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在一羣人的起鬨下,喝了幾杯。可獵人們喝的酒實在是太烈了,幾杯下肚林海就覺的頭暈目眩,倆個人才把醉酒的林海架到了炕上,一衆人又喝了一陣紛紛散去,只有強子和老張坐在一旁看着媳婦們爲林海量身縫治一套獵人裝。
兩天一夜的行路,再加上烈酒的功效,讓林海這一夜睡的十分香,不時得發出鼾聲。常年的習慣卻讓他清晨起的很早,他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臉起身向外走去,昨夜他都不知道怎麼睡下的。走出窯洞,冷冽的西北風讓他清醒了,簡單的活動了下身體。卻看到昨夜喝酒的屋子發出微弱的亮光。
“這天才朦朦亮,強子哥他們這是沒睡?”林海心裡嘀咕着。強子養的狗似乎被林海驚了覺,衝着它“汪汪”的叫,小雷昨天在強子院子裡的草棚子房上睡了一宿,狗的叫聲讓它有些憤怒,一聲嘹亮的鷹鳴,狗鑽回了窩裡,發出委屈的低吼。
聽到外面的動靜,強子走出院子看似有些疲憊道,“林兄弟醒了?走屋裡坐去。”林海從強子佈滿血絲的眼中看得出昨夜酒後,強子肯定沒有睡。
隨着強子進屋,林海看到了老張正幫忙爲林海縫製最後的襖子。這張皮不僅光滑而且太堅韌,女人們根本用大針穿不透皮子。
看到林海進來,三人仰頭衝着林海微微一笑。林海沒想到大家爲了他盡然都一夜沒睡,有些激動的林海看着質樸的幾人卻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裡的感激,“麻煩大家了。”林海簡短的說了句,坐了下來,強子給他端了碗水。
老張媳婦這時手上沒活兒,對着林海說道,“林兄弟,這貂皮我們只用了倆張,給你縫製了小腿和小臂的短套,邊角料強子媳婦給你納頂帽子。”強子媳婦擡起頭衝林海笑了笑,老張媳婦給林海遞了過來,讓林海試試,林海把毛柔柔的短套穿在了小腿和小臂上,卻發現精巧合身的很。“張家嫂子真是好手藝。”林海撓着頭呵呵的笑着。
“那張光滑的皮我們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而且非常堅韌,我自作主張給你縫了貼身的小襖,可以穿在裡面。那不,你張哥給我拉線呢。只用了半張皮。”張家媳婦把剩下的兩張貂皮和那半張皮還到了林海手上。
“嫂子說的肯定對,我也不懂。”林海隨手接下皮子,放到了炕上。
不一會小襖也縫好了,齊脖口套頭的樣子。林海脫下了上身的練功服,卻發現獨角進莽鞭有些礙事,順手抽了出來,這一下可把幾人下壞了,小翠和老張媳婦發出了驚叫,林海這時才感到不對,“沒事,這是個鞭子,大家別怕。”林海趕緊套上小襖把鞭子纏上了右臂穿好了練功服。
可看在眼裡的老張和強子對視一眼,倆人讀懂了對方的眼神。強子媳婦給林海把那頂貂皮帽子戴在了頭上,這時林海一身黑色練功服,小臂和小腿上套着貂皮護腿,頭上一頂貂皮帽子,配上他八尺的身高,俊俏的臉龐,真是英氣逼人。
“林兄弟長得真俊,以後肯定能討個好媳婦。”老張媳婦誇着林海,林海呵呵笑着。
“昨夜多謝強子哥招待了,我還有事,得趕緊回晉陽城,不能再這裡多呆,如果有空一定回來跟大家聚聚。嫂子們忙活了一夜,這半張皮子和兩張貂皮林海就當是答謝大家了。”林海把炕上的皮子放在了桌子上。又從腰間摸出了一錠銀子,本來這是他提前準備出了山吃飯住店的錢。
這時強子和老張同時站了起來,“林兄弟,使不得。太貴重了。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那就是二位不當我是自己兄弟了。”林海黑起了臉,推讓了一番,最終拗不過林海,只好收下了。
林海和四人寒暄了一陣,出了窯洞,“走了,小雷。”,小雷從草棚子頂上落到了林海肩膀上,蹭了蹭他的頭,然後望向了別處,表示對昨夜的不滿。林海笑着搖了搖頭,道別後,林海按着強子說的路線向西南行去。
四人看着林海遠走的背影,老張唏噓道,“這林兄弟一定不簡單,我覺得他不是獵人。想想他剛來時身上胡亂的裹着價值連城的上好皮子,那訓鷹彷彿可以聽懂他說話,更別說那嚇人的金蛇般的鞭子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別看他年紀小。但十分穩重。肯定不一般。”強子說着,突然,二人對望一眼,“難道是老一輩說的,山中的高人?”二人陷入了沉默,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心中的疑惑。
林海踏上了前往晉陽城的路,他在盤算着接下來的事,去珍寶軒通知秦琴是必然之事了,如果近期內可以見到酒老鬼固然是好,如果見不到爲了追查黑衣人的事就得去奔雷那了。林海想起奔雷就頭痛。
走出陳家莊以有三個來時辰,此時正值山口,西北風呼嘯着,捲起了地上的雪,漫天飛舞,連前方的路都看不清楚了。此時林海隱約看到前方有一個人艱難的在行着路,晃晃悠悠,讓人看去就像快被風吹倒了一樣。林海正嘀咕着呢,就看那人真摔到了。
林海急步趕去,臨近一看這是位僧人,從面相上看此人絕對有耳順的年紀了,穿的又有些單薄,身上還揹着個竹子編的箱子。林海扶起了老人,一股溫和的木玄力從老僧人背部傳了進去,一天大周天後老僧才轉醒,卻看着林海一眼不發,而林海繼續輸送的玄力幫老僧驅寒。
“老師傅,沒事吧,這天寒地洞的你要去哪啊。”林海問道。
“謝小施主救命之恩,本是下山宣揚佛法,回來的途中卻下起了雪,沒想到今年的雪來的這麼早。”老僧依然目不轉睛的看着林海。
“那我先扶老師傅找個避風的地方歇歇吧。”林海流露出關係,看到這個年紀的人不由的讓他想起了遠在京都的爺爺。
老僧點了點頭,指了下方向,林海主動替背起了竹箱,扶着老僧前行。
不一會,他們走了風大的山口,林海扶着老僧坐下。“老師傅,這裡離寺廟還遠嗎?我看你一個人不容易走回去。”
“走得快,也得大半天的路。”老僧雙眼如炬,自從見了林海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
“要是不嫌棄,我送您回去吧。”林海心想也不遠,他也不在乎一天的時間。
“小施主菩薩心腸,老衲智空再次謝過。”老僧雙手合什,微微屈身向林海行禮。
“老師傅別這樣,我年輕,多跑點路沒事。”林海呵呵笑道。
老僧微笑不語,靈動的眼睛好似看透了什麼。休息了一會二人再次上路,在老僧的指引下向寺廟行去。一路上老僧多次踉蹌,林海趕緊扶住。可接連的行路老僧好像有些吃不消,林海乾脆胸前掛着竹箱,身後揹着老僧趕着路。體內玄力運轉,倒是沒有讓林海覺着多累。
夕陽落下山頭時,林海擡頭望去,山腰處有一所古剎。林海緊走慢走都天快黑了,想想被上的老人,從小受着教育的林海覺着這事他不能逃避。
林海上山後,近看這古寺,不能算破敗,但也年久失修了。進入寺門,不遠處的僧人遠遠看到有人進了寺,趕緊跑了過來,走進一看卻嚇了一條,“方丈,您這是怎麼了。”
林海聽了也一怔,但背上的老僧卻安然的道,“沒事,路上不好走,小施主宅心仁厚送老衲回來了。”隨後老僧一揚頭,那僧人趕緊帶路向方丈室行去,路上還不忘問到,“方丈此行耗時倆年,我們都十分掛念。”
“阿彌陀佛。”老僧智空並沒有說什麼。
剛進了房間,以後數名僧人進了方丈室,雙手合什鞠躬行禮,同時說道,“方丈。”
“老衲此行兩年多,寺內一切安好吧?”智空問道。
“回方丈,一切安好。”一個和智空差不多年紀的僧人回答道。
“那就好。智善,給小施主安排間廂房。我先與他說說話,大家都各自忙不去。”智空擺了擺手,總人紛紛退下了。
智空眯着眼微笑着對林海說道,“吾觀施主宅心仁厚,頗具佛緣。老衲不懂功夫,但隱約感覺到施主好似修煉我佛家功法。”
林海一聽,心中暗歎此僧驚爲天人啊,面對這樣的高人,林海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回方丈,師傅傳於我一本功法,當時是說此功法爲佛門玄功,但上面的文字我卻一個不識。”
“小施主先行去廂房安頓下,吃些齋飯。然後我們再談吧。”智空方丈面露微笑。
林海行禮後退出方丈室,在一個五尺小僧的帶領下進了廂房,林海管上門後,玄力輸入腰帶,嘩啦東西再次倒了一地。林海不禁搖頭,每次都這麼麻煩。拿出了功法,林海把其他的東西放回腰帶,但看到一兜子果子時,林海從中取出幾個。
揣上功法,手裡捧着果子,林海出了門,讓小和尚給方丈把果子送去,說是可以驅寒的。然後有人給林海端來了齋飯,餓了一天的林海端着爽口的齋飯狼吞虎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