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依舊是往日的富麗堂皇,可如今卻怎麼看都透出一分淒涼。向天瑞擁着他的妻子瑩兒,帶着一臉看不透的笑意。
“王爺,你這般和皇后娘娘說辭,真的有用嗎?”瑞王妃瑩兒面‘色’有些擔憂的問道。
向天瑞一臉嚴肅的回答:“老實說,我並沒有把握,不過總是個機會,我不能錯過。”
瑞王妃漸漸從向天瑞的懷抱掙脫出來溫柔的說道:“王爺,皇后娘娘此時是被皇上的心左右的慌了陣腳,可是那木琳琅不一定真的會回來的,就算皇后娘娘找到了木琳琅,四年了,她興許已經嫁人生子,皇后娘娘若是見得這種情景,她的目的就達到了,哪裡會非要木琳琅回來費那個力氣呢!”
向天瑞握着瑞王妃的手說道:“你以爲六弟不會派人尋木琳琅嗎?我敢篤定他不會不找,我不過是讓路雙雙攙和一腳進去罷了,那路雙雙最是心高氣傲,知道七弟心繫別人她哪裡肯甘願,總之他們之間越‘亂’越好,越‘亂’對我們才越有利。”
瑞王妃面‘色’愧疚的說道:“其實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當初剛嫁到瑞王府就能給王爺生個兒子的話,當時母后的心思哪裡會放在老六和老七的身上。”說到這,瑞王妃一把抓住向天瑞的手說道:“王爺,母后最是喜歡孩子,如今你雖然不能再大張旗鼓的納妾,可是畢竟是自由身,你在外面不妨再找幾個品‘性’樣貌不錯的年輕‘女’子吧,只要生下男孩,我們或許會有轉機的。”
瑞王妃的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可這樣的話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該是怎樣的絕望與無奈?
向天瑞一時語噎,他怎麼可能沒有試過,他當年還是正統瑞王爺的時候,每天往他‘牀’上跑的‘女’人宛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然而終是沒有留下一個根苗,瑩兒嫁到瑞王府多年,也一直沒有動靜,他怎麼可能不失望呢?可是如今他到了這番境地,也萬萬沒有埋怨和他相依爲命的妻子的道理,何況,他有什麼資格?
衝着瑞王妃笑了笑說道:“你別說那種傻話了,光靠孩子難道就能打贏仗嗎?如今我雖然早沒有奪位的資本和意圖,至少我也要鬧的老六和老七不得安生,同樣都是母后親生,憑什麼我就不受父皇和母后的喜愛?憑什麼他們兩個從小到大就那麼親密,生活命運沒有一點‘波’折?”說到最後向天瑞也不由得有些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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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妃淚眼婆娑,向天瑞的憂愁彷彿都落在她的心尖上:“王爺,你別灰心,總會有轉機的,瑩兒陪着你!”
瑞王妃靠進了向天瑞的懷抱,兩個相擁的身影一時間顯得十分寂寥。
……
賓悅樓中,琳琅時而整理着手中的活計,時而低頭看着一旁玩耍的兜兜,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再也不敢讓兜兜離開她的視線了。眼見琳琅的目光投了過去,兜兜擡起胖嘟嘟的臉蛋咧開小嘴衝着琳琅呵呵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琳琅更是被‘迷’的七葷八素的。
自打上次鬧了一場之後,兜兜沒有再提過關於“爹”的一切事情,他知道,他每次一提,琳琅都會傷心難過很久很久。
往來的客人都知道兜兜是琳琅的孩子常常都會逗‘弄’兩句。
“喲,兜兜又來幫你母親的忙啊!真是好孩子!”一名中年‘婦’人剛進屋坐下就衝着可愛的兜兜說道。
兜兜聽了趕緊跑到那個‘婦’人身邊,微笑着說道:“嬸神,歡迎關尼!”兜兜‘奶’聲‘奶’氣的發音還不是很標準,不過反而逗得那‘婦’人哈哈大笑,‘婦’人寵愛的‘摸’着兜兜的小腦袋衝着琳琅說道:“木掌櫃,你這個兒子啊真是太招人喜歡了。”
兜兜知道是在誇他,又綻放着大大的笑臉說道:“謝謝嬸神!”然後又跑到琳琅身邊開心的抱着琳琅的大‘腿’,琳琅整個過程只是笑個不停。
“如思!”陳莫白剛從‘門’口進來就衝着琳琅喊道。
“白叔叔!”兜兜大叫的朝陳莫白跑去,陳莫白一把將兜兜抱在懷裡走到了琳琅身邊。
琳琅突然緊張起來的是問道:“莫白,京城那邊有…有消息了嗎?”
陳莫白淡淡點了點頭說道:“如思,我們上樓說吧!”
琳琅的心突然蹦的老快,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兜兜說道:“兜兜乖,娘要和白叔叔去談些正經事,你自己乖乖的在這玩不許‘亂’跑,知道了嗎?”隨後琳琅又衝着一旁的老掌櫃說道:“張伯,我上樓一趟,您幫我瞧着會兜兜吧!”
“嗯,好,去吧!兜兜來,過張爺爺這來。”
兜兜點了點頭,陳莫白將兜兜放到了地上,小傢伙就跑到張伯的跟前喊道:“張爺爺,抱抱!”
琳琅眼見兜兜不鬧才衝着陳莫白說道:“莫白,走吧!”
陳莫白微微一笑,兩個人就往樓上去了。老張伯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小聲嘀咕到:“這兩個年輕人啊……”
上了二樓陳莫白自己的房間,小心的關好了‘門’,陳莫白看着有些緊張的琳琅說道:“如思,我都打探到了。”
琳琅默默坐下深吸一口氣說道:“好,莫白,你說吧!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你儘管說,不要隱瞞我。”
陳莫白點了點頭,緩慢的開口道:“如思,我必須事先告訴你,消息,可能並不是那麼太理想。”
琳琅心口一緊,還是淡然說道:“莫白,你放心吧,我都有準備。”
陳莫白這才稍稍放心,他的語速很慢,聲音很輕:“如思,先說皇上,也就是當初的周王爺,皇上兩年前登基,立的是太尉大人的‘女’兒路雙雙爲後,前不久,後宮新納入三十二位年輕‘女’子,多是官宦之‘女’。”
琳琅的拳頭握在一起,她心裡百感‘交’集,曾經那個儒雅溫潤的周王爺,如今是這樣的霸主了,琳琅甚至有一些慶幸,還好她當初看出了自己的執‘迷’,否則,這三十三個‘女’人,她的心要碎成多少塊了。
琳琅臉‘色’蒼白的衝陳莫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然後是寧王爺向天麟。”
聽見從別人的嘴裡說出這個名字,琳琅的心驟然一緊,她一直低着頭,不敢看陳莫白。
陳莫白繼續說道:“寧王爺之前一心輔政,助皇上一統大業功不可沒,前一陣子,皇上考慮寧王付出良多,把尚書大人關大人的‘女’兒關蘇迪賜婚給寧王爺,擇日完婚,關大人是皇上心腹,與寧王爺實屬一派,‘私’底下兩家來往也甚密。”
只一言,琳琅的眼淚莫名的就流了出來,她不是沒有想過向天麟會娶妻,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之時,她發現,原來想歸想,可是事實並不是那麼好接受。
“如思?”
琳琅趕緊別過身去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勉強笑着說道:“哦,我聽着呢,你繼續吧!還有十一。”
陳莫白對琳琅叫出“十一”這樣的稱呼並不算多驚訝,他早就猜到,這三個人和琳琅絕對都不陌生。
“原來的十一殿下,如今的安王爺,在皇上登基之後不久,同時娶了兩個‘女’子,一爲晚香,一爲墨‘玉’,兩人同爲安王妃,不分大小尊卑,去年,香王妃爲安王爺生下了一個‘女’兒,如今,‘玉’王妃也有孕在身。”
琳琅一面流着眼淚一面笑了出來,她哭是因爲她爲向天麟傷心,她笑是因爲她替十一開心,十一總算是如願娶到了那對姐妹‘花’,她很羨慕,很羨慕。
琳琅的起先只是無聲的流淚,最後終於泣不成聲,雙手捂住整張臉,陳莫白慢慢走到了琳琅的身邊,讓琳琅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任憑琳琅的眼淚打溼他潔白的衣襟,琳琅的反應陳莫白早就想到了,因爲這三個人,無論是誰,如今都已經不再是單身一人,他們個個有妻,琳琅心裡的那個不管是誰,她終究是被負了。
陳莫白慢慢的蹲下身來,捧起琳琅的臉龐,微笑着安慰道:“如思,你還有我。”
琳琅兩眼通紅含糊不清的說道:“莫白,他,他真的忘了我了,他忘了我了……”
陳莫白試探着將琳琅擁在懷中,這也是第一次,琳琅沒有拒絕他的懷抱。
琳琅的聲音斷斷續續,她緊緊的抓着陳莫白的手,握的陳莫白生疼的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早就想到了,否則四年,他不可能不找我,以他的‘性’子,他哪裡那麼好說話,我以死相‘逼’他就不找我嗎?他是個‘混’蛋,‘混’蛋……”
陳莫白的手有節奏的輕輕拍打着琳琅的後背,彷彿是在安穩一個孩子一樣說道:“如思,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事情已經如此,你要面對現實,至少你遇到了我啊,我雖然不確定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誰,可是我也愛了你四年啊,我應該不輸他吧?如思,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並不是趁人之危。”陳莫白話說一半,硬生生將琳琅的身子扶穩,讓琳琅正視着他。
陳莫白緊緊的盯着琳琅的眼睛說道:“如思,我愛你,愛兜兜,讓我照顧你們吧?好嗎?”
琳琅只是不住的啜泣,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愛的人是那個自大驕傲又臭脾氣的‘混’蛋,可是那個‘混’蛋已經有了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未婚妻,她該怎麼辦?
想到可憐的兜兜,琳琅本來想拒絕的話終於還是都嚥了回去。
眼見琳琅不說話,陳莫白也不追問,他慢慢的低下頭,高大的身軀微微弓着,捧起琳琅滿是淚痕的臉,一點點的湊近了琳琅的‘脣’,琳琅知道陳莫白要做什麼,趕緊把頭扭了過去,然而陳莫白不放棄,也跟着把頭扭到了一邊,琳琅沒有辦法毫無戒備的接受這個‘吻’,只好又把頭扭了回去,然而陳莫白不依不饒誓不罷休,面對着一直逃避的琳琅無奈笑笑,終於兩隻手緊緊的捧住琳琅‘亂’動的小臉,然後他的‘脣’就這樣‘吻’上了慌‘亂’的琳琅。
琳琅第一次睜着眼睛完成了一次接‘吻’,她親眼目睹着陳莫白閉上眼睛,溫柔的‘吻’着她。
雖也有觸動,卻沒有任何歡愉……
陳莫白並沒有太過癡纏,只是宛如蜻蜓點水般不停的觸碰着,隨後他重新睜開好看的眼睛認真而堅定說道:“如思,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