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級的選手？
這個概念離他們的生活很遠，對於高中生們來說，世界級的比賽還太遙遠了一些，在他們高中三年的生活中連聯邦級的大賽都未必能遇見一次。
不過得知自己並不是輸給了一個路過的清潔工，正選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教練隨口教育了正選們幾句，便把王沈拉到了一邊。
“這次回來，是因爲委託？”
她對中央城區的制度十分了解，現在還遠遠沒到放假的時候，王沈能回到東區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接了一個委託，要麼是被學校給開除了，考慮到王沈的競技狀態，教練認爲前者可能性居多。
儘管一年級生很少會接觸到學院的委託，但如果是小隊成員就另當別論了。
她也有屬於自己的“眼線”。
她指導過不少往年被四院選中的優等生，四院發生了什麼大事，曾經的學生們都會在閒聊時告訴她，還有不少學生每週都會和她通話。
“嗯。”王沈點頭：“彭教練最近還好麼？”
“精神得不得了。”
教練不假思索，接着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們畢業之後，那所學院的校隊算是斷代了。”
這是小學校的通病。
哪怕誕生了一位不世之材，他們也無法將競技傳統保持下來。
學校管理層對此並不上心，校園內沒有競技氛圍，慕名加入社團的學生不少，但真的想要在高中賽場上打出一片的人卻一個沒有，在這兩方面的作用下，王沈所在的高中理所應當地沒落了。
或者說，它就從未崛起過。
最佳戰績拿不出手，當前的狀態更是慘不忍睹。
“因爲你在中央城區掀起的風浪，前段時間老彭獲得了不少媒體的關注，可是最近幾次的比賽狀態……不太理想。”
這還是委婉的說法。
如果說剛剛那些被王沈擊敗的正選們還能用戰力計量單位進行比對，那麼彭教練帶的這一屆隊伍可能連戰力單位都算不上，隨便找幾個觀衆組一個隊估計都不會比他們差到哪去。她瞄了一眼流傳出來的比賽錄像，那種感覺……
就像是幾個籃球隊的隊員被臨時找來打比賽了。
幾場失利之後，媒體也就漸漸不再報道了。
畢竟沒有人會對一敗再敗的隊伍產生興趣，執教王沈似乎用盡了彭教練和那所高中的全部氣運。
“不過老彭心態倒是挺好的，所以你不用太在意他。”
快樂競技。
她覺得這是彭教練最近的理念。
“你似乎和彭教練關係很好。”王沈說道。
其實他一直認爲彭教練的見識很廣，他對市賽乃至中央城區的選拔制度十分了解，明顯和一個從未打進過市賽的普通教練不符。不過他卻很少談起自己的事，也更沒提到過洛伊依學校高中部的教練是自己的老相識。
這可是名校。
出了許多四院級選手的名校。
論知名度和底蘊，都不是他們能比的。
“那是當然，我們是大學同學啊。”對於這段往事，教練也什麼不好承認的：“老彭在大學的時候還挺優秀的，雖然我們這些搞理論的很少自己打比賽，但他的理論功底很強，學校也對他寄予厚望，一畢業後就把他安排進了一所名校當教練，說實話，當時我們都挺嫉妒他的。”
“然後呢？”
王沈知道，教練所說的“名校”顯然不是他們的高中。
他們高中唯一的出名之處，是每年爲東區穩定提供了10%的電工。
“然而他當然是做出了不錯的成果。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嘛，初出茅廬，意氣風發，他很快就在教練的圈子裡名聲大噪，直到突然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那所名校——還是在他事業最蒸蒸日上的時候。”
“嗯？”
“說來也挺巧的，那傢伙也在星耀，同時是當年的首席生，你應該也聽說過他的名字——他的另一個得意門生是大和，你們一隊的隊長。”
能培養出四院首席生級別的門生，對教練是個件莫大的榮耀，可是連她都不知道爲什麼執教大和之後，彭教練便自行辭去了教練職務，跑去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高中。
然而當所有人都以爲彭教練自毀前程時，王沈又橫空出世了。
“據我觀察，他可能與大和似乎出現了十分嚴重的矛盾。”
儘管彭教練本人從未提及過此事，但她仍能看出端倪，尤其是他對於王沈以及大和的態度截然不同。
每次見面時，彭教練都會豎着大拇指，眉飛色舞地恨不得把王沈吹到天上。而在此之前，當所有人都將大和視爲他的得意門生時，他卻幾乎從不在公開場合談論大和，他幾乎完全避開了大和的話題，彷彿羞於談起此事。
至於他和大和之間發生了些什麼……
“我曾經去那所學院打聽過，但其他教練似乎也並不知情。”
根據學生的種種反饋，那個大和似乎在星耀也混得風生水起。
學生會會長，同時還是一隊的隊長，比賽獲得的榮譽更是數不勝數。
“瞭解了。”王沈點了點頭。
更深層次的問題，恐怕也只有彭教練本人能說明一二了。
不知不覺訓練時間過了大半，洛伊依見他和教練在聊天，也很懂事地沒去打攪他們，而且她也沒有時間這麼做。
因爲在親眼見證了王沈一個人吊打六個正選的表現，學生們對王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圍着洛伊依，詢問關於她這位師傅的種種事蹟。
而一切的一切，都要從當時她在副本門口被一個叫做老A的騙子給騙了說起……
王沈見洛伊依說得眉飛色舞，又想起了這次委託的內容。
委託上並沒有註明內容，而洛伊依被某個邪惡的組織盯上，並意圖綁架她謀取高額贖金則完全來自於一名中二少年的臆測。
直到現在，他仍未能弄明白陳曦把他叫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幹什麼。
難不成就是爲了讓他探望小徒弟，比賽之餘散散心的？
他覺得堂堂部長級的人物應該不會去關注這些小事。
所以出於保險起見，王沈開口問道：“請問一下……我聽說有人盯上了洛伊依，這些天是有人寄來了威脅信或者有別的跡象麼？”
“有人盯上洛伊依了？”
教練似乎也被王沈冷不丁地給問住了：“從沒聽說過這種事啊。”
“盯上”洛伊依的人有很多，但並不是王沈所說的那種。
而洛伊依收到的也一定不是威脅信，而是情書。
“你是聽誰說的？”教練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