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路上,林海依然沉浸在這怪異的一天所得的收穫中,從他碰倒老僧,到下山,如在夢境。
順在山谷向南行去,獨自一人走在路上有些寂寞,繞過了一座山頭,林海遠遠的看到了一羣腳伕打扮的人正在休息,林海從他們身前走過,一羣人低着頭,手裡拿着寫乾糧吃,但卻瞟着眼看他,讓林海心裡有些不舒服。雖然這些人穿着五花八門,但一點引起了林海的注意,那就是齊刷刷的皮靴。林海沒有多想,可能是下雪的原因,這些人買了靴子而已。
爲了不惹來沒必要的事,林海繼續想南行去,而在他離開後不久,這羣人向東行面的岔口行去。
林海不緊不慢的走着,已是晌午十分,找個了個避風的地方,啃氣了肉乾。小雷也自行捕食去了。這是一隊官兵行色匆匆的奔襲而來,遠遠看去有一百多號人。領頭的看到林海,整隊人向這邊趕來。
林海頂着陽光,眯縫着眼看着靠近的官兵,想好了應對的套路。
領隊的人已經走到林海身邊,問道,“你哪人,到那去。在這幹什麼。”
“我是燕郡人本是去晉陽城,途中遇到這附近的古寺中的智空方丈,送他回來了。”林海對答如流。
那領隊打量了林海一番,看到林海這身行頭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心裡盤算了下,問道,“你這一路走來可遇到什麼奇怪的人?”
林海回想了下,說道,“看到一羣腳伕打扮的人,但眼神狠厲,當時盯的我直起雞皮疙瘩,對了他們腳上全是皮靴,我當時也有些奇怪。”
那領隊聽了林海的話,微微一震,“這羣人往哪走了?"
林海想了下,“如果往北那就不好說了,如果往南,一定在那個差路口向東去了。”
那領隊一聽,嘴裡低聲罵着,“這些該死的突勒克人。”
“草原人?向東去了?不好,那邊正是陳家莊的方向。”林海心裡大驚。
“我給你們帶路可否?”林海急忙問道。
“好,多謝小兄弟了。趕緊出發。”領隊招呼衆官兵上路。
一衆人在林海的帶領下在山谷裡疾奔,林海心裡嘀咕着,“一定沒有出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雷看到林海疾奔,也沒有招呼它,而且那麼多的生人,它沒有落下來,在空中跟着林海。一個時辰林海已經感到岔路口,高聲喊道,“往這邊。”
一衆人轉向東去,林海跟領頭的隊長說,“這樣太慢了,我先去前方看看,順着路一直走,有個村子叫陳家莊,那裡我認識的獵人,如果沒事,他們可以幫助你們。我在那裡等你們。”
“好的。”領隊簡短的回答。他的話音剛落,林海一個終身已經躍了出去,幾個呼吸間已經超出了衆人許多。
官兵領隊心裡嘀咕,“不會是圈套吧?應該不會,此人的緊張情緒遠遠嘗過我們了。”
“大家趕緊跟上,前方有個村莊叫陳家莊,那裡有危險,那些該死的突勒克人向那裡去了。”領隊高聲呼喊,一衆人羣情激昂的應和着。
林海已經遠遠甩開了官兵,此時他玄力快速運轉,高速奔跑的他彷彿在雪上飛一般,腳輕點一下雪地,一縱身就飛出幾丈。此時他心急火燎,恨不得一眨眼就趕到陳家莊。一邊走,林海一邊觀察着那羣人留下的腳印,這條山路很少有人走,腳印不會錯了。
越追林海越驚心,從地上的腳印分析,這批草原人十分專業,有着斥候的功底,行進間步調整齊劃一,可每到山口附近腳印就會臨亂很多。這讓林海不大明白。
此時的林海離陳家莊已經不遠了,按照林海的分析,突勒克人肯定會經過陳家莊,一路上從腳印的分析結合林海當時的目測,這羣突勒克人應該有三十多個。從落腳的深淺上看,至少有二十個身手好,其中有三個人並不尋常。林海準備好了苦戰的準備。
“該死的突勒克人,如果陳家莊有任何人受到傷害,我林海發誓,咱們不死不休。”林海臉上閃出一絲狠厲。
正在此時,路上的腳印中斷了,厲害搜查了下,發現一羣人上山了,林海顧不得考慮太多,先行向陳家莊奔去。一邊飛掠,一邊思考着,“這羣草原人在幹什麼,山口岔路的時候就會停止,現在又上了山。”突然林海停了下來,擡頭環視了下附近的情況。一拍腦門,“我懂了,他們應該是在繪製晉陽郡北部山脈的詳圖。”
林海微微皺眉,“難道草原人沉靜了這麼多年要有大攻勢?”林海心裡琢磨着,雙手揉了揉鬢角太陽穴,不僅搖頭,他還是覺得這個猜測太大膽了。
在玄力催發下,一聲嘹亮的口哨聲從林海指間發出,小雷盤旋而下,落在了林海肩膀上,“小雷,去東北方查看下。看看能否尋到他們的蹤跡。”
小雷一蹬林海的肩膀衝向了天空,林海則繼續向陳家莊趕去。天空中的小雷拔的很高,本來就小巧的身體直能看到一個黑點。林海眯着眼睛向天上望去,看到小雷在一個地方盤旋,林海心中篤定,知道這羣突勒克的斥候停下了。
一刻鐘的時間,林海緊趕緊的衝向了陳家莊。當他走村莊所在的山谷中時,看到那羣腳伕打扮的人正在村子裡休息,沒有發生什麼事。
林海深深的吸了口氣,穩了穩心情。緩步走向了突勒克人休息的地方。
臨近了林海望去,女人們正給這些突勒克人倒水,男人們卻是圍着院子內的石桌跟一個突勒克人交談着,不時的王叔還寫寫畫畫。
林海此時確認了他的想法,突勒克人是來繪山脈的詳圖。正好這陳家莊有一羣獵人長期混跡在這片山脈,地形熟悉,所以在那個斥候的引導下寫寫畫畫。
林海緩步走進了院子,“王叔,張大哥,強子哥。這是忙什麼呢?”
這時,休息的突勒克人眼睛齊刷刷的盯住了林海,林海覺着渾身火辣辣的。老王站了起來,“林兄弟,你真不夠意思,大早晨不辭而別。不把我們當自己人。快趕緊回屋坐。我們快忙完了。”
林海呵呵笑道,“我是怕你們不讓我走,所以趕緊跑了。王叔原諒啊,這不是回來了麼。你們忙什麼呢?”
“哦,官兵老爺說要繪製詳細的地形圖讓我們幫忙了。咱村的老少爺們長期在這山裡行獵,熟悉的很,就幫個忙。”老王憨厚的笑着說道。
“那可得幫,官兵繪圖是大事。”林海裝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腦子裡卻想着化解這危急的辦法。雖然他在京都大學堂上武科的時候稍微接觸過些草原的話,但此時怎麼也想不出來。
老王回到了石桌,林海則站在衆人身後看着,“王嬸子,不用招呼我。我瞅瞅。”林海面帶微笑的跟老王媳婦打了個招呼。
轉頭過來,正好與那位突勒克人的雙眼對上了,二人互不相讓,林海一想不能失態,這村子可是有二十多條人命,臉上陪起來了笑,“官兵老爺,這天寒地凍的你們都不能歇着,真是辛苦。”
那突勒克人操着標準的晉陽腔調說道,“是不容易,但命令下來了我們也得照做不是?”臉上擠出了個笑容。
這時老張他們正埋着頭忙活着,突然老王說道“官兵老爺好了,我們給您畫完了。這附近我們知道的山和峽谷都畫上了。”
突勒克人笑着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謝謝這位老哥了,多虧了你們.真是省了很多麻煩事。”老王嘿嘿笑道,對於這些山裡的村名,官兵如此看的起他們,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的。老百姓總是那麼的憨厚。
林海此時急了,晉陽兵來不了。這些人屠村怎麼辦,他單拳難敵四手。情勢所逼,林海硬起了頭皮走到那名突勒克人身邊,“官兵老爺借一步說話。”那人一愣,眉目間閃出凝重之色,但依然和林海向院子邊上走了幾步。
林海的臉瞬間放下來了,“我知道你們是草原人...”話剛開了個頭這突勒克人雙目就露出了兇光。
林海卻面帶微笑,“別這麼看我,咱們在山谷見過,我當時就知道你們有鬼,不多時有二百多晉陽兵就追來了,他們讓我帶路尋你們。我在岔口去先行過來了。你們趕緊走。”
突勒克人臉上露出了凝重,在思考着。林海心裡也敲着鼓,這賭博式的辦法不知能不能奏效。
林海看到此人猶豫不決,又下了把猛料,“如果你們現在不走,最多一刻鐘晉陽兵就來。我和你們無仇,但和這村子裡的人有情,如果你們痛下殺手,我保證你們一個都走不了。這圖也別想送回去。”林海眼裡殺氣翻騰,緊握的左拳發出咯咯的聲音。
突勒克人一愣,卻沒有回話,轉身打出一個手勢,正在休息中的人全部站了起來,他走了過去,不知和這羣人說了什麼,其實有兩個人卻不慌不忙,瞅了一眼林海。一衆人向西北奔去。
林海長長的出了口氣,轉身走到老王身前,“王叔,那羣人是草原人,天殺的。嚇死我了,幸虧回來的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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