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已經做了兩晚的惡夢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會想起張琳,她已經聽說了那無名女屍的身份警方已經覈實了,按理說她應該鬆口氣的,可偏偏這兩晚只要一睡熟張琳就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半夜裡李丹又讓惡夢給驚醒,她想要去倒杯水喝,她很小心的,生怕弄出什麼聲響驚擾了宿舍裡的其他人。
當她下了牀走到寫字檯前,拿起暖水瓶倒了水而端上杯子的時候,突然她看到窗戶的玻璃上竟然出現了張琳的影子,她嚇得一聲驚叫,手裡的杯子也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宿舍裡的室友都被她給驚醒了,燈亮了。
“李丹,你這是怎麼了?”
李丹還在喘息着,她的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沒事,就是看到一隻蟑螂!”
祁露露覺得有些好奇:“李丹,你平時膽不是挺大的麼,怎麼一隻蟑螂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了?”李丹白了她一眼:“它爬到我的腳上了。”室長李虹笑道:“好了,還以爲有什麼壞人闖進我們宿舍了呢,既然沒什麼事情大家都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丹就被祁露露拉起來了,說是一道去吃早餐。
“李丹,你昨晚到底是怎麼了,你明明在說謊,哪是什麼蟑螂啊,你下牀倒水的時候我就醒了,我明明看到你的眼睛是盯着窗外的,說,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說來聽聽嘛!”祁露露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八卦,平時她就喜歡傳一些小道消息,大家都叫她小廣播。
李丹搖了搖頭:“真沒看到什麼。”祁露露有些失望不過馬上她又一臉神秘地問:“不過我看你那樣子好像是被嚇得不輕,李丹,你這幾天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又或者碰到什麼髒東西了?”李丹不解地說道:“髒東西?什麼髒東西?”
“笨,就是鬼啊什麼的!”祁露露誇張地說道。
李丹苦笑了一下:“好了,你少扯了,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鬼。”
不過李丹的心裡卻還是“咯噔”了一下,張琳死了,可是她卻總是像陰魂不散一般地“跟”着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吃過早餐,原本是應該去上課的,可是李丹接到了冷豔的電話,說是找她有急事。李丹讓她等上午上完課再說她都等不及,沒有辦法李丹只好逃課去了冷豔租住的出租屋。
“這麼着急着把我叫來到底什麼事啊,大姐,你不是不知道,早上我們都是有課的。”李丹很是不滿,冷豔的臉色看上去氣色也很差:“丹啊,這兩天你有沒有夢到張琳?”李丹吃了一驚:“你也夢到了?”冷豔點了點頭:“嗯,你說怪不怪,平時間我和她可沒怎麼說話的,說實話我很看不慣她那德行,可偏偏這兩晚上我總會夢到她,最要命的是她那樣子真心好恐怖!”
李丹嘆了口氣:“或許她是怪我們明明認出她了卻沒有向警方說明吧,你說,她到底招誰惹誰了,爲什麼會被弄成這樣。”
冷豔眯着眼睛:“丹啊,陸胖子走了兩天了,你就不覺得奇怪麼,陸胖子這一走,我們酒吧的生意就一下子冷清了許多,昨晚還滑單了,一個客人也沒有,這是爲什麼啊?”
李丹嘟着嘴搖了搖頭,這事兒她還真沒有認真地想過呢。
“那晚張琳走之前和你說了什麼?”冷豔突然又換了一個話題。
李丹告訴冷豔,當時張琳也沒有說別的什麼,只是說她想辭職,還有張琳當時好像也勸她辭職來着,具體爲什麼她就不清楚了。
冷豔將信將疑:“真的?她就沒提別的什麼?”李丹說沒有。
“丹啊,我總是覺得張琳的走並不像陸胖子說的那樣,雖然我不喜歡張琳這人吧,可是對於她的爲人我自認爲還是多少有些瞭解的,她並不是一個爲了錢什麼都敢做的人,黑陸胖子的錢,這事情如果是真的,可是要坐牢的,她不會分不了輕重,我覺得陸胖子這麼說一定是在故意抹黑她,至於什麼目的我還沒想明白。”
李丹有些糊塗了,這個冷豔一大清早把自己叫來就說這事麼?現在酒吧可就只有她和自己兩個人,這樣的聊扯晚上不行麼?
“我說大姐,你到底有沒有事啊,要是沒事我可不想在這兒和你浪費時間了,現在趕回去還能趕上後兩節課呢。”
李丹有些不耐煩了。
冷豔一把拉住了她:“得,我也懶得跟你繞彎子了,你就不覺得張琳的死很可能和陸胖子有關係麼,張琳辭職的那晚我也看到了,陸胖子那眼神怪嚇人的,還有,警方那認屍的啓示一播,陸胖子就把我們叫去,又是加工資,又是讓我們幫着管理酒吧的,自己還玩了失蹤,我就覺得這其中不對勁,他之所以這麼抹黑張琳,或許就是怕我們出去亂說什麼,那漲工資什麼的都是幌子。”
冷豔這麼一說李丹安靜下來了,這樣的想法李丹不是沒有過,其實就在陸胖子叫她們到辦公室開會的那晚她就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只是她不願意把人往壞處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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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豔,你說這些到底想怎麼樣?”李丹輕聲問道。
冷豔說既然警方知道了張琳的身份應該會找到酒吧來的,她就想和李丹打個商量,看到時候警察如果找來她們應該怎麼說,是實話實說呢還是順着陸胖子給統一的口徑說。
李丹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還是實話實說吧,這萬一真象你說的那樣,張琳的死和陸胖子有什麼瓜葛的話,我們不就間接成了幫兇了?”
冷豔說得沒錯,晚上八點多鐘,還沒有一個客人上門警察就來了,來的是鄭重和一個年輕警察。
鄭重一進門就黑着一張臉,他望向李丹和冷豔:“你們老闆呢?”李丹告訴他們老闆有事去外地了,雖然鄭重他們還沒有亮明身份,李丹和冷豔都隱隱猜出了他們的來歷。
果然,鄭重掏出了證件:“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來向你們覈實些情況。”
冷豔說道:“請等一下,我先把門關上。”反正也沒有什麼客人,冷豔索性掛了歇業的牌。
李丹給兩個警察倒了水,和冷豔一起坐了下來。
鄭重從包裡掏出了張琳的照片:“這個人你們認識嗎?”兩個女孩都點了點頭,冷豔說道:“她叫張琳,之前和我們一樣都是這家酒吧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