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讓那誰跟着的話,那你……放心?”呂肅壞笑着,看看杏兒又看看關山。
杏兒翻了一眼關山,捂着嘴也壞笑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關山疑惑地看着他倆,不知道他倆打什麼啞謎。
“也行吧,老毛子體味重,說不定這小子就好這一口呢!嘿嘿,就當是,啊,那啥了!”呂肅嘿嘿嘿地壞笑着小聲說道。
老毛子?體味重?
關山無比疑惑地問道:“啥意思,你們隊伍裡,有蘇聯人?還是女的?”
“嘿嘿,差不多吧,瑞典毛子,哦,這小子知不知道瑞典在哪兒啊?”呂肅指着北邊,對關山說道:“瑞典,博福斯山炮知道不?說是在蘇聯邊上,跟咱們東北那邊差不多吧,冰天雪地的!”
關山鬱悶的皺着眉頭。
他也不好去反駁啊,這呂肅說的,簡直是驢頭不對馬嘴!
怎麼就跟東北差不多了,從維度上,哈爾濱是北緯45度,比英國倫敦還要往南,倫敦的維度那可是北緯50度!
至於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則是北緯59度,比北緯55度左右的莫斯科還要偏北!
而斯德哥爾摩,那可是靠着波羅的海,那幾乎是瑞典最南邊的城市……
可是這些信息資料啥啥的,關山也實在是不好拿出來去反駁呂肅。
“裝,裝!”杏兒冷笑着,滿臉鄙夷地指着關山對呂肅說道:“叔,你瞅瞅,你瞅瞅,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真叫你說對了,原來是口味重……”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關山無奈地搖着頭,朝着呂肅抱拳拱拱手說道:“呂大哥,謝了啊!嚮導就算了,我過去跟我那些弟兄們合計合計先!”
“不不不!兄弟你聽我說啊!”呂肅趕忙攔住關山,說道:“玩笑歸玩笑,但是還真得讓翠花跟你們一起走,那個老毛……哦,翠花姑娘,她在這條線上佈置的有地雷……”
“地雷?”關山嚴肅地看着呂肅和杏兒,杏兒聳聳肩膀,撇撇嘴說道:“要不然,你以爲我捨得把你……”
“能不能不開這些玩笑了?就不能正常說話嗎?杏兒姐,親姐!”關山拱手作揖求饒。
“不稀罕!”杏兒撇着嘴,伸出手指去勾關山的下巴,裝出色眯眯的口氣說道:“你就從了不就得了嗎?我又不是想別的,我只不過是饞你的……”
關山捂着耳朵掉頭就跑,在奔放的土匪婆子面前,關山一點勝算都沒有。
“哈哈哈哈!”杏兒喊道:“聽都不敢聽啊!哈哈哈!”
(二)
天氣依然陰霾,大規模機羣飛行條件並不滿足,然而單架次起落的話,憑藉着飛行員個人素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比如說上午花谷正就從北平直飛運城了,那架飛機上可是一堆將軍。
根據筱冢義男的命令,三架偵察機各自分別攜帶兩個裝載信件的鐵皮筒,將會在小雨中強行起飛,把筱冢義男的指令用這種方式傳遞到那幾座孤城之中。
筱冢義男命令守備部隊集結兵力後,通過汽車和騾馬運輸,將兵力投送到汾水河谷方向,根據山本一木分析,呂梁山南麓靈石附近的那十幾部電臺組成的電臺羣,是個誘餌,真實目的,是爲了掩護八路軍大規模轉移行動。
按照那個俘虜的說法,他雖然不知道到底轉移規模有多大,但是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用生命去保衛首長和機關的安全,即便是獨立團全部打光也在所不惜。
再有就是,根據那個俘虜的說法,參與此次行動的不止是獨立團,應該有好幾個團的兵力,並且那幾個團接到的命令也和獨立團的近似,全部打光在所不惜。
好幾個團護衛,動用十幾部電臺誘敵,甚至還讓那個鼎鼎大名的“海風”主動暴露!筱冢義男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八路軍總部!是那個他偷襲陳家峪失敗沒有幹掉的那個人!
筱冢義男吩咐道:“西條,給花谷正參謀長發報,把這個情況告訴他,讓他穩住閻錫山之後,直接通知南線部隊提前結束休整,西路從汾水河谷和同蒲線往北,同時讓其它部隊儘快向晉中區域轉進!按照情報,八路轉移規模非常大,在沒有什麼交通工具只靠兩條腿的情況下,他們是跑不過車輪子的!”
西條迅速記錄着,不停點頭回應:“哈依!哈依!”
“報告!”機要參謀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把電文遞給西條。
西條接過電文看着,越來臉色越沉重,沒等看完他就擡頭向筱冢義男報告道:“將軍!汾水河谷高壁嶺方向,我軍向高壁嶺碉堡羣派出的輜重部隊遭到伏擊,隨後八路展開了向碉堡羣的攻擊,同時受到攻擊的還有我們的炮兵陣地……”
“現在?白天?”筱冢義男擡手看了看時間,才只是下午四點鐘左右。
“輜重部隊遭到伏擊,所以碉堡羣駐軍安排救援……”西條補充道。
“嗖嘎。”筱冢義男已經明白了。
八路已經在碉堡羣周圍埋伏好了,他們原本的安排,肯定是天黑之後才發起攻擊的,然而好巧不巧,由於一支臨時出現的輜重部隊,由於從碉堡羣派出來救援的部隊,戰鬥提前打響了!
“雙渡鎮那邊的鐵路,什麼時候才能修好?鐵路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通車?”筱冢義男詢問道。
西條回答道:“中午時候工兵部隊報告的進度,說今天晚上就能把軌道鋪完,但應該還是不能跑車頭和重載,不過就可以通過工程車往上面運送物流,速度就快朵了,按照這個速度,明天能夠修復鐵路,三天之內……”
“把那個什麼騎兵師,調過來吧!”筱冢義男打斷了西條的話,吩咐道:“集結後連夜搭乘火車到雙渡鎮車站,通知雙渡鎮的工兵部隊,務必確保鐵路不再受到破壞!務必讓騎兵部隊在48小時之內抵達時就能夠使用火車南下!”
西條明白了筱冢義男的意思了,他立即做着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