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陽四人顯然沒想到江凡會突然動手,一時間臉上全是驚愕的表情。
不過很快回過神來,便要大聲質問。
只是還沒等喊出聲,就全都重重的的捱了幾拳,險些當場被打的背過氣去。
眼看着金瑞陽四人死狗一樣,被直接拖出了辦事房,其餘官員滿是震驚之色。
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凡,同樣被江凡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給嚇到了。
“別這麼看我,本來我還想講點道理的,看看能不能以德服人。可金大人明顯沒這個功夫,也非常明確的告訴了我,和他不能講道理,講了他也不聽,既然如此,本官當然就只能動手。”
江凡放下了自己搭在桌案上的雙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一臉微笑的繼續說道:“對金大人等四人的突然抓捕和問案,主要集中於周廷玉的案件延伸,所以各位不用擔心,本官沒有任何擴大化的意思。可週廷玉的案子畢竟影響太大,終究要讓整件案子顯得儘可能合理,諸位以爲呢?”
聽着江凡解釋,其他官員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因爲金瑞陽等四人沒有給江凡送禮的事情,是整個府衙的所有官員,人盡皆知的事情。
實在也是因爲金瑞陽在河陽城府衙當官太久,又一直跟在顧言之的身後,所以對江凡始終也沒有真的看在眼裡。
以至於在經過了集體送禮之後,沒有任何表示的金瑞陽大肆嘲笑其他送了禮的官員,並且態度表現的極爲囂張,讓其他官員同樣心有不忿。
此時此刻,親眼目睹金瑞陽就這麼直接被當場拿下帶走,其他官員反倒是有些快意。
儘管河陽城府衙的一衆官員,在利益上可以說是屬於共同體的範疇,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互相之間沒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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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的出現,打破了一個固有的局面,也開始讓這些原本始終壓抑着的矛盾,逐漸的浮出水面。
“城尉大人說的是,周判官的案子,一直懸而未決,雖然對周判官定了性,可案子本身始終沒有正式結案,也確實在府衙內引起了相當不好的影響。這個時候能夠結掉,對府衙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名官員笑呵呵的應和道。
其他官員也順勢紛紛開了口,態度上倒是非常一致,對於江凡這突然拿人的舉動,表示了擁護和贊同。
“既然諸位都能夠理解,那就最好不過。本官這就前去公堂審案,諸位若是感興趣的話,都可以前去旁觀。對官員的最終處置結果,還需要朝廷覈實,所以今天的審訊,只能確定案件的性質,以及是否有罪。”
江凡笑着說完,已經朝着辦事房外走去。
一衆官員沒有任何猶豫,趕忙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
……
蘇媚娘將最後一位客人送出了鋪子,看了看時間,開始吩咐丫鬟收拾鋪面,準備打烊。
綢緞鋪子只要開一個白天就好,晚上也不會有人來買布匹。
這兩天的生意不錯,自從拿到了府衙的補償後,蘇媚娘計算了下鋪子本身的成本,便對布匹的價格進行了一點細微的下調。
而下調之後的價格,明顯對附近百姓有了更強的吸引力,以至於這兩天的買賣,比以往至少上浮了三成。
蘇媚娘很感謝這種顯而易見的變化,所以當巡街衙役前來收取城市管理費的時候,蘇媚娘非常痛快的給了。
更別提那些巡街衙役的態度,還都是滿臉笑容,讓人的心情很是愉悅了。
不過有開心的事,就會有糟心的事。
讓蘇媚娘比較糟心的,便是並非所有的鋪面掌櫃都和她一樣,認爲這種城市管理費是理所當然必須要交的。
比如就在她這個綢緞鋪子對面的福滿樓,便在今天直接拒絕了巡街衙役收取城市管理費的要求。
福滿樓的背後,有着某位府衙裡的官老爺撐腰,這一點,蘇媚娘是知道的。
因爲福滿樓的掌櫃從來也沒有掩飾過,甚至於還經常把這個當作炫耀的資本。
以前附近的店面都需要繳納高昂保護費的時候,福滿樓就不在繳納的範圍之內,如今保護費變成了城市管理費,額度又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沒想到這福滿樓還是拒絕繳納。
所以蘇媚娘有些生氣。
“嘿,怎麼樣?就算不交,那些巡街衙役還不是拿我們福滿樓沒辦法?換了新城尉又能如何?我們東家可是城守從事!是城守大人的心腹!城尉再大,難道還能比城守大嗎?”
福滿樓的掌櫃站在酒樓門口,掐着腰,大聲叫囂着。
周圍其他鋪面的掌櫃,有一些湊在了那名福滿樓掌櫃的身邊奉承,大部分則是呆在自己的鋪子裡,冷眼旁觀。
“原本的保護費我們福滿樓就從來沒交過。現在換了個名目,我們福滿樓當然也還是不能交的。你們啊,就是死心眼,真以爲那位城尉大人能隻手遮天不成?別看他表現的強硬,實際上肯定還是要和其他老爺們互相妥協的,這種事兒,我見得多了。”
福滿樓的掌櫃一臉得意笑容的繼續說道:“否則他爲什麼要把每個月收取的費用,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還不就是因爲擔心?你們還真以爲他不想多收?別傻了,這個世界上有不愛錢的官嗎?”
湊在福滿樓掌櫃身邊的其他掌櫃,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
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讓福滿樓的掌櫃非常享受。
正當福滿樓的掌櫃站在樓前指點江山的時候,一隊巡街衙役在一名捕快的帶領下,小跑着來到了福滿樓前。
“接到上級通知,福滿樓存在安全隱患,衛生也沒有達到經營標準,所以暫時查封整改,何時整改完畢,何時恢復營業。”
捕快面無表情的說完,便直接一揮手,那隊巡街衙役頓時拿着封條,如狼似虎的衝進了福滿樓內。
福滿樓掌櫃一臉驚愕,開口道:“安全……隱患?衛生……標準?這都是什麼意思?趙焱!趙捕快!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福滿樓的東家是誰嗎!居然敢來封樓!你瘋了嗎?!”
“我看真正瘋了的人,是你吧?”
趙焱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