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華海物流公司裡面設了五個單獨的房間,居中最大的一間當然是黎成雄的辦公室,左右兩側,一間是劉副總的,一間則是汪健的,汪健隔壁的一個房間,其實是留給姜婉莎用的。而姜婉莎由於在公司裡也沒掛什麼職務,所以很少出現在辦公室內,公司裡的員工,十有八九都不認識她,僅有吳淑儀等少數幾個從香港過來的人知道她和黎老闆是親戚關係。靠近最裡端還有一間,則是財務主管吳淑儀的住處。公司裡的其他的員工則按部門不同,在幾個開放的大辦公室內辦工。儘管黎成雄在明河區一間五星級的賓館——白玫瑰大酒店租了套房,但他很多時候卻懶得回去,就在公司自己的辦公室內休息。
汪健和姜婉莎是夫妻,這層關係除了黎成雄,公司裡的員工卻沒有一個人知道。自汪健明白到他已經落入了姜婉莎等人精心設計的陷阱後,對自己的這位妻子是又恨又怕。外人當然看不出什麼苗頭,就連汪健自己也極力地掩飾着他對姜婉莎的反感。很多時候,汪健根本就不想回那江心島的別墅,就在辦公室內簡單休息一晚罷了,姜婉莎對此也是不聞不問。時間一長,汪健倒把辦公室當成了自己的家。
人們都說,閒極無聊必生事,汪健似乎正是這麼個心境。公司裡沒有什麼具體的事務要他負責,待在自己的辦公室,也不知爲什麼,汪健竟對姜婉莎那間辦公室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這心如蛇蠍的女子,究竟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或許在她那辦公室裡也能找出一些端倪。等到公司沒人的時候,我何不進去探查一番?畢竟她很少到這辦公室來,就算不小心留下了什麼移動過的痕跡,量她也難以發覺。這主意一打定,汪健就悄悄地準備開了。
終於候到這麼一天,黎成雄返回白玫瑰大酒店休息,汪健認爲機會來了。一直捱到了午夜時分,估計吳淑儀已經睡下,聽聽公司整個樓層已然寂靜無聲,汪健便戴了絲線手套,用自己配好的開鎖工具很輕易地打開了姜婉莎
辦公室的門鎖。隨後,汪健提了小手電扭身閃進了屋內。他微掩着電筒的光線,拿出了刑警“現場勘查”的本事,在這辦公室內有條不紊地搜索起來。
令汪健大失所望的是,姜婉莎的辦公室裡幾乎是空空如也,除了桌椅,甚至於連一支筆都沒有找到,更不用說發現什麼令他感到意外的東西了。只是在她辦公桌抽屜的角落裡,放着一盤滿是灰塵的錄像帶。從尺寸規格上來看,它應當是九十年代流行的那種,汪健猜想它或許是用來記錄公司開業、慶典等重大活動的影像資料吧,不然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擺在姜婉莎辦公抽屜裡幹嘛?
正當汪健灰心喪氣地準備離開姜婉莎的辦公室時,他對自己此行一無所獲倒有些氣不過了。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怎麼能空手出來!想到這裡,汪健乾脆把那盤錄像帶給帶了出來。這裡面記錄的一些東西,沒準能讓自己好好認識一下這南天華海物流公司,進而對自己有什麼幫助也說不定。只是要想察看這錄像帶裡面的內容,恐怕還得先找到合適的機子才行。
汪健的情感和思想可能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錢。左右無事,他竟抽空去了市裡最大的電器市場,找了大半天,總算是在一家二手電器的攤檔上找到了與那盤錄像帶相配的機子。汪健也不還價,買了就走。晚上乘着公司無人之際,便忙不疊地拿出錄像帶,想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內容。
誰想這一看不要緊,直把汪健看得是又恨又驚,猶如憑空吞了一隻綠頭蒼蠅般的噁心。
畫面的場景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一個什麼房間。一開始,就是姜婉莎拉着一個陌生的男子,兩人又親又摸、調情嘻笑,漸漸地寬衣解帶,竟在這房間裡胡天胡地起來。看着姜婉莎與那個男人不堪入目的畫面,汪健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恨不得立時就把這對狗男女給通通結果了。過了許久,兩人完事以後,這才各自穿好了衣服,姜婉莎就出了房門。一會兒的功夫,
卻見她從門外拉進了另一箇中年男人來。汪健一見,吃了一驚,這個被叫做“李煥章”的人不正是黎成雄嗎?那個剛剛和姜婉莎親熱的男人,似乎叫什麼“高隊長”,見了來人竟顯得異常地緊張。倒是姜婉莎似乎連逼再嚇的,那高隊長才平靜下來。然後三人開始謀劃怎麼樣救這“李煥章”。錄相帶放到這裡時,三個人的聲音明顯低了下來,一直嘀嘀咕咕了好長時間,直到錄相帶結束。
汪健知道吳淑儀此時正在公司裡,也不好把音量給調高了。儘管聲音有些模糊,但他還是聽了個大概,似乎是姜婉莎讓那高隊長到某個施工工地去打死一個什麼人。
汪健細看畫面上的拍攝日期,時間顯示是一九九四年的,距今已經超過了十年。這錄相畫面從頭到尾始終對着一個方向,估計是在靜止放置的狀態下拍攝的。這帶子是什麼人拍的?爲什麼拍?汪健也無從知曉。汪健只是不停地琢磨,錄相帶裡那個被姜婉莎稱作“高隊長”的人究竟是誰?回憶起之前與姜婉莎在一起生活的情景,汪健忽然想起了文洪夫婦來他家作客時,姜婉莎曾提起過海豐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姓高,當時她還對那位高隊長有過一些評價。錄相帶裡的人莫非就是這個高隊長?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但以汪健的眼光來衡量姜婉莎,這女子絕非善良之輩,她能夠把這種內容的錄相帶保留至今肯定有她的目的,也足見姜婉莎生活上是多麼的不知檢點。汪健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這十幾年來,那位高隊長並沒有退出姜婉莎的生活,沒準就在現在,他們正滾在一起也說不定。
汪健不知道這個東西究竟是在什麼情況下拍攝的,只是感到它對自己可能會有一些用處。想想這錄像帶在姜婉莎那辦公桌內也不知塵封了多久,沒準她早已經把它給忘記了,倒不如干脆自己收了,於是汪健仔細地把這盤錄像帶鎖了起來。一直等了幾天後,汪健這才又尋了一隻耳機,總算是聽明白了錄相帶裡三個人商量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