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閆飄虎象死狗一樣被軍士們拖出來,衆人都是一陣歡呼。
剛纔因爲一直在和張百戶交惡,龍英、孫少安和白旭沒有機會和冷月寒說話交談,現在看到閆飄虎已經就擒,龍英對冷月寒感激地道:“剛纔幸虧冷大人及時趕到,否則我們兄弟等人性命休矣,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冷月寒微笑着道:“三位公子不必客氣,其實冷某還要感謝幾位公子仗義出手相助,不但一舉擊殺了幽冥教三位護法,還和閆飄虎鬥了大半夜,拖得他人困馬乏,迫不得已使出幽冥邪功,否則咱們想要擒下他,還不一定有把握。”
龍英道:“冷大人過謙了,我等兄弟一直聽說冷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讓兄弟好生佩服。”
冷月寒道:“不知三位公子因何來到此地?”
龍英道:“我等正是要去高陽鎮爲古前輩賀壽。”
冷月寒道:“竟是貴客到來,六大世家的各位當家的真是太客氣了。”
龍英道:“古老前輩乃是武林泰斗,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有口皆碑,如今正逢他老人家大壽之期,我等理當前來道賀。”
冷月寒道:“那冷某就先代家師謝過三位公子了。”
孫少安見龍英與冷月寒還在客套,心中其實很不服氣,冷月寒來了之後,只和閆飄虎打鬥了不十幾回合,閆飄虎便被踢進旱井,儼然成了衆人的救命恩人,可如果沒有他們這些人與閆飄虎纏鬥大半夜,冷月寒又豈能輕易得手?於是,便岔開話題:“咱們還是過去看一看閆飄虎那斯,商量一下如何處置他?”
白旭插言道:“閆飄虎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直接宰了乾淨。”
冷月寒阻止道:“不可,閆飄虎現在已被我等拿獲,他便是一名人犯,至於他犯下何等大罪,自會有朝庭的王法制裁,我等不可亂用私刑。”
龍英還是持重一些,也明白冷月寒的意思,反正閆飄虎已經被他們生擒活捉,如何處置那是官府的事,自己又何必節外生枝?他便開口道:“冷大人說得對,這閆飄虎還是交給冷大人吧。”
這時,閆飄虎五花大綁地被幾個軍士推了過來,他滿身灰塵與污血,披頭散髮,彷彿來自地獄的厲鬼一般,現在誰能想到,曾經叱吒風雲的幽冥教主,被江湖人稱作索命閻羅的閆飄虎,會狼狽落泊到這種地步?他見到冷月寒等人,裂開大嘴,惡狠狠地道:“你們別得意的太早,我的師兄弟們會來救我的,還會把你們全家殺得雞犬不留,讓你們知道,得罪幽冥教的下場……”
見閆飄虎口吐狂言,張百戶倒很識趣,給旁邊的軍士遞了一個眼神,於是一塊破破爛爛的布便塞進了閆飄虎的嘴裡。看着閆飄虎,張百戶直流口水,彷彿就象看見一堆銀子,不停地搓着手。
孫少安隨父親遊走江湖,老於人情世故,見張百戶貪婪的樣子,便從懷中拿出兩張銀票,塞給張百戶道:“弟兄們也出了力,不能跟着咱們白忙活一場,這是二百兩銀票,就算我的一點心意,你拿去和弟兄們吃杯水酒吧。”
如果論起閆飄虎的賞金,這二百兩銀子就有點打發叫花子的味道,可張百戶心知肚明自己就是來吃蹭飯的,如果孫少安毛一都不拔,他也只能乖乖地走人,現在憑空得了孫少安二百兩銀子,剛纔心中的不滿與怨氣都化作雲煙,消散得一乾二淨。畢竟二百兩銀子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張百戶拿着銀票千恩萬謝地與冷月寒等人告辭,帶着一干軍士離去,倒也落得個歡天喜地。
冷月寒對孫少安讚許道:“孫公子辦事還真有些手腕,讓冷某甚是佩服,只是冷某身上沒有帶銀票,等到通許,定當如數奉還,這閆飄虎的賞金一旦按察使司衙門發下來,冷某也絕不會虧待三位公子。”
孫少安一擺手道:“冷大人如此這般,豈不是把我們六大世家看扁了?”
龍英也道:“冷大人,少安說的沒錯,我們六大世家還算是小有幾個錢財,此次擒拿閆飄虎,朱仙鎮和通許縣傷了許多捕快與官差,賞金就留給那些死傷的兄弟們了吧。另外,這些就算是我兄弟三人的一點心意。”
說着,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看樣子也有上千兩,冷月寒豈肯收下?二人一時之間竟有點爭執不下。
最後,周永站出來道:“大人,您就收下吧,反正他們六大世家有的是銀子,也不在乎這點小錢。”
本來周永只想勸一勸冷月寒不要推辭了,而且他看那些銀子眼紅,內心也認爲六大世家財大氣粗,這點銀子對他們來說象拔根毛似的。未料到一不留神,把內心的想法順嘴裡跑了出來。孫少安和白旭馬上感覺到周永的話聽起來讓不舒服,連龍英聽了也有些皺眉。
孫少安冷冷地盯着周永,不滿地道:“是,咱們六大世家是有點兒銀子,但六大世家的銀子不是海水飄來的,都是一筆一筆生意賺來的,有些人沒那個本事就不要眼紅妒忌。”
白旭也在一旁幫腔道:“咱們兄弟本來是好心好意,誰曾想,卻被人好心當作驢肝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周永臉憋得有些發青,卻無法開口辯解,誰讓他說錯話了,畢竟昨夜大家還一起並肩戰鬥過,他又不好意思,也沒那個膽量與六大世家的三位公子翻臉。
冷月寒一見氣氛不對,馬上解圍道:“都怪冷某不領三位公子的美意,周永這個人心直口快,他也是無心冒犯,還望三位公子見諒,冷某替他向三位公子陪禮了。”說罷,向三位公子抱拳作了一個揖。
龍英也不想剛見到神捕門的人就給對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畢竟此行來還要有求於對方,便上前來給雙方圓場,冷月寒也不再推辭,收下了銀票。
衆人互相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冷月寒幫馬振安把脫臼的手臂接上,見劉柱也無礙,總算放下心來,正好附近有村長和地保趕來,冷月寒亮出身邊,把一切善後事情都交給他們來處理。
龍英、孫少安和白旭要去朱仙鎮去取給古清風拜壽的賀禮,還要通知六大世家設在許昌的堂口,派一些人手過來聽用。冷月寒則帶着幾名臨時從朱仙鎮徵調來的官差幫忙押着閆飄虎向通許趕去,周永則搶先騎着快馬,到通許縣及時把情況彙報給知縣魯廣文,讓他派人帶囚車過來接應。
通許知縣魯廣文得知閆飄虎已被冷月寒等人生擒活捉,不由喜出望外,等聽到周永說,同行的捕快除了劉柱和馬振安之外,其餘人都陣亡的消息,卻也是一陣頭疼。不說那數目巨大的撫卹費,就是最近通許縣的治安都要成問題了,而且還得再招一批捕快了。
在半路上,冷月寒等人就碰到陸桂平帶着通許縣的衙役官差們趕來接應,還帶來了囚車、枷鎖和鐐銬等一干用具,等把閆飄虎鎖得結實後塞入囚車,衆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等到了通許縣城三裡外,魯廣文已親自來迎接衆人,其實他也想看一看那個臭名昭著,橫行江南的幽冥教主到底長得是何模樣,一下子就把通許縣的捕快差點全解決了,害得他都無法向上司交待。
見到混身骯髒發臭的閆飄虎後,魯廣文掩着鼻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傢伙還真象一個惡鬼。
閆飄虎被打入了死牢,還加派了人手看管,魯廣文又派人把抓獲閆飄虎的公文向按察使司衙門送去。因爲捕快只剩下周永、劉柱和馬振安三人,而劉柱傷勢又太重,只能回家休養,馬振安手臂脫臼才被接合,周永便承擔起了一切看守閆飄虎任務,而無法跟隨冷月寒去給古清風拜壽,這讓他好生遺憾,只有馬振安一個人可去。
處理好一切,冷月寒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高陽鎮,他也想將捕獲閆飄虎的消息儘快向師父古清風稟告。自從二十多年前閆飄虎出現在刑部的海捕公文和懸賞告示上後,古清風就想把閆飄虎緝拿歸案,卻讓他逃脫了數次,後來幽冥教在江湖上一股秘密勢力——七俠盟的幾次打擊下,逐漸銷聲匿跡了,閆飄虎也失去了下落。沒能抓住閆飄虎就成了古清風的一個遺憾。
古清風聽到這個消息果然是開心不已,還向冷月寒詢問了抓捕閆飄虎時的一些經過和細節,當聽說這次抓捕閆飄虎差點把通許縣衙的捕快全折了,而且朱仙鎮也死了不少捕快和官差,也是一陣感慨。冷月寒又把六大世家派來三位公子賀壽的事情也對古清風說了。
沉吟了一下,古清風道:“六大世家此次派人來賀壽,必是有求而來的。”
冷月寒跟着會心一笑:“月寒也是這樣認爲。”
古清風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這次事發太急,我本來想讓張義同給你推算一下命局,而你卻臨時外出公幹,現在趁着他在這,我讓他給你好好推一下。”
冷月寒不情願地道:“徒兒對江湖上的看相算命根本就不信,也見得多了,不過全是一些騙人的把戲而已,有道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古清風搖頭道:“可這個張同義素有鐵嘴之稱,是一個高人啊,他能掐會算,未卜先知,蠻聲海內,多年來幾乎從未失算過。”
冷月寒固執地道:“他算得準,只是他的騙術要比別的江湖騙子手段高明而已,至於什麼未卜先知,能掐會算,純屬無滑稽之談,根本就不可信。”
師徒二人正在爭執之際,水紅英從外進來,對冷月寒道:“你看你,又不聽你師父的話了,虧你師父還那麼疼你?你就全當哄一鬨他還不行,給你張叔父算一下八字,看個相,摸個骨,你也不會掉塊肉,你怕什麼?”
古清風當即有點不高興地說:“紅英,你說這個話什麼意思?我這麼大的歲數還得讓別人哄,合着你把我當小孩子了?”
水紅英假意嗔道:“你這個人可真不知好歹,我替你說話,你卻反咬一口,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古清風道:“我怎麼沒覺得你說話是在向着我,而且你好象還老是轉着圈罵我,你別以爲我上了年歲,腦子就不好使,告訴你,我可不我糊塗。”
冷月寒聽了水紅英的話,覺得也有幾分道理,急忙在一旁解圍道:“師父,都是徒兒該死,辜負了師父您的一番好意,徒兒現在答應了,就讓張伯父給推算一下命局。”
古清風鬆了一口氣,笑道:“你早說不就完了嗎?省着我這麼大的歲數,還要演戲,紅英啊,你這個辦法還真不錯。”
水紅英笑道:“不是我的辦法好,而是月寒太過於相信我們了,所以他纔會老是上我們倆的當。”
冷月寒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是一起演戲來騙我啊?”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分分合合,真真假假,誰人可知?”
外面傳來的聲音不大,屋子裡的人卻都聽得一清二楚,衆人一看,不是張同義還能有誰?
古清風笑道:“你這個鬼老張,每次出場,總是要賣弄一下你的文采。”
冷月寒上前施禮道:“月寒見過張叔父。”
張同義手拈長髯道:“賢侄不必多禮。”打量了一番冷月寒,然後才道:“令徒長得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古清風道:“老張,我們剛纔還說着你呢,你就到了。”
張同義道:“你們說我什麼了?”
古清風道:“別人稱你是活神仙,你怎麼不算一下我們在說你什麼?”
張同義道:“那是別人說的,我可沒有承認,況且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蟲子,我怎麼知道你剛纔說我什麼?不過,我知道,肯定沒好事。”
古清風道:“你若是真的不知道,你這張鐵嘴的招牌可就砸了。”
張同義不以爲然的道:“我早就不靠這張嘴吃飯了,砸了又如何?我猜,你們剛纔一定是在爲了讓我給你這個寶貝徒弟推算命局而爭吵。”
古清風讚道:“看來活神仙這個稱呼,你也不是浪得虛名,那好,麻煩你爲我這個徒弟推算一下命局,還有他日後的運程。”
張同義道:“我說老古,你就是心急,我還要在這住幾天呢,你怕我跑了不成?我這幾天一直都沒感覺,如果勉強推算,也會不準的。反正你馬上就要過大壽了,一切等你大壽結束後,我再給令徒仔細推算一番,你意下如何?”
古清風點頭道:“好,那就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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