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斑山蛛的出現讓門派大比失去的意義,前往長界山的人選已經敲定,至於門派的獎勵則讓衆位長老傷盡腦經,就算烏佐也敵不過琪琪格,雲格掌門無奈之下只得讓選定的弟子全部閉關半月,好處自然各不相同,但卻不能明言了。
林海陪着大雪山的兩位太上長老冰耀影師兄妹,與雲格和方琳圍坐桌前,他看着衆人一臉的嚴肅,無奈陪笑道,“我不知道琪琪格會這樣做?”說罷聳了聳肩膀。
方琳問道,“小雷自然不說,是你從小養大的,可赤斑山蛛可是名副其實的六級玄獸,以它的靈智和實力怎麼會甘願降服?”
林海笑道,“鎖魂印,琪琪格對赤斑山蛛下了鎖魂印,雖然不像我跟小雷一樣是真正的伴生,但卻是利益相伴,它不想死就只能屈服。況且那老蜘蛛有些怕琪琪格的公主脾氣。”
雲格一愣隨即哈哈笑道,“一物降一物。”但冰耀影卻皺起眉頭看着方琳,讓她瞬間意識道其中的錯誤,說道,“乾孃,私傳琪琪格衍神決是我的錯,我願意受自罰。”
冰芸熙擺了擺手,“琪琪格出山你一定將我給你的軟絲索送她保命,沒有衍神決軟絲索不能發揮作用,現在琪琪格已經是門內重點培養的弟子,也就揭過此事吧。”
冰耀影搖了搖頭,“軟絲索爲冰蠶絲所煉製,是我大雪山的聖物。這樣一來豈不是暴露了我們大雪山,況且帶着軟絲索行走在修行界萬一有個得失怎麼辦?我閉關這些日子,雲格你怎麼管理門派的。”冰耀影只能指責雲格這個掌門,但言語中更多的卻是在提醒冰芸熙和方琳。桌上衆人陷入了沉默。
短暫的沉默了一陣,還是冰耀影打破了沉默,他沉聲問道,“軟絲索現在誰手裡?”
方琳說道,“前幾日琪琪格閉關,我已經將軟絲索收回了。”
冰耀影點了點頭,“好,這次我前往長界山,雲熙坐鎮山門,方琳將軟絲索還給你乾孃。安全第一。”
方琳急忙回答到,“遵命。”
冰雲熙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道,“師兄這次長界山之行你何時返回?”
“不好說,太久沒有見那些老鬼了,從你受傷後,我便鎮守山門,此時前去定然會遵照約定行事,畢竟這是一份不能逃脫的責任。”冰耀影緩緩說道。
“我明白,現在魔門動靜這麼大,三聖地處於絕對的劣勢,這次的道魔大戰又將是一次浩劫。”冰雲熙輕蹙眉頭,淡淡說道,到了天人境,經歷了太多太多,大浪來時,依然能心如止水。
林海聽着二人的對話,對長界山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更加好奇,而且他隱約感覺到姥姥的傷或許是在長界山所致,但他們言辭閃爍,讓他不能把握到更爲細緻的消息,有些辛秘確實不是修爲淺薄之人可以知道的。
冰耀影沉聲說道,“半月後他們出關,便啓程南行。”說罷起身向外走去。衆人起身相送,雲格隨即離開,師門大比之後對一些進步快的弟子也要做出一些獎勵,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
送走二人後,方琳說道,“林海,之後的一段時間,琪琪格會隨同師門前往常界山,雲格師兄已經將令牌給你,聽孃的話,長界山之行,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千萬不要錯過。”
冰雲熙接口說道,“林海以你的能力和年齡已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與三聖地全力培養的弟子差不了多少,長界山之行可能是你此生中最爲重要的一次歷練,有些話姥姥不能給你說明,但我剛纔從你的表情中讀出了很多,年輕人應該靠自己的實力去應正一切。”
“姥姥我明白了,不過一塊令牌不夠。”林海說道。
冰雲熙皺了皺眉頭,問道,“此話怎講?”
林海撓了撓頭,說道,“我有個生死兄弟,叫塔拉,是薩滿祭司,與我年紀相仿,同樣是大乘境初階修爲,所以......”
冰雲熙笑了笑,“呵呵,不用你發愁了,只要將他帶往長界山即可,隆德撒這老鬼竟然能找到傳承之人?我以爲他這個大祭司就做到頭了。”
“姥姥與大祭司相識?”林海問道。
“同居草原豈能不知,況且薩滿崇尚自然,道門對他們的存在視而不見,或者說是過於輕視,但他們確比道門心性更爲淳樸,能力也遠遠高出道門的判斷。沒想到你會與隆德撒的弟子成爲朋友,那將是一大助力。他們對自然的親和力和控制力無人能及。”冰雲熙說道。
林海一怔,沒有想到薩滿教在冰雲熙這兒評價如此之高,至於塔拉爲何能進入長界山太並沒有考慮太多。
是夜,林海獨自躺在屋中,盤算着接下的事情,去長界山勢在必行,但之前的這段時間他仍需要按照計劃深入黃泉道。掐指一算離開長安的日子,秦家和上官家安排的人也該到赤勒了,他自言自語道,“既然琪琪格要跟着門派前往長界山,那我也不用在此逗留了,明日便離開大雪山。”
清晨,朝陽照亮了昏暗的屋子,林海悠然醒來,大雪山特有的清涼讓他並沒有感到炎炎夏日的燥熱。一番洗漱之後,他去向方琳告別,雖然有些不捨,但方琳並沒有像上次一樣沮喪和擔心,這次林海回來,不但境界提升,從他的身上方琳感到了更多難以言表的變化,尤其是那眼神,顯得沉着淡定卻不乏犀利之感,倒是顯得有些像歷經滄桑後的平靜。不論說話還是處事總讓人感到踏實。或許是因爲小雷的存在,方琳覺着林海並沒有遠去,隨時都回到她身前,所以二人簡短的聊了幾句,林海離開大雪山返回烏乞。
當小雷在烏乞部落上空盤旋時,下方的秦家之人已經發現了林海的歸來,他們來到烏乞已經兩天,澤多嘎首領對他們禮待有加,胡飛更是與這些赤勒各部落的族長屬實,所以秦家和上官家所來之人並沒有太多的擔憂。
林海一躍而下,迎上他的是在南鄭有過一面之緣的上官志,上官家雖然也相信林海,但並沒有想秦家一般推心置腹,這次前來上官雲盡然派來了老管家,可見他的謹慎,現在上官家的境況已經到了生死攸關之際,沒有雄厚的錢財作爲後盾,剛剛緩過些元氣的上官家很難有所作爲,甚至會再次一蹶不振。
林海拱拳行禮,“拜見前輩。”
上官志急忙搖手道,“林公子莫要如此客氣,這一句前輩可折煞老夫了。”
二人相視一笑,林海說道,“沒想到這次的草原之行驚動了您。”
“嗨,家裡的生意重要,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這小顛簸。”上官志說道。
二人邊走邊聊,不遠處的氈帳裡走了又是一位熟人,秦家派來的是解禁不久的秦漢。林海暗道,“看來不論上官家還是秦家,這次所派之人都和他打過交道,這便是給他一種暗許,赤勒之行一切的決定都有他來主導,兩家不會有人干涉。”
秦漢遠遠說道,“上次一別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沒想到小姐果然慧眼如炬,我秦漢跟着你沾光了。”
“秦漢管事說這話可是見外了,我們可是老相識了。”林海打趣道。
秦漢呵呵一笑,林海初入長安之時便是他將林海抓回了秦府,此時相見卻一點尷尬不顯,極爲坦誠的說道,“從前之事如有得罪之處,林公子海涵。”
林海微微一笑,“那是莫提了,是我不對。”
三人進入氈帳,間斷的交談了幾句,林海從二人嘴裡得知胡飛已經開始跟赤勒衆部落協商交易的具體細節,有胡飛在他便不擔心了,那小子精於此道,比他可在行多了。
“有胡飛在二位可放心,別看他年紀小,卻極會與草原人打交道。”林海說道。
上官志一直擔心的便是此事,畢竟胡飛是個毛頭小子,況且他對林海身邊的人也不很瞭解,來到赤勒後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胡飛打理,他顯然不放心,可林海此話一出,他急忙附和道,“不以年齡論英雄,林公子安排的事情我們放心。”
秦漢顯然看出老奸巨猾的上官志有些擔心,但他卻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張口說道,“林公子,臨走之時四爺有交代,此行我的任務就是保證貨物和馬匹安全抵達隴地,只要安全進關。我的任務便完成了。”
是夜,澤多嘎首領將大家聚在大帳前,點起了沖天的篝火,捧上了草原佳釀,搭起了火架靠着香噴噴的羊羔,一盡地主之誼,氣氛極爲熱烈。
之後三天胡飛和各部落逐一敲到了交易細則,只待貨物準備好便可出發。林海和則多嘎首領密談了一個時辰,將之後的事情安排規劃了一番,這條商道對於林海、秦家、上官家都極爲重要,能帶來源源不斷的錢財,在中州道魔相爭愈演愈烈之時,這便是一條生命線,可以讓三家在動盪的關隴之地牢牢站穩。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林海獨自返回長安。商隊返回關隴途中的安全那是上官志和秦漢所要考慮的問題,他絲毫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