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心結難了暗訊問
宮雲楓不喜她的輕佻,冷道:“當然不是。所以,有些條件你最好別開口!”
軒轅吉安冷道:“可我偏要開口。我要你娶我!”
宮雲楓想也沒想,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下告辭!”
軒轅吉安冷冷一笑,道:“我所認識的宮雲楓並非一個兒女情長的軟弱男人,而是滿心抱負,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你甘心在安陽這個破地方當一輩子大夫?你那些抱負呢?你承載的家族願望呢!你對全家蒙冤被貶的憎恨呢?”
她每一句話都說在了宮雲楓的心裡,如同一根根毒針,帶着最惡毒的寒意扎得宮雲楓的心在顫抖、在痙攣。
“可我能爲你達成你的目的,讓你施展抱負,讓你成爲你想要成爲的人。我父王很疼我,我是名副其實的掌上明珠,我是整個北疆第一名媛!哼,皇帝老兒算什麼!”軒轅吉安冷傲地說着。
宮雲楓定了定神,道:“你應該學學如何討男人歡心。討價還價是無法讓男人喜歡的。另外,我再提醒你一下,我的人你不能動,否則……”
“否則怎樣?”軒轅吉安挑釁地笑着。
“不惜一切代價。”宮雲楓冷道,他對軒轅吉安的最後一點耐心也消失殆盡——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交易”,簡直是不自量力。
軒轅吉安換了臉,燦爛一笑,道:“那本郡主想知道,沈如初算不算你的人呢?”
宮雲楓冷道:“算。”
軒轅吉安咋舌道:“本郡主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佩服呀!能讓你死心塌地爲她着想,明明自己嫁了別的男人;還能把你妻子哄得團團轉,明明就是你妻子最大的情敵!”
宮雲楓沒有理會,徑直下了樓。
軒轅吉安身子一躍,斜着坐在了椅子上,姿態絲毫沒有優雅,卻是不常見的灑脫,冷冷一笑。道:“我就是喜歡這種男人!霸氣!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屈!看你怎麼飛出我的五指山!”
房間內進來兩個勁裝的人,一男一女兩少年,那男少年抱拳道:“郡主,我們已經查出宮雲楓參與官鹽的運送和截留,要不要出手?”
軒轅吉安擺擺手,道:“不必了。那些都是小打小鬧。還有,不要告訴我父王!”
“是。郡主!”二人異口同聲道。
且說宮雲楓回了醫館,直接進了自己的小書房,在那裡閉目養神。想着軒轅吉安的話。心中又是刺痛又是惱怒,有一種心事被人看穿的尷尬!
“啪!”他一拳捶在書桌上,心中沒來由一陣煩躁。他怎麼能爲了兒女私情而放慢腳步、更改徵程?他來安陽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的是爲了這一家醫館嗎?如果開醫館,以宮家的勢力,在哪裡不能開醫館?憑着那祖傳的精妙醫術,在哪裡不能將宮家的醫術發揚光大?!
他完全可以接受軒轅吉安的提議。如果能借助安北王的勢力,完全可以事半功倍!他之前想方設法接近軒轅吉安不就是等着這一天嗎?爲什麼機會放在面前他卻無法接受?
宮雲楓再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一抹落日的餘暉通過窗戶照射在他身上,將那原本就十分俊美的五官映襯得越發脫俗,甚至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就像是遠古的神坻。高貴、內斂、沉穩、大氣,像是積澱了幾千年的哀愁。讓看了會心疼,心疼了想膜拜。
也許真的太累了。
他想起這兩年所做的事情,每一件事一旦公諸於衆,一旦被朝廷知道,那都是死罪!他不但截留和私吞官鹽,還搶了不少貪官污吏的供奉。他自問,沒有辱沒天地良心,但每一條卻都是實實在在的死罪!
“軒轅吉安到底知道多少?”這是自下午與軒轅吉安見面以來,一直困惑他的問題,她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但是到底知道了多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對軒轅吉安並非完全不瞭解,但軒轅吉安背後是手握十萬重兵的安北王府,即便知道了她的一切,她也有恃無恐。
宮雲楓思索了一會,拿起筆便奮筆疾書地寫了一番,然後將那張紙摺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信封裡,正想着用蠟封上,卻聽見一陣敲門聲。
“進來。”宮雲楓道,聲音一如既然的清和,讓人聽了很是舒心。
進來的是秦子輝。
“大公子,嘿嘿,我回來了。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秦子輝一邊打着哈哈,一邊笑道——這句話一語雙關。
宮雲楓頭也不擡,道:“人呢?”
秦子輝秉着那一貫的小臉,道:“我放在後堂的裡間了。”
這又是一句暗語,所謂的後堂,根本就沒有裡間,但在後堂卻有兩間暗間,最是私密,就連唐夢瑤等人也是絕不知曉。
“你先出去忙吧。等一下我會處理的。如果夫人或者其他人來找我,就說我出去辦事了。”宮雲楓淡淡道。
秦子輝道:“是,大公子。”
當宮雲楓走進暗間時,看見的是一個正躲在角落裡發抖的年輕女子。
一見有人進來,那女子立馬囂張起來,指着宮雲楓道:“你是什麼人!好大膽子,竟敢綁架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宮雲楓優雅地坐下來,倒了一杯茶水,方纔秦子輝很體貼地在他進來之前泡了一壺茶放在桌子上。
那女子被宮雲楓的從容淡定給激怒了,罵道:“你是啞巴還是聾子?我和你說話呢!你知道我是誰嗎?連我也敢抓,我看你們是不是活膩了!你到底是什麼人,說啊!”
宮雲楓冷笑道:“你是誰?”
狗仗人勢的奴才他見多了,但是這麼囂張的還是頭一次見。眼前這個女子雖然穿得是綾羅綢緞,但打扮氣質一看就是個婢女。
那女子冷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是馬府的人!”
“你有什麼憑證?冒稱馬府的人,要是送到官府那可是要重判的。”宮雲楓悠閒地喝着茶,看也沒看她。
那個女人以爲宮雲楓被嚇唬到了,氣焰當即又高了八丈,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牌扔了過去,道:“你睜開眼睛好好看清楚!馬府每個人都有一個腰牌,這腰牌上刻着我的名字、屬於哪個院子的。看清楚了,然後找個轎子把我送回去,我說不定開心了還能給你們求情,繞你們不死!”
宮雲楓根本沒去接那個腰牌,只是瞥了一眼,只見上面有“銀鈴”二字。
“你叫銀鈴?”宮雲楓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是馬府的人,馬府裡誰最喜歡沈如初去死,他不用想也猜得出,崔明月!
銀鈴得意地挑着眉頭,笑道:“現在怕了?哼!放我走還來得及。”這丫頭也不傻,跟着崔明月混久了,自然也學了點察言觀色的本領,宮雲楓如此冷酷,根本沒把她這個角色放在眼裡,她從宮雲楓一進門便感到了一股威壓。她想先震住宮雲楓,然後趁機溜走。
“崔明月讓你去鴻燕居做什麼?”宮雲楓冷道。
銀鈴迫於宮雲楓的威壓,再不像先前那般傲氣凌人,道:“去見兩個人,交一筆銀子。”
宮雲楓點點頭,道:“統統說了。我沒多少耐心。”
銀鈴看了一眼宮雲楓,那英俊的臉上仍舊是冰冷無比,渾身透着一股寒氣,道:“我不過是個下人,哪裡知道太多的事情,主子交代什麼我就去做什麼。本來我都是在內院裡伺候着的,今天主子突然讓我送些銀兩到鴻燕居,說是有人在那裡等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至於爲什麼送銀兩,送給誰,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敢去問。只知道是兩個男人,我本來也是不願意去的,拋頭露面的,但是主子命令不能違抗。”
“她最近會出府嗎?”宮雲楓淡淡地問道。
銀鈴道:“主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很少出府的。”
宮雲楓一甩袖子,一道掌氣擊出去,直接把銀鈴震到了牆上,一口鮮血噴出來,銀鈴臉色大變,不僅僅是因爲自己受傷,而是因爲恐懼!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斯文的男人竟然如此可怕!
“我說,我說!後天我們少夫人會出府,要去見一個親戚。”銀鈴顫抖着道。
宮雲楓輕輕地放下茶杯,看着銀鈴一眼,只是這一眼就嚇得銀鈴魂飛魄散,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哆嗦道:“你想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要殺我!我只是個下人,什麼都不知道。”
宮雲楓冷冷一笑,轉身出了暗間。
秦子輝在門口候着,見沈如初出來,輕聲道:“大公子,怎麼處理?”
宮雲楓點點頭,道:“不留後患!”
秦子輝當即明白,然後輕輕地走進了暗間。
宮雲楓靜靜坐在大廳那裡看書,整個人看上去幹淨無比,那渾然天成的文人氣息更讓他多了幾分優雅,有不少路過的姑娘情不自禁地伸頭進來探望,然後三三兩兩羞澀地掩面而去,這樣的情形宮雲楓早已見怪不怪,他覺得可笑——可笑這些女子不知道他的可怕。
ps:
鞠躬感謝千年戀、0拈香一朵0送的平安符,麼麼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