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隨風宴請甄子文,在春花飄雪樓包了最華麗的包廂。
春花樓,太平縣最大的妓院。
我一打開門就看盡無限風光,山珍海味,美女如雲,蔣隨風左擁右抱,手腳不得空閒。我擺着生人勿近的臉孔,將周圍的大羣鶯鶯燕燕都拒之門外。
蔣隨風好不容易從紅粉堆中抽身出來,擺着無害的笑臉,挑釁說:“子文兄,在下還怕子文兄不過來,不敢過來呢?”
“廢話少說。”
蔣隨風把姑娘都趕了出去,添上好酒好菜,說:“子文兄,試試這裡的新菜式。”
我一樣冷着臉孔:“不了。我怕有毒。你知道,我纔沒被人家毒死,閻王爺實在不願意收我這樣的人。”
蔣隨風似乎看出苗頭,故作驚訝說:“子文兄,在下發現子文兄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是嗎,難道比以前漂亮?”
“嘿嘿,子文兄真風趣。”蔣隨風突然很正經地來了一句:“在下心裡一直覺得子文兄是最漂亮的。”
我就立刻、馬上、毫不客氣、華華麗麗地給了他一個巴掌,冷不防的乾脆利索,手掌都有點麻木。
蔣隨風呆了一下,摸着紅紅白白不分的臉,又立刻咯咯笑起來,調笑說:“子文兄越發越像女人,連巴掌打得也像女人。”
這個傢伙的嘴巴果然是很毒,很欠扁,而且屬於黑色的M,越扁越開心。
我冷笑一聲:“你叫我過來不是爲了告訴我像女人吧?”
蔣隨風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說:“當然不止。這頓飯,第一,我很想念子文兄。第二,祝賀子文兄死不去。第三,朱八爺的案件。”
我暈。
甄子文,甄子文,你怎麼遇上這樣的一個變態佬,究竟同他什麼關係。
我並不喝酒,只有蔣隨風自斟自飲,自說自話:“朱八爺的案件即使拖下去,黃李氏也是輸。黃小虎這個人性格暴躁,經常動手打黃李氏,死了也不值得可憐。我已經同朱八爺商量,朱八爺也很大方,負責黃小虎的殮葬費用,給點錢李氏讓她過得好一點,好好改嫁,生兒育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蔣兄,你真的很適合做狀師。”我也倒了一杯酒下肚,火燒火燎,頭暈暈,說話也輕飄飄的。
“狀師不好做啊,掙不了多少錢,還會遭人怨恨。”
我笑着:“你也很適合做媒婆。”
“難道子文兄有心要在下做媒?”
“怎麼,你也做媒?”
“只爲了子文兄。現成的,子文兄不介意可以跟了在下啊。”
我擡手,又一個華麗的巴掌甩過去,這次蔣隨風一點不驚訝,也沒有躲避,甚至臉紅都看不出來。
我聳聳肩,故作失手失態,說:“不好意思,打人耳光會上癮的。”
他臉皮很厚,無所謂地說:“是啊,被人打也會上癮的。”
“朱八爺一案,大人我自有分寸。”
“大人放心。不過在下見子文兄之前,已經見過黃李氏,而且黃李氏也答應同我們和解,所以這個案件也就結了。所以,大人請放心。”
“你們太卑鄙了。”
“子文兄何苦要得罪朱八這樣的人呢?朱八有朱巡撫撐腰,得罪這樣的人,我你都很難在太平縣待下去。”這個晚上,蔣隨風廢話太多,只有這一句話纔是重點中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