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入道有各種各樣的途徑,不一定非得有靈根,當然,如果有的話會更容易些。想一想,遇御劍飛行,逍遙天地間,多麼愜意啊~”
“在靈級界,每天呼吸着靈氣,喝着蘊含了靈氣的水,吃着有靈氣的米,隨便啃幾口草,指不定就是靈草,別說人了,就是禽獸都變成靈禽妖獸什麼的了,更何況是人呢?”
“在那邊人是很少生病的,即便生病,請個有些修爲的大夫或者去買上幾顆靈藥也比別處方便,所以,一般人的壽元起碼百二十歲。”
。。。。。。
皎月一早練功回來,還沒進山洞就聽見‘銀狼’跟衛封喋喋不休地‘佈道’,說是佈道,皎月怎麼聽怎麼像是大灰狼誘拐小白兔似的。
這隻‘銀狼’的師傅跟她師傅的某個弟子有些拐彎的關係,這隻狼剛剛化形,還不太穩定,需要一個比較安全無憂的環境進行歷練,七拐八拐地把關係託過來,便被安排到這東洲大陸進行‘歷練’了。
當然,這隻銀狼也是有任務的,能勸說一個人入道或者搬到靈級界去,他的功德便多一個積分,這對他以後晉級抗擊天雷十分有好處。所以,這傢伙絕對是不遺餘力的。
自打他來了這裡,幾乎每天見面都勸說她們搬到靈級界去,就剛纔那些話她和弟弟聽得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前幾天,這隻狼在巡山的時候發現了一隻有些道行的蟒,大喜過望地跑去追蟒去了,一般來說,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回來的,今天這是聞到新鮮味兒了?
就聽裡面的人淡淡地問:“不知普通人到了靈級界又如何生活?”
“這個很容易,不管是在凡俗還是天上,或者靈級界,人也好,妖也好,神仙也罷,都是憑本事吃飯的嘛!
像你這樣有不錯功夫底子的,可以加入宗門,從外門弟子開始。連我們妖修的宗門都有幾十個,更別說你們人修的宗派山門了,大家每年都搶着收弟子,十年一次大選拔,外門進內門,再十年一次內門進記名,記名進核心,總之,機會多多。
至於謀生嘛,更不需要擔心,靈級界之所以廣招弟子,實在是不缺資源,你們不知道,這人也好,妖也罷,修爲越高生育個孩子越艱難,到了神仙級別就更少有後代了。
即便是靈級界的凡人的後代也比凡俗界的少(關鍵是隕落的機會更大,不過他銀狼是不會說出來的),所以,但凡去了那邊的人,都會分到一個有靈氣的住處(當然資質和關係不同,分到的地方也有講究啦),頭十年每月每人都有一到三塊靈石的基本生活補助,足夠滿足一家人的基本生活需要。
此外,一旦加入宗派山門各派都有安置費和生活費,也有給家屬的各種機會,總之,只要不懶惰,攢些家底不成問題(大富大貴就得靠自己了)。”
“而且,在靈級界生育孩子可比你們這好,在那邊兒,別的不說,只要你懷上胎,屬地就會關照起來,孩子落了地,屬地就會給送來各種獎勵、補貼和修煉資源,直道孩子八歲可以選擇進入宗門爲止,完全不用爹孃操心。多養幾個也能發個小財噠!”
“咳咳!”
越說越不像話了。這麼跟養傷的人嘮叨不影響人家休息麼?皎月推門進來,不滿地朝銀狼白了一眼:“狼師兄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
銀狼挑起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做作地輕嘆一聲:“唉!我倒是不想回來,可架不住有人發了話,這不,你師傅聽說你這有客人,就催我回來幫着照看照看。。。。。。”
說是照看,可他銀狼是誰啊,哪裡看不出是防狼一樣防着這小子呢!不過也好,這丫頭難勸,而這小子明顯對小丫頭有意思,要是把這小子給忽悠住了,嘿嘿,說不定反而更有效果呢。
皎月無語,可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轉身去給衛封熬藥去。
“來來,喂藥這事我在行,我來我來!”銀狼搶過皎月手裡的藥碗,親自坐到衛封身邊去,拿了湯匙灌藥。
“哎呀,餵飯啊,還是我來吧!”
“我扶你去小解啊,咱們都是男人,不講究,不講究!”
。。。。。。
衛封眼巴巴地望着皎月的洞口,瞄一眼喋喋不休的某隻狼,恨不得現在就把這隻礙事的傢伙給踢走!
好好的打算都給他破壞了!更討厭的是,這隻狼還殷勤地貢獻出一顆丹藥,月兒看了也欣喜異常,說是吃了這粒藥,連他以往身體裡的舊傷暗傷都一併能好了。
這要是平時,他怎麼也要感激這隻狼,可如今他正想多拖上些日子,好好享受一下和月兒難得的獨處時光,他拿這藥出來是什麼意思?打量他不知道這隻狼安的是什麼心吶!
可憐他的小月兒還傻兮兮地謝了又謝人家,男人都快被坑死了,她知不知道啊!
“唉,真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啊!”衛封悠悠地長嘆一聲。
***
衛封懨懨地沒精神,誰樂意整天對着一隻嘮叨的狼啊!
皎月眼珠轉了轉,每天都找個機會指使銀狼去打獵,說是給傷患補身子。銀狼心知肚明,便每天走開個把時辰,算是給兩人留個說話的機會。他還惦記着自己的功德呢,真讓這小子恨上自己還勸個啥啊!
只是這些日子衛封越發沉默起來,每次看到皎月話也少了,眼神兒卻越來越深,這樣皎月一時倒有些搞不懂了。
皎月問了一回,可衛封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裡也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就是不給個痛快話,氣得皎月幾天都沒打理他,連面兒都不露了。
銀狼笑死了,這下他可省心了。笨小子,讓你裝深沉!把人裝跑了吧?!看你能裝到幾時?
不過他沒笑幾天,那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又把人給哄回來了!!!這讓他太失望了!
***
再重的傷,有了好藥,也總有恢復的時候。
這一天,銀狼檢查過衛封的身體後,宣佈他傷愈了,而且,經過靈藥的調理,他的身體比以往還要好那麼幾分。
銀狼兩眼閃動着‘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恭喜衛郎君的傷勢大愈了,收拾收拾東西就可以下山去了。想必家裡也盼着你的消息呢。”
“有勞狼君費心了!還得多謝您的靈藥!改日定當重謝!”衛封客氣地朝他抱了抱拳頭,心裡卻把銀狼罵了幾十遍。這山又不是他的,他急個什麼勁兒?
“不急不急,我在這裡還得呆幾年呢,該日有空了我去找你聊天啊!”他還沒忘了勸說的事。
皎月朝衛封使了個眼色,道:“我先問問外頭的情況如何了,如果沒問題,我們今天就下山回家去。”
銀狼知道皎月本來也是要回家的,順個路倒也沒什麼,只要定了下山的時間,他也算是完成差事了,便也不在意這麼一點時間了。
皎月泡了松針茶,兩個人難得悠閒地坐在山洞前的松木桌椅上,喝茶看風景。
“困在山下的那幾個人只剩了一個活口,你要不要問問?”兩人無聲地對坐着,皎月只覺得對面的人的目光有些燒得慌,只得無話找話來解除尷尬。還有,確實是她剛回來的那幾天太忙,把人給忘了,困了七八天,餓不死也渴死了。
衛封含笑凝視着皎月那美麗又清澈的眼睛,卻並不應聲。
皎月的臉火燒火燎的,實在是對面的目光太過灼熱,不由微微紅了面頰,嗔怪道:“有什麼好看的!”
衛封忽然伸出手,握住皎月的柔夷,微微傾身向前,盯着皎月的眼睛,輕聲道:“月兒,你怕不怕?”
皎月慌亂地撇開臉:“你、你快放開!”
她伸了另一隻手去推,卻一併被捉住了。皎月羞紅了臉,心裡七上八下的亂跳,明知道該把手抽出來,卻使不出力氣來。
衛封緊緊攥住皎月的手:“月兒,你可明白我的心意?下了山,我去跟伯父提親可好?”
“胡說什麼!”皎月爆紅着臉蛋兒,使勁兒抽着手,微微瞄了一眼那人,頓時被炙熱的目光燙得心頭亂跳。
衛封輕輕撫上皎月火熱的臉龐,緊張得有些發顫地道:“月兒,你是樂意的,對不對?”不管他多麼想要月兒,可如果她自己不樂意,他也不會勉強的,畢竟他娶她不僅僅是爲了自己快活,他
也要讓月兒和他一樣快活。
兩個人幾乎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這麼多年的情誼,皎月再怎麼不開竅,也多少明白了些對方的心意,可此時被他說出口,皎月還是羞得不行。
衛封也不立逼她答覆,畢竟女兒家,就是樂意又有幾個大咧咧說出口的。這點兒風情他還是懂得,便是他原本不懂,在軍營這些年光聽葷段子也聽明白了。他又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