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風給鶯兒喂完羊奶,趴在小牀前的幽冥姬已經看醉了,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也馬上生一個。炎戀夕彎着腰,一手撐在自己微微彎曲的膝蓋上,另一手擡起來,指着小牀裡的小人兒,興奮得叫道:“你們看,你們看,她還會打嗝兒呢!”
白凡兩臂擱在小牀邊緣,興致勃勃而又十分好奇得看着,片刻後,忽然出聲道:“雲初哥哥看到鶯兒,一定會很喜歡的~”
剎那間,房間裡一片沉默。
剛剛還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幽冥姬和滿臉驚喜的炎戀夕,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心事重重得相互看了一眼。
軒緣鶴亦低下頭去似在思索着什麼,沐清風正將盛羊奶的碗放回食盒的手頓了一下。
白凡發現周圍氣氛不對勁,這纔想起什麼般問道:“對了!雲初哥哥,有沒有來過?”兀自回想着又道:“他那天……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這時,沐清風開口道:“掌門有些急事要辦,前幾日下山去了,估計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看鶯兒師妹——掌門肯定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爹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說到這裡,露出一個暖暖的笑容。
“雲初哥哥下山去了……”白凡小聲得喃喃念着,似乎有些失落,不過,沒過多久,又打起了精神道:“雲初哥哥是武林盟主嘛,當然很忙!雲初哥哥能夠懲惡揚善、匡扶正義,爲武林福祉,江湖安寧而奔走,鶯兒肯定也會很支持的,對不對啊,鶯兒?”白凡說完,露出爽朗的笑容,伸出手去觸碰鶯兒的小臉,鶯兒發出奶聲奶氣的“啊啊”聲,彷彿在迴應着白凡。
沐清風這樣說,其實並不僅僅是爲了安撫白凡。而是,在白凡生產的那天,他有聽華山派的一個小弟子說,好像看到一個和掌門很像的身影匆匆得往山下行去。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當時纔會肯定瀲雲初並沒有和白凡他們在一起。只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掌門爲什麼會着急下山呢?說起來,前陣子,掌門也時不時便會失蹤幾天,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想到這裡,沐清風心中泛起了隱隱的不安。
“如此,清風便不打擾白公子和鶯兒師妹休息,先告辭了!”沐清風說着,拎上了食盒。
“清風師兄好走!”白凡擡頭也告別道。
沐清風走後,炎戀夕像想起什麼般,神色焦急得一把將幽冥姬從小牀邊拽起來道:“那我們也走了,表弟你好好休息~”說完,便拉着幽冥姬行色匆忙得轉身走出白凡的房間。
“表哥……”白凡望着兩人快速遠去的背影,迷惑得自言自語道:“怎麼走那麼快?”說完,捂着肚子,皺起了眉頭,軒緣鶴走過來,扶着他勸道:“你傷口還沒癒合,還是上牀去休息吧。”
“嗯。”白凡點點頭,又戀戀不捨得看了鶯兒一眼,轉身躺回牀上,沒過多久,便睡着了。
軒緣鶴看着白凡的睡臉,想起之前自己竟然會爲了白凡跪在獨孤曉鳳面前,苦苦哀求。現在想起來,前輩怎麼可能會棄白凡於不顧,可是,自己當時偏偏就急得快要發瘋,頭腦已被衝昏,大腦一片空白,只想着要爲白凡做些什麼,就那樣自然而然得跪了下去。男兒膝下有黃金,自己這輩子,除了當今皇上,連老爹都沒有跪過,而爲了白凡,想也沒想,便跪在了獨孤曉鳳面前,可見白凡在自己心裡真的已經佔據了很不一般的位置。
轉頭又去看躺在小牀中的小人兒,小人兒吃得飽飽的,正張大粉粉的小嘴打哈欠,軒緣鶴情不自禁得笑了起來,很快,臉上的笑容又褪了去——瀲雲初,我知道你爲了白凡和鶯兒,差點連命都沒了,可你要是再不回來解釋清楚一切,我便不再退讓,將他們一起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