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得到的鬼魂？”
陳曦用手指戳了戳賀茂道一的屍體，屍體並未腐化，看來白鯨部隊除了把屍體放入冰櫃，還進行了一些特定的處理，否則屍體應該已經發臭了纔對。
“摸得到的鬼魂……”
這位陳大小姐的問題實在過於刁鑽，而且往往能一針見血。但是王沈靈機一動，又想到了其他關於鬼怪類的設定——“這是喪屍，一般喪屍類題材的電影，不是一開門或者櫃子，裡面就會跳出來一隻喪屍麼？這可是經典的開門殺。”
陳曦無語了。
她總算知道歐米伽的說謊技術是跟誰學的了。
“你枕頭下面有竊聽器，對面建築有我們的一個安全屋，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下。”她決定不耍王沈了，事實上王沈給歐米伽佈置任務時，她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她倒是並未阻止王沈的行爲。
由稻草人和白鯨直接交涉需要好幾天的時間，而且白鯨也未必樂意把運輸工作交給他們來完成。加上亞聯邦高層分了好幾個派系，關係錯綜複雜，現在人人都希望得到賀茂道一的屍體以進行研究，在這種情況之下，還不如讓王沈把屍體給偷出來。
但是她肯定不會任由王沈直接去喝死人血。
賀茂道一是正兒八經的Lv5，對能力和力場的使用堪稱教科書級別的存在，而王沈本身的超能力場並不穩定，萬一一個5級超能力場直接讓他直接陷入前意識邊緣，那事情就大條了。
根據陳曦目前瞭解到的情況，知道王沈真實身份的人寥寥無幾，高層之中唯一一知道的，就是王念，但出於她和沈奇之間的關係，並未把這個情報上報高層。可以預見的是，這次京都之行過後，高層必然會盯上王沈。
畢竟一個剛入大學的新生幹掉了賀茂道一絕對令人震驚。
其實車禍也未必不是對王沈的一種保護，否則一旦讓那幾個組織的人知道王沈的作爲，想必他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而拉維什，很有可能邀請王沈加入天蠍組織，他一直對高階能力者十分感興趣。
“所以你被監視了，不僅僅是爲了防止你投奔天蠍懷抱，更重要的是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尤其是你在現在這種狀態之下。”
陳曦指了指王沈被石膏包着的四肢：“現在都不用來高級能力者，隨便衝進來一個壯漢都能把你抗走……而且，你該不會真的想喝死人血吧？”
這個問題讓王沈也陷入了沉思。
他剛纔沒多想，現在盯着賀茂道一看了看，纔想到這具屍體已經放置了一天一夜，搞不好已經開始發臭了，這一口喝下去，也許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口感。
“道路正確，但方法錯了。”陳曦看出了王沈的糾結，說道：“根據你的個人情況，直接獲取別人的能力無疑是最方便快捷的提升模式，但它核心的方式是通過血液的交互，讓你能吸取他們的超能力場，而這並不意味着一定需要口服，注射也是完全可行的。”
“我們可以對賀茂道一的屍體進行稀釋以及特定的處理之後，將其壓縮到你目前能掌控的範圍之內，不過這個工程可能需要一週至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就這麼辦吧。”王沈說道。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做不到喝死人血這種事的程度，這事越想他心裡就越膈應。
“那就說定了，我們負責提取賀茂道一的血液樣本。”這是個雙贏的模式，王沈能獲得血液樣本，他們也能秘密地對賀茂道一展開研究。
唯一倒黴的就是那兩個讓歐米伽帶走賀茂道一屍體的新兵，他們很有可能因爲這件事被逐出白鯨部隊。
“那麼問題來了，你要如何把屍體帶走？”王沈問道。
別告訴他就這麼抗着一具屍體，在衆目睽睽之下坐電梯下樓。
“這種事就不用你費心了。”陳曦嘴角微微上揚，朝王沈晃了晃自己的全息手錶，她當着王沈的面發起了一個語音邀請。
“喂？陳大小姐，什麼事？”
“秦姐，現在開來一架直升機，把賀茂道一的屍體運走吧。”
不愧是稻草人部隊，一出手就連武裝直升機都開過來了，真是大手筆！
“恐怕現在不行，白鯨那邊開啓了二級警戒狀態，黑鷹被派去支援了。”語音另一端頓了頓：“最快的話可能也要到晚上了吧。”
王沈：……
陳曦：……
打臉現場的狀況相當慘烈，陳曦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小姐還有別的事嗎？我在和我家那口子逛街呢，畢竟好不容易纔能來一趟京都，今天就請一天假吧。”
“沒……了。”
“嘟嘟嘟——”
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病房頓時只剩下一段令人窒息的忙音。
而更糟的還不是無法叫來直升飛機，忙音持續了十幾秒的時間，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名自帶rap的男子一步一踮的男子走了進來。
“yo，yo，哥們，我今天找不到周珂他們，你知道他們幾個……”
季胖子的rap被迫終止了，他看着衣櫃門前以乖巧坐姿擋在門前的陳曦和歐米伽，通風管道壞了，地上更是有一條奇怪的紅色液體被拖進了衣櫃之中。
“發生什麼了？”
“這個是歐米伽吃披薩的時候把番茄醬弄撒了！”陳曦搶先答道。
“於是她就把番茄醬藏進了衣櫃裡？”季胖子問出了和陳曦相同的問題。
“就你話多！我說番茄醬弄撒了就是弄撒了，你是想被記過退學嗎！？”陳曦板起臉，裝出一副兇悍的模樣，但她乖巧的坐姿配合威脅的言語讓季胖子覺得有些……反差萌？
試想一下，一位年輕的女部長用乖巧坐姿教訓人是什麼場面？
不過季胖子並不想被退學。
他感覺自己最近的能力開發獲得了不小的進展，按照這個速度，再過十年半載他就能成爲隊伍的中堅力量了，而且身體素質的訓練也從沒落下過，雖然體重沒怎麼減，但是他現在已經能一口氣上五層樓不費勁了。
“那我先撤了？”季胖子見氣氛不太對勁，試探性地問道。
“去吧。”陳曦不耐煩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