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晉西北,趙家峪,獨立團團部駐地。
李雲龍那間土房子門口魏和尚在站崗,不管是找李雲龍還是找趙剛的,不管是地方政府還是婦聯的同志,魏和尚一律讓他們換個時間再過來。
屋子裡。開會回來的趙剛正在向李雲龍傳達來自上級比較重要的信息。
距離那場“太行盾牌”突圍行動已經過去半年多了,對於這次行動,總部機關已經給予了比較積極的評價。
對於副總參謀長的重傷,對於陳波參謀長和韓科長等同志的犧牲,大家心情非常沉重,但也只能接受。
有戰鬥就會有犧牲。
特種小分隊已經擴編成了特種作戰小隊,加強排建制,四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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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已經不在歸李雲龍管轄了,而是成了肖司令直管的部隊,爲這事李雲龍罵了關山不知道多少頓……
“哎哎哎,老李,又來了!咋又罵起人家關山來了!啥意思啊,我在各級首長面前都已經做過檢討了,你是不是還想讓我在你面前再做一次,那行吧,李雲龍同志……”趙剛不滿地皺起眉頭,從炕上跳下來,正正軍裝就要給李雲龍敬禮。
那次重大損失是由於部隊遭到了日軍毒氣彈的轟炸,當時趙剛帶人把副參謀長搶救了出來,然而陳波和韓科長卻遭遇了不幸。
爲此事趙剛非常自責,當時就向上級詳細做了報告並且請求處分,並且對上級對李雲龍“擅自行動”的追責趙剛也攬了過來說是經過了商量並且自己也表示了同意……
畢竟當時肖司令也在隊伍裡,他親自向副總司令已經更高的上級進行了客觀解釋,並沒有同意一些“陰謀論”的說法。
“別別別,你看看你看看!”李雲龍光着腳丫子就從炕上跳下來一把拉住趙剛的手,那緊張程度,不像是趙剛想敬禮,而是趙剛想要下跪……
“老趙,老趙!你這不是寒摻我嘛!我的錯我的錯!”李雲龍連拉帶拽把趙剛按到炕上,陪着笑臉道:“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張破嘴把不住門,要不然,我給你磕一個?”
“哦?那……”趙剛又好氣又好像地看着李雲龍,這次他不想阻止了,想看看李雲龍接下來怎麼辦。
“算了算了!這樣,俺老李罰酒仨碗……”李雲龍一邊說一邊就到桌子上拿酒瓶。
趙剛搶先把酒瓶拿起來藏到身後,嘲笑地說道:“你快別來這一套了!要我說啊,要罰就罰你一年不準喝酒!”
“哈哈,不生氣了是吧,你們文人吧,就是心眼小……來來來,政委你接着傳達,接着傳達!”李雲龍哈哈笑着跳上了炕。
趙剛猶豫了一下,說道:“被你打岔,剛說到哪兒了?”
“聯防軍什麼什麼的。”李雲龍道。
“哦,陝甘寧晉綏軍聯防軍。”趙剛說道。
(二)
珍珠港事件爆發美國宣戰之後,老蔣對聯合抗戰的態度立即就有了改變。
在42年4月份美軍轟炸東京正式行動之後,寶塔山方面就收到了有關情報,稱老蔣那邊已經往西北地區發了多封密電,有暗示也有明示,要求對寶塔山態度由緩和變爲強硬。
更有甚之說,胡宗南已經開始研究怎麼“閃擊延安”以及如何消滅八路軍……
寶塔山方面立即指示八路軍全國包括香港的17個辦事處,從外交、輿論等多方面爭取支持和同情,同時也積極對陝甘寧邊區進行防禦部署。
6月份成立了“陝甘寧晉綏聯防軍”,
賀老總仍掛職司令,9月份肖司令的留守兵團與聯防軍合併,肖司令成爲聯防軍副司令。
從太嶽軍區突圍過來的“386旅鐵三角”也就被暫時編入了聯防軍,成爲了肖司令的直轄部隊。
“喂,政委,政委,打斷一下啊,我聽說,咱們肖司令,給列寧同志當過守衛?”李雲龍問道。
“列寧同志?哦,哦哦,你說的……嗨,怎麼傳成這樣了。”趙剛苦笑着解釋道:“列寧同志去世那年肖司令剛好在蘇聯上學,當時莫斯科幾十萬人民都想要瞻仰列寧同志遺容,所以蘇共中央就把列寧遺體和靈柩在莫斯科工會大廳設置了三天,當時咱們有六名中國學員爲列寧同志擔任守靈,其實也就五分鐘……”
“哦。”李雲龍表情凝固了一下,自言自語地嘟囔道:“關山現在不知道咋樣了。”
趙剛道:“我問了,肖司令說沒啥新消息,他也在問着呢。”
“知道。 ”李雲龍不假思索地說道:“有啥新消息你肯定一回來就說了。”
“是啊。”趙剛感慨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說真的,我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唉!”
“嘆啥氣嘛!”李雲龍咧嘴笑笑,說道:“打個賭,這小子不光能活過來,能站起來,他那身本事,還能都回來!”
“但願如此吧!”趙剛笑得很勉強,說心裡話他並不樂觀。
(三)
古比雪夫,大概相當於蘇聯衛國戰爭期間的“重慶”。
後方軍情參謀分析部設在一個大禮堂將近一千多平米的大廳內,大大小小几十個沙盤,每個沙盤都圍着好幾個參謀人員在討論推演,還有人快步走或者一溜小跑着傳遞電文信息。
每個沙盤都是一個研究討論小組,每個小組之間只是用簡單的屏風隔斷,參謀們儘可能壓低聲音。
大廳旁邊還有幾個改造後的房間,幾個主要戰場沙盤分別設置在房間裡,那裡的討論也更爲激烈一些。
在那個掛着“斯大林格勒”的房間裡,雖然全都穿着蘇聯軍服,但兩個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的面孔特別醒目。
關山揉揉痠疼不已的眼睛,驚奇地看着四周。
“才睡了這麼大會兒就醒了?再睡會吧,現在也沒啥新情況。”柳總的眼珠子也是血紅血紅的。
“幾……幾點了?”關山的嗓子發乾發啞,剛好他也避免問出“幾月幾號”這樣的問題。
柳總擡頭看了看手錶,張了張嘴,嗓子太乾沒說出話來,乾脆把手伸過去讓關山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