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胡亂推開王大爺的手下,宇文書臉色發青,厲聲喝道:“幹什麼的?!”
破曉提這着褲子,笑嘻嘻道:“日你老孃的。”這句話剛說完,王大爺一雙老拳已經飛了過來,飛到他臉上。
——怎麼說王大爺年輕時候,也是“大宋”西征大元帥童貫帳下的監衛軍親兵,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就連知府老爺都要敬他三分,哪裡受得了這個年輕人如此撒野和撒尿?
破曉整個人都已喝得發軟,招架了兩下就被王大爺打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伸進一雙鐵手,拉住王大爺。
王大爺怒道:“是什麼人?敢管王大爺的閒事?”
門外已有個人伸進鐵頭來道:“王大爺息怒,是我。”
天王老子都不怕的王大爺,看見了這個鐵頭怪人,火氣立刻就消失了,他居然陪起了笑臉:“原來是蔡大爺,少見、少見。”
蔡入夜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破曉:“您老知不知道這個喝醉的年輕人是誰?”
王大爺搖搖頭。
蔡入夜招了招手,把他叫了過來,在他耳朵旁悄悄說了一句話。
王大爺的臉色立刻變了,他勉強地笑道:“宇文大人,這位小兄弟既然喜歡躺在這裡,我們就換個雅間等候柴小王爺吧。”
一向牛脾氣的王大爺,這次竟然說走就走,而且把滿座子的官吏同僚和姑娘們也全都帶走。
宇文知府還不服氣的嘟囔一句:“老王,這野小子究竟是誰?咱爺們憑什麼要讓着他?”
王大爺也附在他耳旁悄悄說了一句話,宇文書的臉色也變了,比王大爺走得還快。
破曉卻已象是個死人般躺在地上,別人打他也好,走也好,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蔡入夜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出去吩咐酒樓老闆道:“好好照應裡面那位客人,別去打擾他;他若醒了,無論要什麼,都滿足他,一切賬目都算在‘七星堂’上。”
老闆忙不迭乎的連聲答應。
破曉聽在耳中,心中暗道:“‘七星堂’果然吃得開,連堂堂知府都不敢招惹沉中俠。”他睜開一隻眼,豎耳細聽,確定蔡入夜走遠後,推開窗戶,躍入了後面無人的窄巷。
守在門外的老闆和幾個夥計,還在竊竊私語:
“老闆,屋裡那爛酒鬼什麼來路啊?咱可沒看到過王大爺在這‘洛陽’地頭上讓過誰啊?”
“聽說是‘七星堂’新來的左護法,和蔡鐵面平起平坐呢。”
“這就難怪了,沉老總的人,別說尿人臉上,就是尿人嘴裡,別人也只有張開嘴接着的份兒。”
破曉醉得快,醒的也快。
一個男人喝完酒,很多時候就回去找女人。
破曉是男人中的男人,他找的女人,當然是女人中的女人。
雲歇雨收,金雞引亢高啼。
冷若顏坐在妝鏡前,梳理長髮,圓鏡裡倒映着仰面躺在牀上的破曉,他一塊雕塑成青龍形狀的令牌放在牀頭,良久才道:“事情就拜託大姑娘了。”
“你真的忍心殺韓五娘?”若顏繼續梳理秀髮。
破曉不答,他整理好衣衫,將一疊銀票,塞進冷若顏嗅着紅牡丹的粉色抹胸,正要開口說話,若顏將那疊銀票“啪”的摔在他的臉上。
破曉一愕,就見女子豔豔的笑了:“姐姐是殺手,又不是婊子,滾!”
破曉大笑,馬上就滾了。
再次回到“七星堂”,沉中俠並不在,聽說是陪小王爺柴如歌去郊外打獵了,迎接破曉的是韓五娘。
“你昨晚喝了很多酒?還睡了女人?是不是?“韓五娘就像一隻靈犬,在破曉身上,嗅了又嗅。
“做了‘七星堂’的大護法,這點男人的樂趣,總該是可以有的。”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過來,一把揪住了破曉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那人另一隻手已摑在他臉上,摑得極重。
重到破曉一下子就醒清醒了,他一清醒就看見沉中俠鐵青的臉。
沉中俠正在狠狠地瞪着他,厲聲道:“破曉!你好大的膽子!”
破曉居然還在笑:“我的膽子本來就不小。”
然後他纔看見牀上梨花帶雨的女人。
破曉揉了揉眼睛,才發現那不是師孃韓五娘,而是與師孃長相酷似的小師妹韓飛燕。
沉中俠突然笑了:“破曉,以後好好善待本座的義女,好好爲本座做事,本座虧帶不了你的。”
沉中俠大笑離開,破曉開始仔細打量這朵鮮花般的少女,雪白的皮膚,甜蜜的嘴脣,眼睛更媚得令人着迷。
“兩年不見,小師妹發育的和師孃一樣勾人了。”破曉晶瑩如玉的左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少女高聳的胸部。
“別在我面前提她,”韓飛燕也睜大了眼睛,在看着他:“我娘是個害人精,她害死了‘鐵琵琶門’那麼多的師兄師姐。”
破曉盯着她:‘你呢?你這小害人精,是不是沉老總派你來陪我的?“
韓飛燕撇了撇嘴,冷笑道:“你以爲是我自己要來讓你欺負的?”
破曉歪着頭道:“你不是自願的?”
韓飛燕又撇撇嘴:“賊喊捉賊。”
破曉道:“難道真是沉老總吩咐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