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誒”了一聲,還想和他說點什麼,言澤舟已經鬆開了她,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
小嬸沈潔瑩聽到聲響醒了,此時正坐在沙發上。
兩個人遙遙地打了個照面,一下都頓住了。
“這不是……”沈潔瑩指着言澤舟,努力地回憶着,“這不是那個檢察官嘛!就是破壞你和孫公子相親的那一個。償”
可安乾笑了兩聲。
言澤舟撓了下後腦勺,他大概也沒想到,這家長是早就見過了的攖。
“小嬸,這是我男朋友言澤舟。”可安說着,挽住了言澤舟的胳膊輕輕地晃了晃:“那是我小嬸。”
兩個人彼此打了招呼。
言澤舟賣乖的本領通了天,張口一句小嬸就把沈潔瑩叫樂了。
沈潔瑩人口調查似的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言澤舟很耐心,招架得遊刃有餘。
屋裡忽然就熱鬧起來了。
“我說你們兩怎麼回事啊?當初在餐廳的時候,明明還水火不容的樣子,怎麼就在一起了呢?”
“不是冤家不聚頭。”可安笑吟吟地答。
沈潔瑩又看向言澤舟:“言檢察官,那你呢?我們家可安當時又是去酒吧喝酒又是去酒吧打架的把人相親對象都嚇跑了,你不怕?”
言澤舟看了可安一眼。
“她什麼樣我都喜歡。”這語氣沒有半分輕佻與浮躁,只有鄭重與虔誠。
屋裡兩個女人都怔了一下。
可安沒想到,言澤舟的表白會來得這樣的猝不及防,不過稍加回味,卻又妙不可言。
沈潔瑩笑得很欣慰,不過笑着笑着,又開始黯然神傷。
她終歸是個有心事的女人,別人的幸福,只會讓她的落寞更落寞。
可安想安撫,卻又怕嘴笨反而戳到了痛楚。
沈潔瑩又和言澤舟聊了一會兒天,才起身告別說要走。
可安想留她吃晚飯,沈潔瑩搖搖頭,湊到她耳邊輕聲地道:“我再怎麼不懂事,也不好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啊。”
可安不由臉紅,她悄悄看了言澤舟一眼,言澤舟手機里正好有短信進來,他並未注意到她們的對話。
“對了小嬸,我給你熬了粥,你帶走。”
可安跑進廚房,一陣搗騰之後,忽然又沒了動靜。
言澤舟對沈潔瑩笑:“我猜她是找不到東西了。”
果然,沒一會兒可安就探出腦袋來,眼巴巴地看着言澤舟:“我家的保溫壺放哪了?”
言澤舟說了句“我來”,就徑直朝廚房裡走去。
裡頭一陣歡聲笑語,不一會兒,他們拎着保溫壺出來。
沈潔瑩打開壺蓋,一股子清甜的粥香飄出來,熱氣氤氳了她的眼睛,她一眨眼就掉下淚來,但她快速地轉臉擦掉了,並沒有讓誰看到。
“那我先走了,司機已經在外面的路口等我了,你們不用送。”
沈潔瑩朝可安擺擺手,又對言澤舟點點頭,她並沒有留下類似“以後來家裡吃飯”這樣溫情脈脈的後話,這讓可安稍稍安心。
大概,連沈潔瑩都覺得,那個冰冷的家是拿不出手的。
沈潔瑩走後,言澤舟也接到了電話要回檢察院。
“我得走了。”他揉了揉可安的腦袋。
可安扯着他的胳膊不讓。
“纔剛來就要走嗎?”
言澤舟點點頭。
他本來工作就忙,寧容成的案子交給汪錄之後,他只能用碎片時間暗中調查。
剛纔,羅東生給他發消息說已經找到了那兩個保鏢,他得回去看看。
“我會早點回來。想吃什麼給我發短信,我回來給你做。”
可安的手從他胳膊一路遊走,直到勾住了他的脖子。
“想吃肉。”她在他耳邊低語,情意綿綿。
言澤舟倏地伸手卡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按在自己的身上。
“那還不簡單。”
“你的傷好了嗎?”她盯着他的腰。
“好了。”他毫不猶豫地答。
可安不太相信。
畢竟時間還不是很久,就算好了,應該也還沒有好全。
“真的好了。”他按着她的手下移,停在了他的皮帶扣上,這次主動邀請:“要檢查嗎?”
隔着皮帶扣,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腰上的力量。
可安的手有些輕顫。
“你不是要走了嗎?”
“你不是要吃肉嗎?”
言澤舟的黑眸深不見底,恍惚間夾雜了些許柔情,又是那麼動人。
可安仰頭輕笑,亦是流光溢彩的美麗。
“我又不想吃了。”
“可我想了。”
他低頭,不顧一切地撬開她的脣齒,掠奪她的氣息。
可安在這脣舌糾纏的甜蜜裡,感覺到風雨欲來的壓迫感。言澤舟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不讓她躲閃,不讓她逃避,要她在這一刻嚐到天長地久的滋味。
“你……”可安在他臂彎間,像是一根羽毛,輕飄飄,軟綿綿。
她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他的手卻是肆意極了。
身體裡的熱浪一浪接着一浪。
“你該走了。”可安捶打着他的胸膛。
“我怎麼還走得了?”他的聲音像他又不像他。
可安不作聲了。
四目相對,花火四射,心卻格外的沉靜。
言澤舟又吻過來,他輕咬着她脣,手穩穩地探進她的衣襬。
可安感覺到他粗糙的大掌沿着她後背的曲線一路往上,幾乎同時,胸前的禁錮解除,而他,轉瞬將她推進沙發裡,強勢欺身上來。
“吧嗒”皮帶扣子彈開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門鈴也響了起來。
四片脣還黏在一起,一時都停了下來。
可安把言澤舟的手從她自己衣服裡推出去。
“有人來了。”她輕聲地說。
言澤舟還在看着她,眼裡有毫無保留的情yu和溫柔,他擡手摩挲了一下她紅潤的脣,又吻了一吻。
“別這樣,有人來了。”可安嗔怪着,手乖巧伸過去,替他把皮帶扣好。
言澤舟的目光隨着她的白皙的小手輕顫,腰腹間有一把火,隨時會把他染成灰燼。
他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膝頭。
“我是不是該禮尚往來?”
“嗯?”
可安還沒有反應過來,言澤舟的手又伸進了她的衣襬,這次是兩隻手一起。
“別鬧了。”可安反手想制止。
但言澤舟卻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細心的將他剛纔解開的扣子,重新扣了回去。
可安臉一紅,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捨不得鬆開。
“你這樣要我怎麼把持?”言澤舟半是責備半是寵溺。
可安撒嬌,故意蹭了他一下。
言澤舟悶哼一聲,剛想有動作反擊,可安卻快速地從他身上抽開。
“我去開門。看看是哪個不懂事的。”
“……”
不懂事的人是徐宮堯。
可安開門的時候,言澤舟已經收拾好了站起來,他一身的從容,半點看不出剛剛經歷了一場噬人心骨的戰鬥。
倒是可安,臉頰微紅,嬌俏得不同尋常。
徐宮堯進了屋,看到言澤舟在也很平靜。
兩個男人打了個招呼,又就早上警察來勘探現場的事情聊了幾句,一來一往,默契十足。
可安趁此間隙穩了穩心神。
言澤舟只留了一會兒,就起身先走了。
可安的目光跟着言澤舟的背影,經久沒有收回。
“我突然過來,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徐宮堯看着她。
“沒有,當然不是。”可安擺擺手,因爲急於否認,臉都漲紅了。
徐宮堯眼裡有了笑意,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情緒。
“那就好。”
“你找我什麼事情啊?”可安切入正題。
徐宮堯今天並沒有休假,本該在公司的人忽然找上門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是有點事情。”徐宮堯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如何說纔好。
可安耐心地等着。
“今天一大早,寧總監的夫人去公司鬧了一場。”
“我小嬸?”
徐宮堯點頭。
“她是來捉姦的。”
“捉姦?”可安腦海裡閃過小嬸淚如雨下的樣子。
一切好像忽然有了解釋。
“寧總監的私生活我並不關心,只是,寧總監的夫人吵鬧着要找的人,有點特別。”
“誰?”
“於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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