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海等五十餘騎一路向東北行去,昨夜韓闖等人便定好了路線,北上雕陰郡從定胡淺灘渡過去,那裡黃河水流平緩,易於渡河。
臨走前青蒹依然身處密室靜修,林海只得將青蒹託付與陰骨真人。一路上行出幾個時辰了,林海依然悶悶不樂,昨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多突然,讓林海覺着愧疚,而青蒹前後不定的態度讓他摸不清青蒹到底要怎麼做。
韓闖的話打斷了林海的思緒,“林海,今天我們便趕到黃河西岸的延福鎮,那裡大多數都是一捕魚爲生的漁民,現在晉陽郡草木皆兵,應該封了河,船不難找,但從哪裡渡河是個問題。”
“加快速度,儘早感到那裡,常年生活在黃河邊的百姓,一定知道從那裡可以渡過去。”林海說道。
方清搖了搖頭,“不能搞出太大動作,名義上雕陰郡已經歸順突勒克,如果我們太惹人注目,會引來麻煩。”
文東遠說道,“這種小事交給俺,俺是本地人。好辦事。”
“恩,文大哥是最合適的人員。先趕路吧。”方清說道。
出門時林海等人便帶足了吃喝,所以一路上挑選的都是人煙稀少的地兒,雖然比起官道要繞遠,但一路平安無事,胯下戰馬的優勢掙回了不少時間,天黑前一衆人便趕到了延福鎮。
衆人沒有進入鎮子,只有林海、韓闖、文東遠三人向不遠處的延福行去。一路上橫着不少漁船,看來這一切被韓闖猜中了。
快到鎮子時,三人看到路邊走着個老人家,行色匆忙,三人相互看了看。文東遠趕了上去,“老人家,慢些走。”
老丈停了下來,“三位有何事?”
“老人家何事這般匆忙?”文東遠問道。
老丈指了下天,“不看天快黑了麼,家裡的晚飯還等着我背上的簍筐裡的東西呢。”
“守着黃河還要去別處尋吃的?”文東遠問道。
老丈沒好氣的瞪了文東遠一眼,“北面的杖打了快一年了,河道被封了。延福鎮祖祖輩輩都以打漁爲生,現在不得以只得去其他地方訓活法了。”
“老丈也是漁夫?”文東遠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着他。
“死小子,看我老了是不?我可是鎮子裡最好的漁夫,我領着村名哪次不是延福鎮一季捕魚最多的。”老人家想起了過往的事情,臉上浮起了些許自豪。
“不說了,趕回存在還有一些路呢。”老丈說道。
文東遠趕緊攔着,“老丈,村子裡鎮裡還有一段路?”
“在鎮子北還有5里路。”老丈說道。
文東遠拉着老丈來到馬前,“上馬,我載你回去,順便討口水喝。”
老人家似乎有些懷疑文東遠的用心,文東遠卻哈哈笑道,“快上吧,把我想成什麼了。”說罷給韓闖行了眼色。
文東遠與林海載着老人家趕往村子,路上林海得知,老丈的村子是漁西村,在延福鎮的每早的魚市上,漁西村可是鼎鼎大名。黃河大鯉魚漁西村捕的最多,個頭最大,至今單尾最重的黃河大鯉魚還是老丈二十多歲時捕的。
一炷香的功夫,便感到了漁西村,存在裡有幾十戶人家,深秋傍晚天色暗的很早,但依稀能看到縷縷炊煙升起。存在更靠近黃河邊,但地勢很高,晴天時在村子裡便能看到漁船一條條列在岸邊。
老丈將文東遠二人迎進了院子,“老婆子,我回來了。”
此時一個跟文東遠年紀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急衝衝的走了出來,“爹,你能能讓我省心點,一天早出晚歸的要是有個啥事,我不得讓村裡的親戚們戳破脊樑骨。”中年大漢一邊發着牢騷一便走了出來,看到文東遠二人微微一怔。
“二娃子,還不招呼客人進屋。是人家載着你爹回來的。”老丈說道。
“死老頭子,你可回來了,明兒不準出去了。一晚上我被二娃子數落了不知多少回。”
二娃子略顯謹慎,但還是把林海等人迎進屋裡。金了屋子,林海才明白這是一大家子人,二娃子有五個孩子。要不老丈要辛苦幾十裡去山上採東西。看到座子上那些吃着實明白了,不讓漁民捕魚,就是斷了他們的生計。
林海二人被老丈招呼的坐下,老人家十分熱情,說碰上吃飯就端碗,拿有不吃就走的道理。林海心中一熱,將出來時候琪琪格給帶的吃的一股腦拿了處來,牛肉,臘肉乾,白麪饃,巴餅。一下襬滿了桌子。林海對面小凳子上坐着的幾個孩子看的都傻眼了,“爹,這個叔會變戲法。”
二娃子知道這二人不是一般人。文東遠也被林海出人意料的舉動弄的不知所措,只得打圓場道,“大家吃,嬸子把粥盛來就行了。”
這一頓可能是一年來一家人吃的最香的一頓,尤其是幾個孩子。
二娃子沉聲道,“兩位貴人如果有我二娃子能幫得上忙的便只說。”
老丈也符合道,“我老了,我家二娃子能幫得上。”
文東遠摸了摸光頭,“其實我們向渡河,過晉陽郡去。”
老丈沉聲道,“渡河?現在晉陽郡封河了,私自渡河被抓後會從軍戍邊的。”
二娃子皺了皺眉頭,“二位貴人真要渡河?”
林海點了點頭,“過,而且是五十多人過河。這裡是五十兩金子,如果這位大哥有辦法幫我們渡過去,這些錢夠一村子人講究活幾年了。”說罷,林海把五錠黃澄澄的金錠子放到了桌子上。”
二娃子驚訝的說道,“五十人?”
林海點了點頭,“卻是,我們去晉陽城有急事,但卻不想一路上惹上麻煩。求大哥和老丈幫忙。”林海言語誠懇。
二娃子盯着眼前的金錠子思考了片刻,擡頭對着老丈說,“爹,你說個話。”
老丈此時嘴上叼着菸袋,一口口猛吸着,顯然心裡掙扎的很。林海和文東遠沒有急着說話,一路上從老丈的話語中,便知道在這個村子,老人家說話噹噹響。
老丈在鞋底子上磕了磕菸袋鍋子,沉聲說道,“好。二娃子召集人手。今夜過河,天明前完事。”
“好咧。”二娃子轉身便出了門。
老丈看着桌上的金錠子,伸手拿一錠,“我這一錠,我們村子便能熬過這日子。其他的兩位貴人收回去吧。”
林海微微一笑,“老丈收下吧。”將金子推到了老丈身前。
一刻鐘,二娃子將村子裡的伸手好的漁民全都集中在一起。
“老張叔,你說罷,咱怎麼弄。”村子裡的人對老丈十分尊敬。
“十條船,從我們捕魚的那個段過去。天明前趕回來。”老丈說道。
“老張叔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
“報酬在屋裡桌子上,送走了人,咱們再細商量。”
“張叔說咋辦就咋辦,商量啥。”衆人說道。
半個時辰後,韓闖等五十多人感到了淺灘處。漁西村的人在準備着渡河的船隻。
林海說道,“我跟文大哥先過。”
方清點了點頭,“我押後。”
第一條穿下了水,二娃子親自撐穿。“上來五人。”林等人跳了上去,二娃子對身後的人說,“我們先過探探水路。等我返回,你們在渡河。別傷了馬。”
船緩緩駛進了黃河,這一段的水流平緩了很多,但兩個船伕也有些吃力,文東遠乾脆自個抓起了漿話說。二娃子手裡提着一跟竹竿子不時的左右捅捅。船行得不快,二娃子一上了水整個人都神采奕奕,一路上小心謹慎。順利渡河後,林海等人上了岸。二娃子,笑道,“放心吧,這段河道應該沒有問題。”
順後的三個時辰裡,一船兩騎渡過,二娃子不讓馬而下水,害怕出了意外。十條船整整跑了三趟。
當五十多人全部渡河後,二娃子準備返程,林海在二娃子耳旁嘀咕了句,二娃子呵呵一笑,“貴人放心,小時一樁。放心吧。”便撐船返回。
林海等人不敢多做停留,一路向東行去,韓闖說道,“前面不遠處變要進山了。大家就在這歇一歇吧。”
一行五十餘人剛打了個盹兒,天變亮了。過了河便不急了,再次上路衆人速度並不快,深秋的山裡已經上了霜,陣陣冷風吹的不少人打着冷戰。幸虧昨夜沒有下水,否者這五十多人能抗住的還真沒有幾個。
林海等人足足走了五天,黃昏時分進了晉陽城。
“大家先別急,這裡我有朋友。先投到那裡休息。”林海說道。
再次走進晉陽城,讓林海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戰時的緊張的氣氛籠罩了這個繁華地兒。從南門到閆家林海可謂是老馬識途。
“咚、咚、咚!”林海扣想了閆家的大門。
不多時,大門“吱嘎”拉開了個縫,看到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人,閆府的侍衛一愣。
林海和善的笑了下,輕聲說道,“這位兄弟不要害怕,幫我通報一聲,說林海來了。”
侍衛顫顫巍巍的說道,“好,好,您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說罷,他“哐”把大門掩住了,想要向回跑,卻發現雙腿顫抖的厲害,不禁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