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王沈，這一屆星耀學院的首席生，贏過你紀姐姐。”
季胖子暴露之後，周珂只能將計就計，五人並桌並了過去。李景則對這位剛剛上初中的小女孩介紹起五人的身份：“這兩位雖然看起來年齡只比你大一些，但實際上卻已經是大學生了。”
這句話指的自然是米拉和米雪。
李景的意思很明顯，這兩人只是外表看似稚嫩，但心理年齡已經快到叔叔阿姨級的年齡了。
“至於這位，她喜歡拆電子設備，你要儘量防備她。”李景對周珂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京都學院那段時間孜孜不倦地拆別人模擬艙的日子，哪怕冒着被無慘的風險，也要爲科學事業奮鬥的精神着實感人。
接着李景的視線轉移到季胖子身上：“這位是……”
介紹陷入了僵局。
他記得這人是王沈的好哥們，平時總是待在星耀學院的測試部，京都大學的時候也有他。只不過這個胖子的戲份少的可憐，僅有的登場時間也沒做過什麼大事，所以他連季胖子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這位是西部的黑人饒舌歌手。”李景靈機一動，介紹到。
“誰是西部的黑人饒舌歌手啊！？”季胖子奮起反抗。
雖然他也考慮過以後當個自由自在的饒舌歌手，但他哪裡黑了？
“說錯了，他是胖人饒舌歌手。”李景改口道。
有理有據，值得信服。
“那這位是……”周珂發現這位小妹妹和他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性格十分內向，而且似乎還有些怕生，他們並桌後，她就沒說過一句話，偶爾會偷偷瞄幾眼李景介紹的人，作爲試探。
“這是家妹。”
來人，送公子去德國骨科。
不知爲何，所有人腦海中都冒出來這麼一句話。李家是中央城區的大家族，李景有個年幼的妹妹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問題是誰會把自己的妹妹備註成“小甜心”這麼有歧義的名字，任誰看了，這都明顯是戀人之間的稱呼吧。
“其實吧這件事，說來話長。”
………………
而在星耀學院測試部，有人說了相同的話。
“其實吧，這件事說來話長。”
語氣不同，周圍的氣氛也大相徑庭。田博士將兩人帶進了隔間，隔間裡沒開燈，安靜無比，非常適合作爲密謀的場地：“這些數據，我可是徵求過王院長的意見，她並沒有反對。”
當然，也沒贊同就是了。
事實上，王念本人根本就不關心田博士如何使用這些數據，日記本內的數據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了。既然王院長都沒意見，她自然不怕被中央城區高層請去喝茶——所謂高層，指的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幾個家族外加一小部分精英組成的政治機構，其中生命科學這條線最大的領導，就是生命科學院的院長王念。
“就算她漠不關心，你把這些數據放進副本里是想做什麼？揭露什麼秘密，還是純粹爲了好玩？”陳曦反問。
以她對於田博士的瞭解，這貨還真有可能一時心血來潮，把機密文件的數據寫進遊戲裡。
“這樣的話才更真實啊……”
田博士注意到陳曦危險的眼神，趕忙開口解釋道：“好吧，開個小玩笑。我當時想要製作整個銫凡特隔離區的想法不是和你交流過了麼？”
“可是你並沒有告訴我要把生命科學的數據寫進去。”
“這是爲了方便運算。”
“運算？”
“我可沒閒到搞出來這麼一個日記本並且把它作爲副本掉落的戰利品，放在瘟疫博士的倉庫裡。”田博士辯解道：“這些都是完全隨機的，我的確在數據庫裡儲存過一些機密文件，但是副本內的構造完全是由初代機重新編譯過的，我只是給出了瘟疫博士的概念，它便自行補全了他的相關信息。”
“目的是……”
“不是說了麼？爲了方便運算。你應該知道內網項目當時製作出來的原因吧？”
陳曦和紀明雪小時候都在稻草人裡待過，對於內網項目的瞭解，她們要比自己更多。
實際上初代機制造出來時，最先誕生的並非《泰坦》這個虛擬社會，而是由無數個行動堆砌而成的龐大軍事數據庫——初代機核心普及各個區域時的主要用途，是用於軍事。被寫入內網數據庫的行動並非只有成功的案例，軍方希望通過事件的重演，不但能夠訓練新兵，同時還能尋求對於一類事件更好的解決模式。
直到後來區域合作加劇，聯邦體系形成，戰爭的威脅大規模降低，科學家才致力於虛擬社會的建設。
“如果補全相當一部分的數據，憑藉初代機的運算邏輯，說不定能讓我們發現一些未解之謎。”
譬如說，當時的先遣部隊有沒有幸存者。
雷霆部隊的科學家有沒有攜帶病毒數據逃離隔離區。
“雖然瘟疫博士是一個虛擬人物，我在設計他的時候輸入了一些沈奇的性格，但關於他的背景，我全都是讓初代機自行生成的，包括地下機構的喪屍以及他辦公室裡的日記……”
“單憑性格設置不可能誕生出如此龐大的機構吧？”這些話糊弄外行人還行，但作爲業內人士，陳曦一眼就看出了地下試驗機構的複雜程度。相比而言，開學時實戰考覈格爾特製藥的地下一層完全是殘次品，而這個地下實驗機構不但需要的數據更爲龐大，而且也更加真實。
“好吧，我承認，這個建模是用了黑老頭給我的數據。”
知道自己騙不了陳曦，田博士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
自那件事過後，黑老頭解散了渡鴉，而他也對軍方失去了信任，歐米伽和銫凡特隔離區的機密數據，他並未上交軍方。
“我這是幫黑老頭一個忙。”
“他想知道當時雷霆部隊有沒有逃離的科學家？”
“不，他想知道，當時銫凡特隔離區先遣部隊中還有沒有可能出現倖存者。”
官方的報告是沒有的。
畢竟連巢母這種歐米伽級別的畸變體都被徹底消滅了，人類又怎麼可能在覈爆和輻射中存活下來？因此中央城區軍方几乎沒有回去調查，就直接給出了聲明。
“而我在想……”
這也是田博士最近在考慮的事——“倖存的‘瘟疫博士’有沒有可能和先遣部隊成員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