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情 一念之愛 031 仙人掌式的幸福,很痛很美(5)
一片寬闊的坪地上,只有一座醒目的墓碑。
前面有個十分頹廢的男人,背靠着墓碑坐下。背部向前自然的彎着,頭垂的很低,有些微長的發遮住了他的臉龐,右胳膊壓在彎起的右腿,手自然的彎曲。
太陽背對着他,墓碑的陰影正好遮住了他整個身軀。
一直都是這一個姿勢,久久沒動。
像雕塑般無聲無息,又如失線的木偶般頹廢的悲慟。
只有一聲嘆息輕輕飄落,每次來這裡,他總會說一句話。
“小翎,原諒我……”
他就是卓鬱澤,那扇門所通往的就是這個地方……
花圃內,顧琦諾指着一棵仙人掌,像發現新大陸般欣喜地說道:“爺爺,我喜歡這個。”
老人愣了一下,這種情景,好似多年前:
他帶着只有八歲的小翎來到這裡,當時,這裡的花還沒有太多的品種。因爲小翎喜歡仙人掌,所以就騰出一片土地,只爲種仙人掌,也就是這裡。
小翎很認真的找着,然後高興地蹦了起來,說道:“爺爺,爺爺,我喜歡這個。”
“小翎爲什麼會喜歡這個?”老人好奇地問道。
“就是很喜歡嘛,爺爺。”小翎撒嬌道。
老人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禁搖了搖頭。他們都太沉醉在回憶中,無論痛苦或幸福,總是不願自拔。
又問道顧琦諾:“爲什麼是這個?跟其它的沒什麼區別啊。”
“感覺,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覺。”顧琦諾十分肯定道。
老人點點頭,衰老的褐色眼眸泛着閃閃淚光,有些彎駝的背更增添了蒼老,整個人在陽光照耀下,讓顧琦諾感到了淒涼。
他很孤單吧?顧琦諾如是想着。
“爺爺,怎麼了?”顧琦諾擔憂的問道。
“爲什麼喜歡仙人掌,它渾身是刺,一不小心就扎的生疼。”老人感嘆道。
顧琦諾看着那棵仙人掌,眼眸裡滿是幽怨,淡淡地說道:“就因爲它渾身是刺,像幸福一樣,美麗誘惑,越是想接近,就越是扎的疼痛,結局又難以預料。”
“你想聽聽小澤的故事麼?”老人開口道。
“爺爺,你一定看出什麼了,說實話,我……不想。”顧琦諾搖搖頭,對自己無關的事情,她不想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陷入的越深。
“等你想聽的時候可以再來找我,他……是個可憐的孩子。”老人仰起頭,看着天上那輪火熱的太陽,有了一絲眩暈,隨即低下了頭,嘆息了一聲。
又緩緩說出口:“我希望你能試着改變他,化解他心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