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了蛋糕回到家裡,看着小葉溪流口水的樣子,程詞毫不留情的翻了一個白眼,“現在還不能吃,而且這個不是給你吃的,等媽咪回來再說。”
“重色輕女兒。”
“我……”程詞竟無話可說,這些究竟是誰教她的,能教出這些的,肯定是洛溪茗和克里斯汀。
“好啦,我知道要等媽媽回來,我不會動的啦,只是,老爸,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哦?你想問什麼?”程詞倒是很好奇,看小屁孩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倒要看看她會問出什麼有營養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媽咪是今天生日的,我以前也沒見你給她慶祝過。”
“我怎麼知道?”程詞苦笑。
大學時期,葉染送他禮物,他就一直想在她生日的時候也能給她一份驚喜,還是問安晴才知道的,只是她的生日,就是安晴的忌日,所以這些年,他從來就沒給她慶祝過。
以往在這一天,她總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他光看看就覺得心疼。
“因爲爸爸很愛你媽咪啊,所以我當然知道啦。”他捏着她可愛的臉蛋,笑着回答。
所有人都說這個小鬼長得像葉染,現在仔細看確實像縮小版的葉染,眉眼真是太像了,所以在葉染失蹤的那段時間,他都把小葉溪送去王芸那裡,生怕一見她就會忍不住感傷。
“可是媽咪現在都不認我們了,你說你做這些,她會領情嗎?”小葉溪的話無形中朝他潑了一盆冷水,讓他的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喂,小鬼,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你媽媽以前可是很愛我的。”程詞不滿小葉溪的嘲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吃痛的小葉溪嗷嗷求饒。
“壞爸爸,放開我,好痛!”
“知道痛就好,以後千萬不能說這種話了,我們父女合體,一定能挽回你媽咪的。”程詞幸災樂禍的大笑着說道。
“混蛋,壞人!”小葉溪跑到安全距離朝他做着鬼臉。
“叫老爸!”
”不要!”小葉溪心想自己纔不是一個沒有骨氣的人。
“等下蛋糕沒你份。”
“爸爸,爸爸,我親愛的爸爸。”任何骨氣在糖衣炮彈面前,都是浮雲。
“噗”程詞被她逗笑,有一個女兒,一個妻子,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以前他失去了,現在不管怎樣都要奪回來。
開門聲響起,兩個人的打鬧立刻停止,還默契的對望了一眼。
“媽咪回來了!”小葉溪高興的撲了過去。
對像貓一樣粘在身上的小葉溪,葉染有些無奈。
一進門,就看着小心翼翼抱着蛋糕的程詞,他一手捧着蛋糕,一邊走過去把燈關掉,在搖曳的燭火中,兩個人合唱了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定睛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呆住。
“今天是誰的生日?”
葉染摸不着頭腦,目光掃過眼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疑惑的問道。
“你的生日啊媽咪。”小葉溪提醒道。
“我的?”葉染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震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回過神,頓時有些窘迫的說,“我不知道。”她失憶後,連生日是哪一天都是趙凌秋告訴她的,可是他說的不是今天,難道她記錯了?
“媽咪,如果不是今天的話,就是老爸記錯了,不關我的事。”見到她沒有想象中那種驚喜的樣子,小葉溪連忙把鍋給了程詞。
這小壞蛋!程詞氣得咬牙切齒。
又響起了門鈴聲,趙凌秋回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程詞目光不善的看着他,關鍵時候,這臭男人來添什麼亂子!
站着的兩個男人,身高一樣,論長相,他自信自己長得比較帥,雖然是個優質股,但比起他還是差一點。
可惜,偏偏有人不這樣認爲,那個人剛好是自己的親生閨女小葉溪。
“哇,叔叔,你好帥啊!甚至可以和洛溪茗叔叔比呢!”小葉溪花癡的看着趙凌秋。
“……”
叛徒,程詞無語。
“你是小葉溪對不對,都長這麼大了。”趙凌秋彎下身摸了摸小葉溪細滑白嫩的小臉蛋,同時用餘光打量着程詞。
“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咪?”小葉溪揚着一雙無辜清澈的大眼,奶聲奶氣的問道。
“你媽咪本來就是我的。”趙凌秋直接了當的說道,聽到他說這種話,程詞的眉頭不悅的皺起。
像是在爭奪主權,兩個人的目光同時投向了葉染,葉染尷尬的捋了捋頭髮,接過程詞手中的蛋糕放在餐桌上,看着餐桌上滿滿一桌還冒着熱氣的菜餚,遲疑了一下。
今天,真的是她的生日?如果是她未免也太慘了些,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女兒,又被眼前兩個人大男人凌冽的氣勢嚇呆了,兩人並不言語,表面看起和諧的場面,空氣中卻充滿了火花的硝煙味。
“好大的醋味。”小葉溪看了一眼臉上依然帶着微笑的程詞,轉頭笑着對葉染說道。
“小屁孩,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去吃飯。”
“程總,我們借一步說話。”
趙凌秋先走了出去,程詞跟在他身後,小葉溪也想跟着自家老爸一起去,畢竟他看架勢,他們要打一場爭奪媽咪的硬仗了,她可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臨陣脫逃。
“不管他們,我們吃巧克力。”葉染誘惑道。
“好的。”她小葉溪永遠都是這麼正直的人,美食永遠放在第一位。
果然不出葉染所料,小葉溪一聽見巧克力三個字,立刻兩眼放光。
於是,趁着她在品嚐美味的時候,葉染以上洗手間爲由,偷偷躥到旁邊的樓道旁。
“趙凌秋,趁現在。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歡小染,還是有什麼目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她就只能是我的老婆,別的男人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是程詞的聲音。
“我聽洛溪茗說,在她受傷失憶之前,她好像已經跟你離婚了。”
“我和她鬧着玩呢,我是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沒錯,但已經撕了,不生效的。”
該死的葉染,就這個也要告訴洛溪茗,就真的那麼想跟他離婚嗎?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沒離成呢,她就一枝紅杏出了牆,程詞表面裝作不在意,至少要在氣勢上壓倒趙凌秋,可是暗地裡還是被氣得半死!
“隨便你離不離,但小染我是志在必得,程先生,若你真有能力的話,我們公平競爭。”
“好!”
趙凌秋的話,句句直戳程詞的痛處。
“程總,我現在要回家和染染一起吃飯了,你請便,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話,我希望你不要來打擾,畢竟這不是在你程家,房產證上寫着的,是我趙凌秋的名字。
說完,他無視氣得臉色鐵青的程詞,徑直上了樓,看着緩緩合上的的電梯門,程詞憤慨的捶了兩下牆壁,然後有些落寞的回了家。
其實,趙凌秋說得沒錯,如果葉染對他尚存一絲情義,哪會處處躲着他,還假裝什麼失憶,恐怕早就重投他的懷抱,哪裡用得着他百般討好只爲博他一笑。
回到家裡的程詞,一個人坐在燈光昏暗的房間裡,燈火下,映照着一張帥氣的臉龐,卻缺少一些生氣,這時的程詞,像只鬥敗的公雞,只覺追妻之路漫漫。
他們這頓飯,吃得很開心吧,窗外萬家燈火,光明璀璨,卻沒有一盞是屬於他的。
按理說,趙凌秋回來了,葉染應該高興纔對,可是,想到程詞那張沮喪的臉,她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