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真是感謝。”歐陽岫雪在娛樂圈打拼了若干年,接觸了很多人和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見了石震之後,她竟有些怕他。她又接着道:“爲了答謝這位粉絲,到時候我會專爲這位粉絲送一張票。”
“這位粉絲可是我的乾兒子,你不能只給他送票,還有他乾爸呢?他乾媽呢?”彭越說完一攬蘇鳳楠的肩頭望着歐陽岫雪。
彭越的女朋友蘇鳳楠是歐陽岫雪的好朋友,他要去看演唱會,蘇鳳楠自然會給他票,他這麼說不過是爲了逗一逗她。
“都送,都送。不僅他乾爸乾媽,就連他的親爸親媽也送,你看這樣行不行?”歐陽岫雪問。原來石隊的兒子是她的鐵桿粉絲,這件事倒是有點不妙,可是至於哪兒不妙,她卻也說不出來。
彭越還沒來得及回答,石震說:“我們是不是趕快離開呢?你看,那邊有幾個人已經交頭接耳好久了,那邊還有幾個人躍躍欲試,好象想過來找你簽名,我怕呆會這兒會造成交通堵塞。”
“好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蘇鳳楠道。
“你就是個吃貨。”彭越一指她的腦袋瓜子,四個人起身離開。
這兩個人正在熱戀中,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撒狗糧秀恩愛,石震和歐陽岫雪見了不禁搖了搖頭。石震搖頭是覺得彭越當了那麼多年的刑警,卻仍然不能改變他那種跳脫的性子,歐陽岫雪搖頭則是覺得蘇鳳楠雖然年齡跟她一樣大,人卻一點都不成熟。
不過天真爛漫也有天真爛漫的好處,蘇鳳楠之所以沒有她成熟,是因爲她從小就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不象她顛沛流離,在社會的最底層掙扎了很久才掙得今天的一席之地。
四個人從白鹿餐廳出來,石震問:“你們倆去哪裡?”
“本來我們想去看電影的,她非要去練什麼跆拳道,現在我只好送她去跆拳道館了。”彭越報怨道。
“好久沒練了,手癢癢了嘛!”蘇鳳楠道。
“呵!聽你說的,你還上癮了是不是?我真不明白,女孩兒家嬌柔婉轉小鳥依人就行了,成天那麼兇霸霸的……”
“練跆拳道不好嗎?多英姿颯爽?再說了,我還怕你欺負我……”蘇鳳楠道。
“哈!我會欺負你?”彭越真有些哭笑不得,“我要是想欺負你,你練個跆拳道就能打得過我嗎?”
石震見他二人打情罵俏,不由得在心裡暗歎,年輕真好。“好了,你二人繼續在這裡打情罵俏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歐陽小姐,你呢?”
“她要跟我一起去練跆拳道,彭越會把我倆送去道館,石隊,你有事就先走吧。”蘇鳳楠道。
“譚貴清的死亡時間爲2020年4月4日晚上8時到10時。致死原因是吸入高濃度氯仿中毒而亡。氯仿,也叫****,是一種有機合成原料,主要用來生產氟里昂、染料和藥物,在醫學上,常用作麻醉劑。只是我不明白,兇犯是怎麼能讓譚貴清吸入氯仿而他自已又毫髮無損的?”上海公安局寶山分局刑偵八隊的會議室內,刑警魏強手持蘭都別墅謀殺案死者譚貴清的死亡報告問道。
“氯仿,又名哥羅芳,無色透明液體,有特殊氣味,味甜,易揮發。有麻醉性。在光的作用下能被空氣中的氧氧化成氯化氫和光氣。半數致死濃度爲(46,960 mg/m³)/ 4時,就是說他在1立方米空氣中含有氯仿46960mg的環境裡呆4小時,基本上就沒有生命體徵了。兇犯如果是爲了報復而殺人的話,他不會在沒有確認譚貴清已死的情況下離開,這就是說他和譚貴清在同一個環境裡呆了若干小時,那麼爲什麼譚貴清被毒死,而他卻安然無恙呢?”彭越聽了魏強的疑問後也提出了自已的疑問。
“也許他是戴了防毒面具,而譚貴清沒有戴。”刑警李大偉道。
“可是這麼大的一個空間,他得放多少氯仿才能達到這個濃度?氯仿是液體,僅憑揮發,能揮發出來多少呢?何況由於空氣的流通,濃度不斷變稀,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在一時半刻毒死譚貴清。氯仿有特殊氣味,味甜,時間拖得太久,難免會被人發現?兇犯那麼笨,連這一點都考慮不到?”彭越道。
“而且,我們勘察現場的時候,周圍沒有氯仿的氣味,屋裡也沒有,也沒有人舉報這裡有氯仿的氣味。這說明兇犯毒死譚貴清的氯仿劑量很小,並非象你想象的大面積的,大空間的放出許多氯仿。”石震道。
“咦?這是誰呀?怎麼把噴霧劑放在這兒?”魏強拿起辦公桌上的噴霧劑問道。
“哦,剛纔辦公室裡進了蒼蠅,我用噴霧劑噴它,隨手就放在這裡忘了拿回去。”大偉道。
“噴霧劑?等等!”彭越看着噴霧劑陷入了沉思,“如果兇手把氯仿裝進噴霧劑中,直接對着死者的口鼻噴,我想死者很快就會死亡,而兇手也不會中毒。”
石震聽了彭越的話,連忙讚道:“彭越的腦子就是轉得快。”彭越的性格雖有些跳脫,但是腦子卻又有點小聰明。
“噴霧劑要打開很難,但是有一種東西和噴霧劑有相同的功能,那就是女人的香水瓶。”石震道:“氯仿有麻醉性,兇手將氯仿迎面噴射,死者因麻醉而無法動彈,兇手繼續噴射,死者吸入大量氯仿而亡,而兇手卻安然無恙,這真是一個高明的殺人手法。”
魏強接着說:“是的,的確是這樣,只有用噴霧劑對着死者的口鼻噴射,才能解釋兇手和死者處在同一空間,死者死亡,而兇手毫髮無損的原因。彭越你小子腦子轉得好快啊!”
彭越“嘿嘿”笑了兩聲。對石隊和魏強的表揚表示受之無愧。
石震瞪了他一眼繼續分析案情:“死者因吸入高濃度氯仿中毒而亡,門窗沒有任何損壞,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蘭都別墅門禁森嚴,死者退休前是一家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現在那家公司已被他兒子接管。死者的女兒和女婿都是大學老師,他來上海定居,也是因爲女兒在上海。死者既是創業的開國之君,定然是精明強幹,老於世故,雖年愈七十,但精神矍鑠,無類似老年癡呆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