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色皎潔。白馬寺的鐘聲將林海從空靈之境中帶了出來,他的臉上付出一絲微笑。
林海緩緩起身,整個身體此時猶如一陣春風吹過,一種怡然之感升起。走出大殿,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心道,“這次白馬寺來對了,收穫不小。心境確實不從前穩固了。善德方丈慧眼如炬啊。”
此時一位小僧走了過來,“施主,方丈讓我再次等候,齋飯給您準備好了,請。”
“謝謝。勞煩久等了。”說罷,林海跟着小僧而去。
清素的飯菜,林海卻吃得非常香。隨後在小僧的帶領下向經閣走去。看着經閣林海突然有種闊別已經的感覺。似乎這些年他修行,除了佛攻煉骨外,對佛經、玄技都有些疏遠了。
林海輕車熟路的自行進入經閣暗室,這裡的每一冊珍藏對於佛門來說都至關重要,幾千年來這些佛門玄功、玄技被封閉在這小小的暗室中,並沒有發出它應有的華光。機緣巧合下林海被善德方丈選爲山門護法纔有機會見到這些從佛門傳入中州便塵封在此的藏本。
此時林海的玄功已經修煉成到大乘的是左臂骨、右臂骨、胸骨,三位菩薩的精義讓林海有了很多選擇。大致查看了一番,他卻苦於無法下手,在他認爲玄技不貴多而貴精,可佛門的這三十六玄技各個非同尋常,想要決定修煉哪一樣確實讓他難爲起來。
林海苦笑了下,不知現在是幸福呢,還是苦難。但他卻不知道,天竺梵國的修行者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佛門玄技修成,佛法博大精深,任何一名佛門弟子可能一世都難以修成一部佛法,理解其真諦。可有些弟子雖然對佛法極具慧根卻無法接觸到天地玄氣,反能接觸到玄氣的弟子卻又難以在佛法上有所成就。這樣一來,佛門弟子雖多,修行者缺少,修行者中能同修幾門佛法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在天才的佛門修行者不過能掌握七八種玄技已經就是佛門大能了。可林海所修的玄功卻讓他領悟到了每位菩薩的真義,所以只要林海修爲不斷提升,這些玄技他通通可以學習。
林海呆坐了片刻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拼了,把這玄機一次性全部記憶下來,然後慢慢選吧,回洛陽一次不容易。”
心中篤定,林海開始了瘋狂的強行記憶,時間不知不覺中飛快流逝,林海雙眼血絲密佈,一夜時間他只記憶了十冊,腦袋生疼,想要將這些玄技快速準確的記憶,是一件十分消耗神識的事兒,此時的他感覺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的。卻仍然沒有停下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慢慢得林海摸索到了些敲門,但凡他記憶迅速的玄技都是修煉菩薩精義大成所帶來的好處,而那些生澀隱晦的玄技能應該是他仍沒有修煉所致。發現這點後,省去了林海挑選合適修行玄技的過稱。
此時林海整個人完全陷入了瘋狂,他不知疲倦得一冊冊的記憶着。神識飛快的消耗讓他有些虛弱,如果此時有人在他身邊看到那蒼白的臉上深陷得眼眶,着實有些嚇人,一定會阻止他這般拼命。
從照樣升起到繁星佈滿天際,林海並沒有從暗室中走出。可已經離家一天一夜的林海讓秦琴不免有些擔心,想起他臨行前說過的,秦琴只能等待,洛陽的形勢太過複雜,如果被魔門發現那結果不堪設想。
這一夜秦琴絲毫沒有睡意,在後院裡靜靜的坐着,老林走了出來,“秦姑娘是在擔心海兒吧。”
“是的,去了太久了。有些不放心。”秦琴輕聲說道,老林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此時她確實心急如焚。
老林緩緩做了下來,“秦姑娘不必擔心,海兒做事一向謹慎,他前往白馬寺一定有他的想法,姑娘可能不知道海兒修煉的是佛門功法。所以那裡才能讓他真正的安靜下來。”
秦琴雖然知道林海修煉的功法奇特,短短几年間他便從一個剛入門什麼都不懂的玄悟境修行者提升到了大乘境修爲。今日老林的話才讓秦琴明白,原來那些佛門也有修行者。“哦,這樣我便放心些了。我們不能在洛陽耽擱太久,還有同伴在南陽城等着我們。”
老林點了點頭,“我看的出來秦姑娘是大家閨秀,修爲比我要高深許多,相比家世不一般,跟着我家海兒讓姑娘受苦了。”
秦琴一怔,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雖然不知道這樣叫合適不適合,祖父,我生死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我會跟林海成親,跟着他並不是一個件苦事。”
老林沒想到秦琴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林家上下這些天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算是放下了。他們一直不敢問秦琴的出身,大世家極爲看重兒女婚事,講究門當戶對,林家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家,這樣一個貌如天仙的女子垂青於林海,他們一直有種鏡花水月不真實的感覺。
“林海這小子能找到你這樣的姑娘,這輩子享福了。”老林說罷,看到秦琴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姑娘早些睡吧。”說罷老林回了屋子。
清晨天色尚且昏暗,秦琴手肘支在石桌上泛着迷糊,林海悄聲潛回了林家,看着秦琴如此這般,不由心裡生出一絲愧疚。秦琴似乎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身體微微一顫,揚起頭卻看見林海在她身旁靜靜地站着,隨即微微一笑,“你回來了,昨夜等你不小心睡着了。”
林海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此時他虛弱至極,勉強說道,“我先睡一覺......”說罷轉身離去,秦琴從林海那猶如無根之萍的步伐中看出他的不對勁,但卻沒有說什麼。
回到屋裡他倒頭便睡,睡夢中的他仍感覺虛虛實實,這種精神力耗費殆盡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過了。期間秦琴進入屋子查看了幾次,發現林海睡得深沉,感受着他逐漸在恢復,秦琴纔將懸着的心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