信心,而是趙先生在電話裡的氣勢嚇了我一大跳,如果在他趕到後還沒有結束手術,我都擔心我老頭子這把老頭子經不經得起那個傢伙的折騰了!”
“趙慶之要來?他有那麼可怕嗎?”李歡愣了一下之後笑道。
“你是不知道他剛纔在電話裡的威脅有多嚇人!”林信智沒好氣的說道,回想起趙慶之電話裡那些森然的威脅,他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發起狂來的趙慶之比李歡這種人還要可怕的多。
“胡說,我爸爸纔不兇……”果果聽出來林信智在說自己的爸爸,頓時不滿的揮舞着小拳頭哼道。
正在林信智苦笑着無法解釋的時候,遠處的大門轟然一下被推開,一道魁梧的身影挾帶着門外的風聲猶如一頭髮瘋的野牛一般衝到了近前,隨着他的人影過來,暴躁如雷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老婆呢?”
“呃……”李歡走過去擋在了趙慶之面前無奈笑道,“你老婆已經沒事了,倒是你這麼風風火火的,不怕嚇到果果嗎?”
“果果?”一臉緊張的趙慶之這才側頭看到了一臉錯愕驚呆的果果,頓時間神色和緩下來,伸着手朝着果果抱過去,一邊問道,“你也在這裡,我老婆真的沒事了嗎?”
“當然沒事,你得相信我!”李歡沒好氣的說道。
趙慶之心情剛剛放下了一些,卻忽然奇怪的看着轉過身去躲開了自己的果果哭笑不得的問道:“果果你怎麼了?我是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