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宮要的,可不是這麼一點而已,就算是懷着龍裔又如何,陛下之前不也是對她不聞不問,現在卻忽然親近起來,本宮瞧着心裡堵。”
身爲宮女,這時候自然是沒有說話的資格,杏兒也是哭笑不得,自家主子飛揚跋扈慣了,殿中的下人都有所瞭解,可是現在是在慶宇殿,可不是她們的悠然臺,無人敢說閒話,若是此時隔牆有耳,玥淑妃這話一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無奈搖頭,杏兒也只能當做自己是聾啞之人,聽不見說不出,免得自家主子將怒意轉移到自己身上。
“姐姐,此事急不得,您也知道皇后被陛下漸漸冷落了,那您還着急什麼?姐姐現在要做的,應當是好生調養身子,以前還在南朝的時候,宮裡的御醫常常說調養身子最忌諱的就是急功近利,若是性子急躁,對身體的恢復可沒有好處。”
鮮于念看準時機,出言相勸,她自認說得有理,可惜商雲頤可不是一個認理的主,仍舊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好,你想要的一個見到陛下的機會,本宮應允給你了,如今你也算是衣食無憂,在宮裡多少人羨慕你這位置,但有一點你也要清楚,本宮這時候給你的,照樣可以原原本本地拿回來。你若是敢糊弄本宮,可就要小心了。”
“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姐姐您耍心眼兒不是。”
“哼,最好是這樣。”
目送商雲頤離開之後,鮮于念才笑出來,此時從裡間走出一宮女打扮的人,對着她說道:“看來公主您一切都很順利,這位傳說中的玥淑妃,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明瑞,你既然過來了,就幫着我一同做事罷。”鮮于唸對她說,“皇兄讓你來,也不是讓你看熱鬧的。”
明瑞明媚一笑:“這是自然。”既然來了,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於鮮于念而言,明瑞的到來,是一個
意外的收穫,要知道,一個會功夫的下人跟在自己身邊,很多事情都會方便起來。
鮮于念在宮中看似悠閒傲慢,但又在宇文天佑面前獨得恩寵,叫好些同時期進宮的秀女們感到羨慕不已,有些以前曾住在一個殿裡的女子也開始着急起來,有的膽大的甚至跑到慶宇殿來請教討好君心的本領。
每每遇上這些人,鮮于念都是一副高傲模樣,想起南朝這些年來受的氣,心中自是不願與這些人有所牽扯,到是商雲頤那邊,她一直去得很勤,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二人關係匪淺。
再加上,兩人都是備受寵愛,在後宮風光得意,叫宮裡多少人都紅了眼。
“娘娘,昨日陛下又是去了這位榮婉儀的寢殿,算起來,已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夏意站在百里清苑身後,有些擔憂地說。這後宮佳麗無數,她不明白爲何陛下就單單喜歡去這幾處人家,就算是叫人侍寢,除卻當今皇后和玥淑妃之外,也甚少有人能夠落榻乾和殿。
可這位榮婉儀可不同,像是忽然冒出來的一個人,在宇文天佑面前十分討喜,讓他能夠一連三日都往慶宇殿鑽。一個小小貢女,究竟又哪門子本事?難不成還真像宮裡那些個嬤嬤所說的,這位南朝公主因自幼習武,身子柔弱,在牀上尤爲能夠討好人?
一想到此處,夏意略微有些反感。
百里清苑未施粉黛,靠在牀頭,沒了脂粉的修飾,臉色瞧着不大好看:“這後宮的女子都是陛下一人所有,陛下樂意寵幸誰就是誰的榮幸,你我二人沒有說話的權利。”
“可是娘娘,宮裡的丫頭們可都在說,這位榮婉儀和玥淑妃關係匪淺……”夏意表示不服氣。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本宮……啊!”百里清苑話說到一半,小腹忽然傳來一陣異樣感覺,嚇得她不禁發出一聲叫聲,聲音不大,但來得突然,還是把夏意給驚到。
“
娘娘,您怎麼了?”見百里清苑伸手捂住肚子,夏意想起上次她無故暈倒的情景,心中還有些後怕,立即緊張地問道:“可是腹中胎兒又異常?奴婢這就去叫劉女醫過來給您瞧瞧,您千萬別慌。”
說着讓百里清苑別慌,實際上夏意纔是最慌亂的那個人,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百里清苑的神情,就急匆匆要往外面跑。
這邊百里清苑手捂着小腹,臉上漸漸染上笑意,對着夏意的背影喊道:“回來!”
這下夏意才聽見她的聲音是帶着笑意的。
“娘娘?”夏意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噗嗤!”百里清苑輕笑出聲,伸手對着夏意招招,示意她過來,再將她的手抓到自己手心,放在小腹上。
手心傳來一點點動態的觸感,這是夏意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力量,裡面的孩子正跟她們隔着一層肚皮在交流。當然,這也是百里清苑的第一次,剛纔忽然胎動,她從未經歷過,但也聽宮中太醫叮囑過,所以在最開始的措手不及之後就瞬間明瞭,是孩子在動彈。
也許他是在裡邊兒揮手,給她打招呼呢?也許他在睡了很久之後,忽然想要翻身,所以纔有了剛纔的動靜。百里清苑不禁甜蜜地想,嘴角的笑意再也沒辦法隱藏。夏意自然也是高興的,將手收回去之後,也是一臉興奮。
“這……是小皇子在動,娘娘,是小皇子在動!”
“是了是了,本宮知道是他在動。”跟夏意說了很多次,這孩子不一定是男孩兒,但夏意就是不肯改口,百里清苑也懶得糾正了,反正這也是她所希望的結果。大康時期,就素有立長子這一規矩,但所謂長子並不是大皇子,而是皇后所生的第一個男孩兒。大順基本沿襲此制度,這也是宇文天佑遲遲沒有給宇文家安封賞的緣由。
孩子的小小動靜,叫百里清苑真切感受到他的存在,心中不免柔軟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