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蜜的周遭一片火紅,只見陸堔像地獄撒旦般手執長劍砍倒了所有人,劍的尖端還在朝地面滴血,他的邪笑着,喜堂的地上躺着的都是來慶祝的人,她身上的嫁衣正流着血,她驚恐的捂住臉,卻發現手裡也滿是血,她驚叫一聲。猛的睜開眼。
——王妃,王妃,奴婢給您梳妝。小丫頭靈巧的手爲婉蜜錧起一個髮髻,她看着鏡中自己無悲無喜的臉,她的臉上撲着厚厚的脂粉,讓人看不出那條猙獰的疤,她伸手撫上那個被隱去了的傷痕,她擋住小丫頭的手,不讓她爲她裝飾頭花,她換上火紅的嫁衣,鮮豔的紅色把她襯得更加嬌豔,紅色的嫁衣包裹着飽滿的雙峰,纖纖細腰不贏一握,流蘇長裙垂落在腳邊,她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子,瑩瑩杏眼卻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她只是個任人擺佈的傀儡,這她想起剛剛做的夢,不覺汗毛戰慄。
“婉兒你在裡面嗎?”顧亦宸輕敲門
“王爺,新婚前雙方是不能見面的,不然就不吉利了”門外一小廝阻撓着
“婉兒,我就跟做夢一樣,你是真的要成我的王妃了嗎?”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不斷的問着,得到了結果就好像是討要到了糖果那般高興。
“亦宸,我等會就出去了,你先好好坐着”房裡的婉蜜簪上一支金步搖
門外,顧亦宸高興的往回走,心儀的姑娘終於要嫁給他了。
“你們出去吧,我再準備準備就出來”
房裡的人一拱手輕輕的退到了門外。
紫陌風光好,繡閣綺羅香。
相將人月圓夜,早慶賀新郎。
先自少年心意,爲惜殢人嬌態,久俟願成雙。
此夕于飛樂,共學燕歸樑。
索酒子,迎仙客,醉紅妝。
訴衷情處,些兒好語意難忘。
但願千秋歲裡,結取萬年歡會,恩愛應天長。
行喜長春宅,蘭玉滿庭芳。
婉蜜嘴裡輕哼着。無疑是希望恩愛能長久。日後便是嫁夫從夫了,只是她沒有一個親人來參加這場婚宴,難免感覺有些淒涼。她起身。
“王……”門外傳來小丫頭短暫的叫聲。
她正驚奇欲開房門,卻沒想門先她手開了,陸堔一身紋龍黑衣出現在她的眼前。婉蜜着實嚇了一跳,陸堔揹着身關上了門,他調笑着她“要用你這副殘破,骯髒的身子去嫁人嗎?也不知,他怎會要你?”
“那還請王爺離我遠些,不要被我這骯髒之人污了身子”婉蜜順着他的話說着自己
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都沒有了,還要這樣被人作踐,婉蜜,你的心到底有多堅強,才能脫口而出這麼傷自己的話。
陸堔勾嘴一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他什麼話也沒有再說,拽着婉蜜的手腕就往外面拉,嬌弱的她哪裡敵得過他的蠻力,饒是不肯,卻也在隨着他往門口走,他拖着她在府中七拐八拐,身子原本就沒好全的婉蜜早就氣喘吁吁,他看了她一眼,打橫抱起她來,一個輕飄踩上房頂,就出了宸王府。
——
旁邊路過的小廝看見婉蜜房門大開,門口躺了一地昏睡過去的人,大喊大事不妙,這下府裡上下都驚動了,王妃被人劫走了。
事出有因,冷靜下來的顧亦宸腦中立刻就出現一個人來——瑞王陸堔。
於是當即下令派兵去衛國通往天啓的道路上守候。
陸堔和婉蜜坐在飛馳的馬背上,那次的跌下馬讓婉蜜仍心有餘悸,她緊張的抓住陸堔的衣角,生怕他會再次把她扔下去,儘管上次是她一個人騎馬,陸堔雙手緊握僵繩,兩眼不時看着四周,突然路面上出現一根繩子,絆倒了飛馳的馬,陸堔摟住婉蜜安全的站在一旁,駿馬猛的摔倒在地,躺在地上哀鳴。
“不知閣下是何人?但只要放下王妃,就放你生路”領頭的人先是客氣的說道
這幾個人他還不放在眼裡,他拔出了劍。
“王爺,在谷口發現了王妃的蹤跡,旁邊有一男子,並與我交戰”
“就一個人?”顧亦宸不可思議的問到
“目前沒有看見別的可疑人蔘戰”士兵說道
“多派人去,務必要把王妃帶回來,不能損傷,不然要你們腦袋,退下”
這倒是讓他吃驚,這陸堔竟敢單槍匹馬來他的地盤,難道是認爲他不足爲威脅嗎?他換下這一身的喜慶,也準備去會會他。
——
越來越多的人讓還要保護一個人的陸堔感到吃力,他手中揮舞的劍也越發無力,他不斷的在往後退,而他們卻在一步一步的緊逼,顧亦宸用的就是人海戰術,雖然武力不及他陸堔,但是用人多來使他精疲力盡。陸堔拉着站在一旁無所適從的婉蜜,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斷崖,更加用力的阻擋不斷衝上來的敵人。
婉蜜緊張的看着前面,她的腳踩在斷崖邊,幾顆碎石滾落到深不見底的崖下,陸堔揮舞着手中的劍,一個用力,婉蜜腳下一滑,跌下崖,陸堔拉着她的手被猛的下降重力也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