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明白一些情況的人,都是一臉的古怪。尤其是雲山宗的弟子,一個個也暫時忘記了何林華父母被人呵斥的事情,一個個想笑又又不敢笑的,盯着清玄“吭哧吭哧”的冒着氣兒。
何母看看周圍的人,又有些奇怪了。
難道自己剛纔說錯話了?叫人小玄子叫錯了?
可是,眼前這叫清玄的青年,看上去也不過就是二十六七歲,又是何林華的師兄,叫他一聲“小玄子”,應該沒什麼吧?話說,華子今年也不過二十二,過完年才二十三哩
何林華又怎麼會猜到,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人,實際上已經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妖怪了。
清玄深吸了兩口氣,撫平了自己心頭的鬱悶之氣,冷冷地瞪了那個呵斥何父、何母的人一眼,才又說道:“兩位長輩,你們不用擔心,他要真是那個地球第一人的徒弟,那纔好了”
在說到“地球第一人”的時候,清玄老帥哥更是刻意加重了語氣,聽上去就好像跟這個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這個……真的不會給華子惹麻煩?”何母還是有些擔心。
清玄肯定地點頭道:“絕對不會”
不遠處,何林華也拋開了不缺大師、貧道長及衆位國家級領導人,一步一步地向着何父、何母的位置走去,臉上掛着一副看似恬淡的笑容。那種笑眯眯的眼神,讓人如沐*光,卻又讓人心底發寒
如果要是‘春’、小夏、破侖他們在這裡,看到了何林華的這個招牌式的微笑,一定會打個擺子。
何林華的這個笑臉,代表着何林華他非常生氣,非常憤怒,想殺人了。
那個身穿八卦服,呵斥何父、何母的人,可沒有這樣想啊
剛纔清玄那恭恭敬敬的話一出來,他就不禁打了個擺子——眼前這一對兒老傢伙,或許真的那麼不好惹吧?
但是,現在他一看到何林華笑眯眯地看着他,向他走過去,心裡面沒來由的底氣就足了——看看看看世界第一人,世界上最強大的修士,何林華前輩正在對我笑呢他肯定是覺得我剛纔做的事情非常對他的胃口吧?想想也是,一對兒土裡土氣的凡夫俗子,佔着前排的位置,不要說是何林華這位強大的修士了,就是其他強者、領導,也不滿意吧?
還有,我這身衣服,可也是參照着何林華修士的衣服給仿照的。雖然由於時間緊促,製作的不是很‘精’細,但是,從何林華修士那親切的笑臉上就可以看出,何修士現在很滿意、灰常滿意——他會不會一高興,真的把我給收成徒弟呢?應該會吧咱就是有這飛黃騰達的命啊
一想到自己有了這麼大的背景,這清玄啦、一對兒土包子啦什麼的,這人已經都覺得非常浮雲了哥未來的師父很可能是世界第一人,哥怕誰?怕誰?
這廝,絲毫不知道,這是一尊死神,正在向他走過去,只以爲自己要走大運了,正在那兒莫名其妙的興奮着呢
“嗨嗨嗨你們兩個老東西,我要是你們,現在就灰溜溜地躲後面去。不怕告訴你,我師父脾氣可不好,非常喜歡殺人就前天,我師父至少殺掉了四億人,你知道不?”這個身穿八卦服飾的腦殘,儼然是把自己當成了何林華的徒弟,在這兒趾高氣昂地教訓着何林華的父母,順帶着把何林華反彈核彈頭,滅掉三十多個國家的事兒給扯了出來。
周圍的雲山宗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這傻*,到現在了,居然還敢在這兒‘亂’咬?他難道就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啊看看何林華那眼神,都快要殺人啦
“還有你們你們你你你還有你清玄你個白癡,不怕告訴你你丫厲害嘛?很厲害嗎?在我師父手底下,你連一招都撐不過你們看我的眼神都是什麼眼神?信不信我讓我師父把你們全都殺掉?你們信不信?信不信?”這傢伙兀自不知死活地‘亂’咬着。
清玄同志被人給罵了一聲“白癡”簡直就想暴起殺人啦他自從進入雲山宗以來,一直努力修煉,成爲窟主的候選人後,地位崇高,就算是自恃比他厲害的前輩高人也得對他客客氣氣的,哪裡被人用“白癡”這種優秀的詞語形容過?今天如果不是雲山宗的開宗大典,見不得血腥的話,他肯定已經把這廝給切片研究了
而其他那些知道何林華和清玄之間關係的修士,一個個也是面面相覷——這傻*,難道不知道何林華跟清玄之間的關係嗎?他們兩個,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師兄弟啊師承浣平,衆所周知,稍微有點兒見識的武者、修士都應該聽說過一些。這廝,難道根本就沒有搞清楚何林華和清玄之間的關係嗎?
你並不認識何父、何母,甚至還藉此討好何林華,並不可恥;但是,你丫居然連清玄跟何林華的關係都不知道,就在這兒大放厥詞……這可真是……真是……人才吶
清玄的腦袋,幾乎都被氣炸‘毛’了。他冷笑道:“這位朋友,還請問姓甚名誰,報上名來,也讓我雲山宗衆多弟子,認識一下”
這話一出,就是把這人給擺在雲山宗的對立面了。
那人雖然也聽出了話裡面威脅的意思,但是一想自己身後有何林華護體,昂首驕傲地道:“你想知道老子是誰?老子就不告訴你”
“你……好好”清玄又氣個夠嗆,想動手殺人,但卻又不合適下手。現在動了手,一會兒雲山宗的開宗大典還要不要繼續了?這多部吉利啊於是乎,清玄索‘性’氣哼哼地扭轉了頭,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這種傻*,簡直就是傻*中的戰鬥機。他這人雖然不太喜歡跟人結仇、‘私’鬥什麼的,但這次這人留下的場子,他算是找定了
其他人看着清玄被氣得扭轉了頭,一個個更是無語的厲害了——牛掰啊太牛掰了居然把清玄都給氣成這樣了這人,純爺們兒啊
何林華繼續笑眯眯地走着,距離那人越近,那人臉上的笑容就越是諂媚。
就在何林華距離此人不到五步遠的時候,何林華的眼神之中忽然浮現出一股殺意。沙吾、浣平、清玄、清梅四人對殺氣的感應,那是何其之強烈?何林華一‘露’出了殺意,四人一同大叫道:“莫要傷人”
話音一落,沙吾、浣平等也都從祭祀臺上飛了下來,擋在了旁側,就連應邀出席的、已經快要掛掉的血佛,也雙手合十,口喧一聲佛號道:“何施主,今日是雲山宗的大日子,見血不好。”
清玄也連忙道:“小師弟,雲山宗開宗大典,見血不吉利,有什麼事情,過了今日再說。”
何林華一點點地收斂着自己身上的殺氣,最後,他臉上的那種笑容終於不見了,轉而變成是平淡的模樣,說道:“好。”
“就是就是師父這兩個老東西,也不過就是站在了前面而已,犯不着殺人啊”依舊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那位同志只以爲自家師父要殺掉那對兒“老東西”出出氣,結果遭到了雲山宗一干人等的威脅或者懇求,不得不放棄殺人的念頭。而且,看何林華的樣子,顯然已經不想殺人了——現在,他身爲弟子,就應該給自己的師父找一個臺階嘛
一對兒狗屁都算不上的老東西,殺掉他們還要髒了手呢
“呵呵……呵呵呵呵……”何林華臉上又浮現出了那股笑容,那股讓人寒到骨子裡的笑容。
那人看着何林華又對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立刻彎着腰配合着。
“小師弟……”清玄不放心地說道。
何林華又收斂起了殺意,說道:“沒事,我不會殺人的。只不過,我現在搞不清楚,老子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狗屁徒弟?”
何林華話音一落,猛然一巴掌拍到了那人的腦‘門’兒上。隨後,只見那人的身體如同‘插’入油脂裡的鋼刀一般,直接被打入了雲山宗的地下,只留着一個腦袋在外面。其他人看着何林華這個動作,都是大驚失‘色’——
要知道,這雲山宗的地板,可絕對不是普通的地板啊一般點兒的武者、修士,根本就打不碎。但是現在,何林華卻輕飄飄地一巴掌,把人整個給拍到了地板裡面……
“師……師父,師父,您怎麼這樣啊?我可都是爲了您吶爲了您吶”那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只覺得自己這一下子捱得有點冤枉。
自己從剛開始,可一直都在替何林華着想呢怎麼最後,就換來了這麼一巴掌啊
何林華向着那人冷笑一聲。隨後,在那人驚訝而又錯愕地目光中,何林華走到了何父、何母面前,問道:“老爸,老媽,這傢伙你們想怎麼處理?我這次,聽您二老的。”
這“老爸”、“老媽”的稱呼一出,一些還沒有想透其中關節的人終於恍然大悟了。
丫丫個呸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這廝狐假虎威,想要借何林華的東風耍耍威風。結果最後威風沒有耍成,反而撞到了一塊超級大鐵板身上——他拿來討好何林華的“道具”,居然會是何林華的父母
這種事情,簡直就是某些狗血小說中的狗血套路,但是現在,這種狗屁套路,卻還真真正正地出現了而且,出現的還是這樣的真實……
“嘎?老爸?老媽?”那個悲催的腦殘黨終於知道自己犯了個什麼錯誤,呆呆地跟着何林華叫了一遍“老爸”、“老媽”。神仙吶你莫不是上天派來玩我的吧?自己剛纔居然幹了這麼一件腦殘的事兒你還不如直接來倒雷,劈死我算了
何母大驚小怪地看着已經地底旅遊去的那人,說道:“華子你怎麼用這麼大的勁兒吶萬一要是把人給打着了怎麼辦?”
打着了?打死了都活該
這句話,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了。
何林華苦笑地‘摸’了‘摸’鼻子。自己這是什麼都好,就是老爸、老媽太喜歡大驚小怪了。他微笑道:“老媽,我剛纔用的是巧勁兒,根本傷不了人,你看着人,眼珠子賊溜賊溜的,屁事兒沒有老媽,剛纔這傢伙罵你,你想怎麼着處理他,告訴我”
“哎?這小傢伙還真是吶”何母看着那人眼珠子賊溜賊溜地轉着,笑着說道。
那人看何母看向他,連忙張大嘴巴,哭着喊着想要求饒。不過,何林華顯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幕,直接用神識把這人的聲音給擋住了。不管這人怎麼叫喊,聲音有多麼的大,何母這邊就是一個字兒都聽不到
何母看着那人只張嘴,不出音,又問道:“這人這是在幹什麼呢?怎麼沒聲音?”
何林華還沒有說話,清玄卻在一旁毒舌道:“這人在罵你,但是怕你聽見,所以只張嘴,不出音。”
聽着清玄這麼說,何林華朝着清玄投去了一個欽佩的眼神——以前沒看出來啊自家的老帥哥師兄,居然還有毒舌的潛質?就憑剛纔這句,換個脾氣暴躁點兒的,估計着直接把人給滅了
而清玄,說出這句話後,心情也爽快了不少——‘奶’‘奶’滴讓你丫的甩老子面子老子不能親自動手,毒舌一下,讓人幫忙,這總沒問題了吧?
果然,何母被清玄這麼一說,心裡面不舒服了:“喲嘿這孩子的心思,這麼這麼毒呢?這也忒不是個東西了吧?華子,你把這傢伙趕走吧,我可不想再看到他了”
“好”何林華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飛起一腳,踢到了那人的下顎上。只見那人隨着何林華這一腳,“刷”地一聲從地底飛出,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衝向天邊,化爲了一顆星星……
“老媽,好了。”何林華微笑着說道。
“哎我都看不見人在哪兒了”何母點點頭,“你剛纔勁兒也太大了吧?沒把人給踢死吧?”
“沒有”何林華非常肯定。
他絕對沒有把人踢死的心思。他剛纔,巴不得把這廝給踢到外太空,活活憋死他呢又怎麼可能這麼一腳過去,把人給踢死?
不過,那人具體會飛到什麼位置,停在什麼地方、什麼方向,這就不得而知了——這種屁事兒,管何林華什麼事兒?那人死了,叫活該那人要是還活着,就要運氣反正,這這是一隻螻蟻而已
僅此而已
由於途中多了這麼個小‘插’曲,衆人準備的時間稍微縮短了一些。
不過,有了剛纔的事情,那些‘亂’糟糟的武者、修士什麼的,也都變得規矩多了。一些原本爲了爭個好位置,差點動手的人,也都改成猜拳決定。一些原本想着在何林華面前“表現”一下的人,也都打消了這種想法。在秩序井然之下,居然還未過午時,衆人就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剛纔那麼一鬧,何父、何母二人得到了最優秀的位置——
在前排第一排,何父、何母坐在了最中央,笑呵呵地看着正在進行準備的清玄等人,一邊指指點點,問東問西的。
胡雨菲、琦爾燕娜二人,則坐在何父、何母的旁邊,負責介紹、解說。
貧道長、不缺大師還有幾位國家領導人,則坐在了第一排的兩側。
又過了片刻,等到時間一過午時。祭祀臺之上,沙吾、浣平、清玄、清梅這四人代表祭祀的弟子一同飛身而起,漂浮在空中,口中念動咒語,手中掐動指訣,準備着第一個法術。
坐在第一排,何母饒有興趣地看着飛在空中沙吾、浣平、清玄、清梅四人,問道:“哎?他們背上的鋼絲繩子呢?我怎麼看不到呢?”
臨近何母位置的所有人不由得覺得一陣頭暈——擦的看這空曠的地方,像是一個能佈置那種垃圾道具的地方嗎?而且,人清梅、清玄、沙吾、浣平什麼的,可都是實打實的飛行之術,哪裡是那種欺騙人的手段可比的?
至於已經飛到空中的沙吾、浣平、清玄、清梅四人,則同時覺得嘴角‘抽’‘抽’了起來。他們爲什麼會‘抽’‘抽’?這個……你懂的。
何林華坐在胡雨菲的旁邊,無力地翻了個白眼,解釋道:“老媽人家那不是鋼絲吊的,是真的在飛——憑虛御空,懂不懂?御氣飛行,懂不懂?就跟我前天載着你和我老爸飛行一樣,懂不懂?”
“不懂”何母被兒子一番搶白,心情很不爽地回絕了一句,“你老媽我小學畢業,什麼都不懂。你就會用那些狗屁文言文來刁難你老媽……”
何林華非常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因爲,不管在什麼時候,自己跟老媽說話,都是沒理的。
清玄、清梅四人又在空中漂浮了一會兒,四人口中的咒語、口訣,還有手上的指訣,也終於都完成了。隨後,四人同道了一聲“疾”,一道又一道荀燦的光芒開始在四人頭頂近千米高空閃爍了起來。
隨着一下又一下的閃爍,最後四人的頭頂上空,都留有了一個逐漸拼湊而成地大字,正是“開宗大典”。
看到四人居然風‘騷’地使出了這麼一招,何林華有些好笑地撇了撇嘴——利用自身靈力的相對穩定‘性’,將一般的靈力彈送入高空之中,再因爲高空中相對斑駁雜‘亂’的靈力,引動了靈力爆炸,最終形成了這麼四個字。他們四個,爲了做出這麼一場秀,可是廢了不少腦細胞的吧?
四人的這番驚人之舉,明顯也讓一衆武者、修士分外‘激’動,嘖嘖稱奇,大聲的叫好聲不絕於耳。
何母口中也是連番的讚歎,最後才說道:“這煙‘花’放的真好看,根本就沒聽到響兒,就放了那麼高了——這是怎麼放上去的啊?”
何林華聽了,再度無語地翻個白眼,道:“老媽,這是他們利用靈力震‘蕩’的原理,把基礎的靈力彈拍成圖形,再通過法術傳送到高空中,利用高空中靈力的不穩定因素,形成小型的靈力爆炸,逐步出現這一幕……”
何林華一邊說着,忽然發覺周圍有點兒冷了。他扭頭一看,只見何母正勇一副能凍死人的目光盯着他。
他連忙擺手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成不成?成不成?”
“哼就你個臭小子知道的多老孃就是小學文化,嫌棄老孃就直說,別在這兒笑話我”何母似乎有發飆的跡象,胡雨菲連忙輕聲安慰,撫慰着何母心中的怒氣。
何林華禁不住苦笑一聲——丫丫個呸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靈力的運用方法,跟小學文化有關係嗎?有嗎?沒有嗎?這可真是一個讓人很是蛋疼的問題……
接下來,不管沙吾、浣平、清玄、清梅四人使出什麼樣的法術,他都只當沒有看見,聽着何母大呼小叫的疑問,裝作了聾子。
焚香、三牲、禮拜、迎神、祭祀、朝祭、參敬……
雲山宗不愧是傳承久遠的‘門’派,這祭祀的程序和耗費的時間,也真不是一般的多吶直到最後一項禮畢的時候,大典居然愣是耗費了半個時辰。剛開始的時候,何父、何母還饒有興趣地看着,但是等到後面的一些程序,何父、何母都已經開始打哈欠了,只是苦於不能半途退場,在那兒撐着罷了。
禮畢之後,又是所有的雲山宗宗‘門’修士上香祈福。等到雲山宗宗‘門’修士上香結束後,外派修士如果樂意,也可以上香祈福。
這一祈福卻又足足折騰了兩三個時辰,等到祈福結束的時候,天‘色’都黑了,一衆賓客除了有急事的,其餘人等又在宗‘門’內擺開酒席,海吃海喝了起來——
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像這種大規模的活動,一般也就代表着吃吃喝喝而已。說的好聽點兒,叫慶典,說的不好聽點兒,就是一個吃喝大會,自古使然。
晚上的聚會,何林華並沒有參加。
下午上香結束後,何父、何母就覺得十分無趣,想要回去了。何林華雖然也想送何父、何母回去,但是雲山宗還有不少事情,便讓胡雨菲、琦爾燕娜先送父母回去,自己接着幫忙。
一直到了半夜,“吃喝大會”纔算是徹底結束了。何林華伸着懶腰剛剛回了自己的獨院,還沒來得及“逃離”呢,便被血佛、沙吾、浣平、武尊四人給堵了個正着。四人這番前來,卻是覺得事不宜遲,讓何林華火速前往魔窟,把魔窟給封印掉了事。
這其中,血佛更是悽苦地看着何林華,懇求何林華將魔窟完全封印,滿足他生命最後的願望。
對於血佛的這種懇求,何林華還是沒辦法拒絕的。
他匆匆忙忙地給家裡面打了個電話,把事情‘交’代了一下,便跟着血佛、沙吾等四位窟主返回了魔窟。跟他們同行的,還有清玄。清玄知道何林華要爲魔窟佈置陣法,將其封印後,這個對陣法極度癡‘迷’的師兄也顧不得自家師妹老婆幽怨的眼神,跟着何林華又返回了魔窟
回到魔窟後,何林華等人也顧不得休息,連夜開始勘察地形,尋找佈置陣法的陣法點
在收到一年前創造了N多奇蹟的何林華要封印魔窟後,那些依然駐守在魔窟第一線的武者、修士們一個個都是熱血沸騰,興奮地狂叫着——沒有任何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個魔窟裡面魔物的強大沒有任何人比他們,更加關心這個魔窟的安危。這麼多年來,從這些人進入魔窟開始,就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沒有守住,被‘洞’窟裡的魔物衝了出去,那他們可就是人類最大的罪人了多年以來,他們連睡覺、修煉的時候都沒有安穩過,時刻都在頭上懸着一把尖刀但是現在,終於有人能把這把尖刀取下來了
所以,在何林華提出不瞭解魔窟具體的地形,不能佈陣的問題後,魔窟內部的駐守人員立刻出動,給何林華親自勘探出了一份嶄新的地圖——魔窟觀察站內雖然也有一份魔窟四窟的地圖,但是這份地圖已經是十年以前的了。
十年時間,魔窟之內的一些地形變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足夠影響一些陣法效果。想要佈置出真正完美的陣法,解決這個問題,卻也是必須的
勘探、繪製地圖的時間,足足耗費了半天
何林華在得到地圖後,立刻就和清玄二人開始研究地圖,開始分析起其中的陣法點了。
何林華所要佈置的陣法,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陣法而已,而是一個初級的複合陣法——複合陣法從構成上來說,有簡單的,有困難的,還有特殊類的,其中的簡單的複合陣法,也就是所謂的單一複合陣法而已。一般的陣法師在熟悉了某一個輔助類陣法後,創建一個簡單的複合陣法,也僅僅只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已。
在何林華的計劃中,他是要把第一窟到第四窟分類區分,分別用一個大陣——也就是複合陣法來進行封印。這個所謂的大陣,何林華稱之爲封魔大陣,意指封印魔窟的意思。其實,本質上來講,也就是把一些大大小小的封靈陣集中在一起,形成一個封靈陣的複合陣法而已。
清玄雖然對陣法有着一定的悟‘性’和了解,但是再強的悟‘性’、再強的天賦,在何林華的功德作用下,那也只是浮雲而已。清玄看着魔窟的地形圖,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時候,何林華已經開始通過功德推演出其中的陣法點,在地形圖上開始點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點。
每一窟的地形不同,何林華耗費的時間也不一樣。魔窟第一窟,何林華耗費了四個小時,把所有的大陣法點和小陣法點全部都給列了出來——
這其中,大陣法點,就是指封魔大陣的每個陣法骨幹位置;而小陣法點,則是指圍繞着小陣法點佈置的一些小型陣法的小陣法點。這種陣法點,一般來說,都是起到保護陣法、補充陣法靈力的作用,一般來說,都是佈置上一個小型聚靈陣就足夠了。
魔窟第一窟的陣法點全部列出來後,清玄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看到何林華居然在四個小時內就把陣法框架完全給列了出來,他連忙向何林華請教。不過,何林華可沒有什麼收徒弟的‘玉’望,隨後把第一窟的陣法點結構圖丟給了清玄,繼續研究第二窟的基本框架。
第二窟的框架,比起第一窟還要繁雜,何林華又足足耗費了五個小時,纔將第二窟的大小陣法點給列了出來。而第三窟、第四窟的地形要稍微簡單一些,尤其是第四窟,更是已經封印了一半,封印的難度,更是減輕了不少,何林華只耗費了五個小時,就把第三窟、第四窟的基本框架給定了下來。
魔窟四窟的四個陣法結構圖,何林華又用去了半天多的時間。
這半天時間裡,還有一個小‘插’曲。血佛帶着他的弟子奧迦,前來拜見何林華。
奧迦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和尚,身上穿着一套殘破的袈裟,身周浮現着一股淡淡的血氣。根據何林華“多年”的經驗,並沒有從身體外表特徵判斷奧迦的年齡,他知道,對於某個世界來說,一切表面現象,那都是浮雲
果然,何林華神識掃過奧迦身上的‘毛’骨之後,立刻從‘毛’骨上感覺到了奧迦的基本年齡——這廝的年齡,至少也在五十以上了
陣法框架結構已經確定,這最後一步,自然就是要佈置陣法、進行封印了
佈置陣法這種事情,除了陣法師,那是誰也做不來的。一個陣法的基本結構,跟陣法點有着不可或缺的關係。陣法點的任何一絲變更,都可能導致陣法的破壞所以,如果一個人,不能真正理解這個陣法的真實框架結構的意義時,是不能佈置陣法的
現在,何林華認識的人裡面,懂得陣法的只有清玄老帥哥一個。不過,現在清玄老帥哥還在看着魔窟第一窟的陣法框架結構圖撓頭呢,就他的領悟速度,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也是理解不了了。所以,真正佈置陣法的,最後還是隻有何林華一個人而已。
佈置陣法,先易後難。
何林華先選定了第四窟,根據腦中的陣法框架結構,找準大小陣法點,一塊又一塊靈石,源源不斷地拍入指定的陣法點中。如果是聚靈陣的話,何林華在佈置好聚靈陣後,就會直接啓動陣法,將聚靈陣給隱藏起來。如果是大型的陣法框架的話,何林華則會先空着陣訣,等着最後的陣法複合啓動。
佈置陣法點、啓動小型的聚靈陣,繁瑣的步驟,又耗去了何林華四個小時的時間。隨後,何林華等陣法框架已經完全架成後,開始按照腦中推演好的複合陣法啓動陣訣,一個又一個的陣訣掐動着。何林華現在佈置的是一個複合陣法,還是一個算是較爲大型的複合陣法,這其中涉及到的陣訣,足足有上千個何林華一個陣訣又一個陣訣的掐動,等到第四窟的封魔大陣完全啓動後,居然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時間,在何林華開始在魔窟佈陣的一天零八個小時,一個清晨,第四窟的封魔大陣佈置完成——
第四窟此刻所在的那個山峰之上,一道耀眼的五彩霞光騰空而起,彷彿都要將‘陰’沉的天空給吹散似的。四周的空間風雷涌動,奇景連連,那股一直盤繞在第四窟頂端的血‘色’煙霧漸漸飄散。
魔窟之外,一衆修士怔怔地看着魔窟第四窟上的奇景,一時之間,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片刻之後,衆人才恢復了一些常態,然後卻是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更是瘋狂地嘶喊着。
當何林華飛出第四窟,看到下方衆多人興奮地不能自己的樣子後,迅速在人羣中尋找起了血佛。
神識微動,何林華已經感覺到了沙吾、浣平、武尊、清玄、奧迦五人,但卻沒有找到血佛。他飛身立在了五人身前,發現沙吾、浣平、武尊、清玄三人都是一臉悲慼,奧迦更是失聲痛哭。他不禁問道:“血佛前輩呢?”
沙吾伸手指了指奧迦身前不遠處的一塊紅的發黑的石頭,輕嘆一聲,道:“血佛他老人家……已經坐化了……”
浣平也接口道:“就在剛纔,陣法霞光沖天而起的時候,血佛前輩微笑着離開了,只留下這麼一塊血佛舍利。”
武尊沉默不言,輕輕地磕了磕煙鍋子,又裝了一鍋煙草,“吧嗒吧嗒”的‘抽’着。清玄的神情也有些落寞,手中拿着一張陣法框架結構圖,站在浣平身後。奧迦依舊跪在地上,看着那一塊紅的發黑的血佛舍利,放聲痛哭。
看到眼前這一幕,何林華只覺得心裡面似乎有一塊東西空了,消失了。他想用手去觸‘摸’,但卻根本觸‘摸’不到。
血佛的逝去,對於魔窟來說,雖然是一件大事,但是比起何林華佈置封魔大陣的事情相比,卻是小到不能再小了。很快,衆人收起了沉痛,繼續開始佈置陣法——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講,應該說是何林華一個人佈置陣法,一大票人圍觀。
第三窟、第一窟、第二窟,按照着這個順序,何林華一個又一個的封魔大陣佈置着。魔窟第四窟,已經完成了一半的封印,所以封印起來要簡單很多。但是前三窟,卻絕對沒有一處是容易佈置的兩天時間何林華足足耗費了兩天時間,才又將前三窟的封魔大陣給佈置完整。這三個大陣佈置完成後,整個魔窟上空的血‘色’霧氣終於全部消失,這個曾經佈滿着修士‘門’派的隱匿之地,在時隔近六百年後,終於再度迎來了正常的天空
封魔大陣佈置完整後,所有的修士、武者再度進入了魔窟之中,開始對魔窟外圍的一些魔窟進行殺戮。現在,魔窟外圍的這些魔窟,被殺掉了,那就是殺掉了,不會再度出現從魔窟深處涌出大量魔氣、形成魔物的事情——當然,一些遊離魔氣形成魔物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的。但相比以前,那連綿不斷的魔窟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
魔窟上空的魔氣消失,所有的魔窟都被封印,魔窟的具體位置也終於定了下來,不再不斷地變幻着。
何林華在思忖了片刻後,又在七大魔窟的窟口處佈置下了一個‘迷’魂陣,用以‘迷’‘惑’魔物——魔窟之中,畢竟還是會有一些魔物衝出來的,魔物也不可能全部都聚集在魔窟深處。現在在窟口處佈置下了這麼一個‘迷’魂陣,對於困住那些魔物來說,要容易多了
佈置好了七個‘迷’魂陣,何林華又把進出‘迷’魂陣的陣令教會了清玄。
‘迷’魂陣這個陣法,在雲山宗的陣法中也是有介紹的。想要正常的進出‘迷’魂陣,一個是要有人指引着,而另外一個,則是陣令了只要有了特定的陣令,進出某個陣法,就要容易的多——當然,這並不是說,有了這麼一塊陣令,就能順利進出任意同類型的陣法,這種想法,是絕對不可取的。
陣令的構成,實際上就是在一塊‘玉’符上,通過特定的靈力,擬化出一個陣法框架結構,能夠自主地辨識出陣法行進路線的令牌。一個相同的陣法,佈置時的結構不一定是相同的,或是因爲地形,或是因爲靈力原形。就好比何林華在魔窟七窟佈置了七個‘迷’魂陣,就得分爲七種陣令一樣,想要手持一塊陣令,走遍天下陣法的想法,是絕對不能有的。
把陣令的製造方法教給了清玄後,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何林華這三天時間過的,那可謂是緊緊張張的,就連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就好比現在,何林華總覺得自己今天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來着,但就是想不起來。
就在何林華撓頭苦思的時候,何林華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的人名,是劉丹的
幾乎就在瞬間,何林華終於想起來自己到底把什麼事情給忘了——今兒可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劉丹的孩子滿月,邀請他去喝滿月酒呢
他連忙接起了電話,還沒來得及問好呢,那邊的劉丹就當了一回咆哮黨:“我擦你丫的何林華我孩子滿月你到底來不來?這他孃的都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