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樑城郭舊址,當空高掛的豔陽,像團火焰,烤着這茫茫大地。
放牧的牧民,懶散的躺在自己的氈房內,躲避着這炙熱的陽光,帳外負責警衛的民兵,也都三三兩兩聚在陰涼處,大口的喝着涼酒。
只有被奴役的漢人,在營地來回穿梭,忙碌的爲這些胡人,送着食物,或頂着驕陽,爲牛羊,輸理着雜毛。
“你這隻該死的兩腳羊,是不是想餓死老子?”一個漢奴動作稍微慢了點,就遭來一陣怒罵,還有飛來的馬鞭,狠狠的抽在他身上。
被抽的漢人男子,嘴角抽搐一下,惶恐的跪到在地,把食物送了上去,看到漢奴卑微的神情,帳內圍坐的一羣匈奴人,不由開懷大笑了起來。
“哈哈,族長大人,這些漢奴,好好調教下,還是很聽話的,下次不如再去搶一批迴來?”說話的大漢,正是這個部落的勇士阿拉布力。
端坐上首的族長叫於呼拉,他是匈奴王於夫羅的旁支親族,其部衆本有三千餘人,然因於夫羅出兵之故,把他部族中精壯男子,都抽調了出去,現在他營地內,只有二百兵士,其餘九百餘人皆是老弱婦孺,另外有四百餘漢奴。
於呼拉年紀在四十開外,長的異常魁梧,狼眼鷹鼻,顯得悍勇兇狠,此刻他聽到阿拉布力的話時,陰笑道:“搶幾隻兩腳羊算什麼。待大王攻下長安後,漢人的皇帝都是我們的奴隸,到時候那些細皮嫩肉的美女,任你挑選便是。”
“哈哈……”帳內響起一片歡呼之聲。
“咚!”
“咚!”
“殺!”
戰馬的奔騰之聲,驚天地戰鼓之聲,雷鳴般的喊殺聲,呼嘯而來,朝這個弱小的營地。席捲而來。
“有敵襲,準備戰鬥!”營帳內的族長於呼拉,騰的站了起來,拔出彎刀,便衝出了大帳。
於呼拉凝視着襲來的騎兵,辨認出是漢人旗幟時,他不由鬆了口氣,對於他來說。漢人的騎兵,跟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並沒有什麼區別。
“戰鬥!”於呼拉冷喝一聲,跨上護衛牽來地戰馬,揚起了手中的戰刀。
“上馬。迎敵!”勇士阿拉布力,搞舉起手中的彎刀,領着百騎率先迎了上去。
馬超,趙雲二人。率領的三千騎兵,四面合圍而上,東面的趙雲領軍突襲而來,眼看匈奴百名騎兵,竟然有勇氣衝上來,趙雲雖然敬佩他們的勇氣,但卻絕對沒有絲毫的憐惜之請,當兩軍騎兵距離五十步時。趙雲揮槍喝道:“放箭!”
前鋒數百支羽箭飛射而下時,阿拉布力左右的騎兵,紛紛墜下馬背,百餘騎剩下地不到折損一半。
五十步的距離,不過是轉眼的功夫,雙方的騎兵就交戰在了一起。
“殺!”趙雲大喝一聲,舉槍便刺穿面前敵兵的身體,馬背上地匈奴騎兵。只感覺到自己的心。彷彿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似的,當趙雲長槍回撤時。帶起的那片血霧,在他眼前飄起時,他才徹底失去了知覺。
阿拉布力不愧是部落地勇士,此刻他揮舞着手中的彎刀,面對五名漢騎的攻擊,依然絲毫不亂,眼看到自己兵士被屠戮時,他不由怒吼一聲,揮刀猛力劈了下去,一刀連劈斷兩跟騎兵手中的槍桿。
眼看他去勢勇猛的戰刀,帶着一道光芒,斬向了他面前的騎兵,看着即將死在自己刀下的漢騎時,他不由興奮的吼道:“去死吧!”
“咣!”趙雲飛馬殺到,手中長槍如閃電般刺出,擋在了那名兵士身前,硬是把阿拉布力凌厲地刀勢,阻擋了下來。
“死的因該是你!”雖然阿拉布力說的是匈奴話,但趙雲卻聽懂了,而且還用匈奴話回了一句。
在阿拉布力驚愣的瞬間,趙雲手中的梨花槍,早迅猛的橫劈了出去,力抵千斤的殺招,呼嘯着當頭劈了下來。
“鏘!”鑌鐵交鳴之聲,炸雷般響起,阿拉布力手心一陣發麻。
趙雲冷喝一聲,長槍又是記亂刺,阿拉布力只見眼前一片槍影,心頭不由一震,剛揮出手戰刀,就被趙雲長槍挑落了下來。
“落馬!”趙雲長槍一收,迅猛的劈了下去,夾雜着一道光芒,當肩劈下了敵將頭顱。
斗大地頭顱滾落在地時,阿拉布力那雄壯地身體,這才墜落馬下。
“一個不留!”趙雲橫槍縱馬,率先殺向了驚慌的匈奴營地。
營地內地於呼拉,在意識到這支漢軍,有別於自己遇到過的其它漢軍時,心中頓起寒意,當即領着護衛的百名騎兵,領着家小,往北面逃竄起來。
因爲此刻北面殺來的漢騎,明顯是最少的,因此在於呼拉心中,自然是認爲最容易突圍出去。
但是他的想法,顯然是錯誤的,因爲北面領軍的將領,不是別人,而是馬超。
這次馬超出徵的目的,是爲了動搖匈奴人的後方,因此戰略目的只有一個,保存自己的實力,屠殺最多的匈奴人。
所以儘管是面對這百餘騎匈奴人,馬超採取的還是先遠射,然後再近身搏殺。
“放箭!”隨着馬超的命令,前鋒騎兵,熟練的發射出了一輪箭雨,衝在最前面的匈奴騎兵,毫無倖免的倒了下去。
“殺!”馬超一舉手中的飛虹槍,率先迎向撲上來的敵騎。
馬超身側的鄒菲,騎着匹棗紅馬,身穿玲瓏鎖子甲,身披血紅色的披風,頭戴鐵面盔,臉上蒙着布罩,只有那雙冰冷的眼睛,顯露在外頭,此刻她手舉着鋒利的寶劍,毫不畏懼的衝進了敵騎之中。
兩騎相交,鄒菲手中鋒利的寶劍,沒有絲毫花俏的,又狠既準的劈在敵騎最脆弱的脖子上,血花飛起,劍不留痕。
馬超雖然揮槍在殺敵,但眼角的斜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直到親眼見她,乾淨利落的斬殺死敵騎時,馬超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但又不免感到失落,因爲她畢竟只是個女人,走上這條道路,究竟是好是壞,也許誰也難以再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