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的心裡隱隱覺得有些酸楚,他雖然查出了黔州的幾起自殺案與閩南的滅門案有關,可是他卻沒想到滅門案的根源竟然會是燕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慘案竟是爲了燕斌所謂的學術實驗!六條人命就爲了一個所謂的實驗,歐陽雙傑長長地嘆了口氣。
樓下的肖遠山和技術部門的人聽到這個地方,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肖遠山說道:“真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科學家竟然這樣的沒有人性。”一個小年輕說道:“其實我覺得麼,這只是個例,主流還是好的。”
梅雪芳給歐陽雙傑的杯子裡續了水,繼續說着她的故事。
燕斌的實驗很是成功,但他自己應該是有着遺憾的,原本他以爲自己真能夠拿捏得準確,樑家的人能夠活着,可是他沒想到卻沒能夠控制好,一下子就把那一家子且都給害死了。
他拿着那壺回來,兌現了他的承諾,讓那幾個人銷贓,把錢給分了,當然他自己一分錢沒拿。這錢他必須要讓他們拿在手上的,只有這樣他自己纔會安全。他們拿到了錢,把那錢花了,之後就算是知道閩南樑家發生了慘案他們也都只能夠選擇守口如瓶,不敢把真相往外去說。
果然後來案發的消息還是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面,其實真有人動了投案的心思,可是那錢他們卻已經花出去了,在燕斌苦口婆心的勸慰下,他們終於放棄了自首的念頭。
他們相信了燕斌的話,這個案子神不知,鬼不覺,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確實沒有人知道,因爲樑家有那方壺的事情知情人並不多,就連林場的人都不知道樑家竟然還藏着那樣一個寶貝,而報社的那個記者也被燕斌做了手腳,在燕斌找過他之後出現了精神恍惚的狀態,所以案發以後他根本就不會聯想到他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報導。
但卻有人隱隱察覺到樑家的案子並不尋常,那就是樑詩然的姨媽,她是知道樑家祖傳了一些寶貝的,就連那篇報導也是當時她無意中透露那把方壺的信息給那個記者的,樑家出事以後,樑詩然的小姨就把樑詩然帶走了,可是她卻沒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警方,因爲她有私心,那就是她想要得到樑家的那些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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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寶貝藏在哪兒她不知道,可她覺得樑詩然應該知道,她覺得那些人就算真是爲了樑家的寶貝,但看那架勢,那些人應該沒有得逞,因爲警方說過,現場很是整齊,根本就沒有翻動過的痕跡,她想那些人說不定是什麼都沒拿到而一怒之下把樑家的人都給殺了。
她沒有多少文化,自然不會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作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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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詩然到了她家,她對樑詩然就和對自己的兒女一樣,可不管她怎麼努力,最後樑詩然都說她並不知道什麼寶貝的事情。偏偏她也是個適合的主,樑詩然纔在她的家裡住了兩年她就得絕症死了。樑詩然被送進了孤兒院,那個時候她已經慢慢懂事了,也明白了姨媽爲什麼會對自己那麼好,爲的就是那個所謂的寶貝!
樑詩然確實不知道家裡有什麼寶貝,直到有一天盧琴來孤兒院找她,她才知道樑家確實是有不少的古董,而且很值錢,那方壺就是其中之一。雖然樑詩然不知道那些東西放在什麼地方,盧琴卻知道,因爲盧琴是樑詩然同父異母的姐姐!盧琴的年紀只比樑詩然的大哥小一歲。
歐陽雙傑眯起了眼睛,他怎麼也沒想到,盧琴與樑詩然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不過有一點倒是符合他的推測:“是盧琴提出的復仇,是她教你詐死,然後你們偷偷轉移了那批古董,再接下來鑽了當時戶籍管理的漏洞,僞造了新的身份,改頭換面!”
梅雪芳淡淡地說道:“這個社會,只要有錢,很多事情相對就好辦得多。”
歐陽雙傑冷笑一聲:“你能夠有這麼大的能量,確實與樑家的那筆財產有很大的關係。”
樑詩然九歲的時候就詐死了,接下來她便被盧琴安排到了東北的某個小城鎮,在那兒弄了一個新的身份,讀書,受教育。
到樑詩然十五歲的那年,她悄悄地回了樟山,是盧琴讓她回來的,目的就是把古董全都轉移出去,盧琴讓樑詩然藏在樑家的老房子,古董就是藏在那兒的地底的,可巧不巧的,就在她們約定的那晚,場裡竟然讓盤庫,這把盧琴給爲難住了,那時候她們可沒有什麼手機,盧琴根本就來不及通知樑詩然,還好樑詩然機靈,懂得裝神弄鬼,把曾薈給嚇跑了。
有驚無險地把古董轉移走了,接下來盧琴也借一紙假調令,神秘失蹤了。
盧琴用了近五年的時間,從那把方壺入手,終於查出了當年參與樑家滅門案的兇手,無論是樑詩然還是盧琴,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智商都很高,盧琴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案子應該是與那方壺的失蹤有關係,兇手是衝着那把壺來的,她甚至也猜到了是那篇報導惹的禍。
可是警方給出的結論卻讓她心裡很是沮喪,案發的現在根本沒有兇手留下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她問過一些懂法的朋友,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知道誰是兇手,但拿不出相應的證據,根本就無法將兇手繩之以法,於是一個復仇的計劃就在她的腦子裡形成了,她一定要找到兇手的作案手段,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樑詩然長大一點以後,她也很贊同盧琴的想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姐妹倆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出了兇手作案的手法,竟然是利用了心理學來殺人。
盧琴已經過了讀書的年紀,可是樑詩然卻沒有,樑詩然從初中起就開始了心理學的自學,然後大學學的也是心理學專業,到了大學的時候她已經可以算是個心理學的專家了,而她專攻的就是心理暗示。
歐陽雙傑望着眼前的梅雪芳:“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大學用的是另外一個身份吧?畢業以後,你才把自己變成了梅雪芳,又以梅雪芳的名義混進了警察局!”
梅雪芳苦笑了一下:“你說得沒錯,我之前是在滬市的華東師大學的心理學,拿到了碩士學位,但我知道,要把復仇做得天衣無縫,那麼我就必須隱藏我的學歷,我的來歷,所以我選擇了梅雪芳的身份。”
“那真正的梅雪芳呢?你把她怎麼樣了?”歐陽雙傑冷眼望着她。
“我沒把她怎麼樣,她是自己攀巖的時候不小心墜崖死的,是我安葬了她,然後我就整容成了她的模樣,進了警察局。這也是天意,她的身世正好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掩護。不管你信不信,她是自己掉下山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