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那識海中的那血咒,能解得開嗎?”
木辰淡淡的語氣中,卻也帶着一絲憂慮。雖然在墮落山逃過了一劫,但也卻被那半人半獸的傢伙強行在識海之中下了血咒,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控的滋味,總是憋屈的!
“那傢伙修爲太過強大了,所下的血咒遠非尋常,而我卻只剩一縷神魄,只能慢慢替你煉化。”
識海中的白靈,也從曾經小小一縷光芒的神識,在經過木辰識海的滋養,也逐漸長成了光團大小,微微光芒的聚攏下,猶顯神秘。
而木辰平靜無風的識海,更是從曾經的那猶如枯井一般,逐漸錘鍊成小湖一般大小。淡淡的光芒充斥其中,只要武元輕輕催動,識海中的能量便可以如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
湖泊大小的識海中,除去沉浸在其中的一團光芒,還有一縷血絲猶如鐮刀一般,垂掛在一旁,淡淡的血絲中,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充斥其中。
正當木辰一陣閒逛之際,卻突然被遠處一個大殿之中傳來的喧鬧聲吸引住。
擡頭望去,大門之上,卻看得偌大的牌匾,竟然是由衆多的靈石銜接而成,一看如此高調炫富姿態,不禁讓靈戒中靈石所剩無幾的木辰,眼熱不已。
“戰殿?這什麼地方啊!連牌匾都是靈石做的,還真是富得流油啊!”
一想到自己靈戒中本還堆積成小山一般的靈石,卻爲了換小胖的玄品丹藥,被其搜刮一空,木辰頓時不由得暗罵起來。
“這死小胖,八顆玄品的丹藥,竟然收我八千靈石,害我現在窮得連顆一百靈石的黃級丹藥都買不起。”
就在這時,戰殿之外,陣陣鼓譟和喝彩聲,好似裡面萬馬奔騰一般的聲音由殿而出,飄蕩至木辰耳旁。
木辰定眼細看下,卻也見得來來往往許多紫星學院的男學員,一臉興奮的踏門而入。
初來乍到的木辰,顯然也被提起了興趣,看着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的衆人,連忙稍稍扯平衣衫,也隨之衆人踏門而入。
木辰推門而進,只聽得一陣狂熱的鼓譟聲頓時響徹耳畔。一眼望去,卻看得一巨大擂臺矗立在大殿中央。
擂臺四圍,人羣密佈,大都是紅光滿面的男學員,摩拳擦掌望着擂臺中的戰鬥,偶有女學員,卻也是小臉通紅,隨着衆人陣陣喝彩起來。
看到如此狀況,木辰似乎才猜到了些什麼,一下子興趣大漲,連忙快步湊近前看。
擂臺之中,只見一武師初階修爲的黑瘦青年,衣衫破裂不堪,卻絲毫不管嘴角已經溢出的鮮血,依然雙手聚拳,注視着那個賜予他傷害的對手。
而這黑瘦青年的對手,卻不是“常人”!一黑毛巨獸,龐大的身軀微俯,正對着黑瘦青年虎視眈眈;血盆大口中,滿口利牙正閃爍着寒光,兇惡異常;四肢銳爪,鋒芒畢露,讓人相信只要稍稍碰觸那黑瘦青年,便可將其開膛破肚。
“楊嘯天,你他媽可要給老子爭氣了,我全副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把那隻蠻熊幹掉了!”
趁着那黑瘦青年與巨熊對峙之時,圍觀的人羣之中,突兀冒出如此話語。
話音剛落,只聽得場上噓聲四起,陣陣更爲喧鬧的聲浪頓時將其覆蓋。
“楊嘯天快點受死,蠻熊威武!”
“蠻熊快上,把那不知好歹的小子幹掉,老子可是押了你三百靈石啊!”
陣陣聲浪此消彼起,好不容易擠入到人羣之中的木辰,看到擂臺上如此血腥想象,再聽聽身旁衆人一副叫囂着黑瘦青年快受死的聲音,頓時嘴角冷笑不已。
人族在永恆大陸上並就不強勢,與萬千分支的獸族相比,更是羸弱不堪。
如今擂臺之上居然是人族和獸族對戰,但同爲人族的同學員之人,居然卻爲了那點靈石,叫囂着同類受死,這讓木辰開始懷疑起這傳說中的人族聖院,怎麼也會放任如此殘害同類的擂臺不管。
人族武者,與獸族相比,先天肉身過於嬌弱,但也卻勝在靈敏聰穎。
但看擂臺之上,被死死圍住的小小鐵牢之中,即使那武者再如何反應機敏,在那強硬身軀的蠻熊身上,肯定討不了多少好處。那黑瘦青年嘴角的溢血和身上破裂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明。
擂臺鐵牢之中,楊嘯天暗暗壓制體內傷勢後,連忙再次全力催動體內武元,識海之中的能量迅速貫穿全身。
在剛剛和蠻熊強硬碰撞下,楊嘯天自己雖然一拳轟中了蠻熊的身軀,但也卻被蠻熊一頭撞飛,幸好那蠻熊不是用利爪尖牙來反抗,不然現在他可能就不只是口角溢血這麼簡單了。
趁着蠻熊仰頭怒嘯之際,楊嘯天連忙從靈戒中抓出他自己的寶貝武器,一短把闊刀,刀芒隱隱若現,鋒利之中不缺靈動。
那是楊嘯天經過多次外出探險尋寶斬殺野獸賺取靈石,才換得的黃品武器,對於他這種家境落魄的玄殿學員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寶物。
“吼!”
只聽得一聲熊吼,蠻熊似乎也看到楊嘯天手中武器的鋒芒,不等他先抽刀砍向自己,已經四爪齊奔,呼嘯着血盆大口撲向楊嘯天身軀而去。
楊嘯天見蠻熊已經發力,也不敢大意,連忙揮動體內武元,識海中的能量瞬間被引領到闊刀之中,頓使得闊刀鋒芒更甚。
蠻熊未至,血盆大口中濃烈血腥味已然撲鼻而來,但楊嘯天並不爲所動,快速抽動手中闊刀,雙腿借力,縱身一躍揮着手中闊刀從上而下,一刀砍向蠻熊巨首。
刀芒瞬間而下,蠻熊見急連忙伸出前爪生擋楊嘯天的刀芒,卻見刀芒利爪相接之處,火光四射。
在場衆人見蠻熊如此聰明擋下楊嘯天的全力一刀,頓時也喝彩連連。
“這蠻熊看來通靈不少,面對那小子如此的全力一刀,居然還能生生止住步伐,用利爪相擋,這小子估計有點懸了!”
果不其然,就在木辰心中暗暗思量之時,擂臺圍牢中的場上局勢也瞬間變化起來。
蠻熊在用利爪硬擋下楊嘯天的全力一刀下,利爪也被其刀芒所傷,劇痛之下,頓時怒吼連連起來。
嗜殺之意瀰漫下的熊眼,已經血紅一片。蠻熊不再顧受傷的前爪,竟兩腿起立而行,撲打着毛茸茸的胸口,齜牙咧嘴迎着楊嘯天緩緩再次湊近前來。
又是一陣波濤洶涌般的戰鬥,一方爲靈石而戰,一方則爲生存而戰,場上是生與死的戰鬥,場下卻是利與益的賭局。
兩個不同目的不同種族的傢伙,直至鮮血開始止不住噴灑,血腥之味開始瀰漫全場之時,勝負才慢慢明顯。
武者已然快支撐不住那蠻熊的衝擊,與楊嘯天那破裂不堪的衣服,濺落在地的鮮血形成強烈對比的卻是那對面依舊怒吼不已,正步步緊逼而來的蠻熊。
場下已經開始有人在歡呼,雖然賠率低,但是卻是穩穩的獲利,不管賭注大小,因爲在他們心中,也只有白癡,纔會在同修爲的武者與武獸比鬥中選擇武者。
圍牢之中,楊嘯天已然渾身脫力,體內武元沉重無聲,識海中能量也乾枯殆盡。而蠻熊又是一爪轟下,將楊嘯天連刀帶人拍摔在一旁。
圍牢之中擂臺人獸大戰規則,要麼獸死,要麼人重傷不起,那戰鬥纔會結束。
而楊嘯天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那個地步,因爲他在蠻熊的雙眼之中,看到一股強烈的弒殺之意。
蠻熊又是一爪將楊嘯天拍飛,被楊嘯天斬傷的它,顯然也在報復着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
齜着血盆大口,蠻熊緩緩而行,迎着楊嘯天再次靠近而去,這一次,它那原本血紅的目光,已經變得平靜異常,猶如在看待它的獵物一般平靜,爪中鋒芒微露。
擂臺之上一側的數名武師高階武者,看着已經岌岌可危的楊嘯天,卻冷笑不已。
“這小子之前他媽不是挺狂的嗎?讓他多吃點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我們戰門這麼狂!”
“不就一玄殿的無名小卒,生死狀也都簽了,就算是死了也沒人怪到我們頭上來,對吧師兄,哈哈!”
“還是師弟聰明,嘿嘿,我們就看好戲吧!”
就在這裡,場下圍觀的人羣之中,突然一喝聲響起。
“住手!”
天雷一般驚得場下頓時鴉雀無聲,衆人紛紛掉頭,連忙尋起了這話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