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一臉的委屈:“我再說下去弄不好就會被你當成嫌疑犯了,算了,還是不說爲妙。”
歐陽雙傑沒好氣地說道:“不說也行,我停車把你扔下去,自己走路去雲都。”
羅素誇張地叫道:“沒你這樣的,這可是高速公路!”
“那你說不說?”歐陽雙傑威脅道。
羅素長嘆了口氣:“說!我說還不行麼?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歐陽雙傑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其實他也好久沒有這樣愜意地玩笑了,和羅素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彷彿像老朋友一般,很隨意,很親切。
“我總感覺衛揚帆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衛揚帆的工作能力怎麼樣我不評價,但他的心機卻應該是一流的。”羅素這話讓歐陽雙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歐陽雙傑問道:“怎麼說?”
羅素咬了咬嘴脣:“你也知道,我曾經買通過他的三個員工,想弄他的客戶病歷的副件,可是他們都說那東西是衛揚帆一個人保管的,他們能夠弄到的只有一份預約就診的名錄,起初我以爲是因爲衛揚帆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爲客戶保守秘密,保護病人的隱私,一直到我自己找上門去以後我才感覺並非如此!”
歐陽雙傑靜靜地開着車,他倒是要聽聽羅素口中的衛揚帆是什麼樣的。
“我是個記者,雖說不是很有名,但林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吧,我去找衛揚帆看病的動機不純,只是想通過他拿到他的病人資料。可當我在他那兒接受第一次約談之後,我發現竟然有人開始暗中調查我了。”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調查你?衛揚帆?”
羅素笑道:“起先我還真沒想到是衛揚帆找人乾的,當時我就只是發現那段時間好像總有雙眼睛在某處盯着我,接着我就收到消息,說有人在暗中查我的過去,問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老實說,做我們記者這一行的,有時候得罪的人不會比你們警察少,我的文章你也應該是看過的,我要是下了狠來,那文章會很是犀利,自然少不得會得罪某些人的,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也很緊張,我這個人惜命,生怕有人想要暗算我。”
歐陽雙傑也跟着笑了起來:“既然害怕爲什麼筆下不留點情面?”
羅素搖了搖頭:“兩碼子事,你就不怕死麼?特別是枉死,根本就不值得,但怕死歸怕死,做人應該堅持的原則還是該有的,職業操守更不能丟。”
歐陽雙傑咳了兩聲:“想要拿衛揚帆的客戶資料也是你的職業操守?”
羅素的臉微微一紅:“我不是聖人,有時候我也必須遵守行業的生存法則。”
歐陽雙傑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後來呢?”
羅素說道:“雖然知道有人在暗中調查我,我心裡感覺害怕,但我不是一個甘心被動挨打的人,於是我也利用我的優勢展開了調查,用你們警察的說法那就是反偵查吧。”
“當我查出調查我的人竟然是衛揚帆僱傭的以後,我吃了一驚,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向他亮出我的底牌呢,他怎麼就對我上心了?就算我亮出了底牌告訴他我的目的,他也犯不着去調查我啊?”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如果羅素說的是事實,那麼這個衛揚帆還真是有問題。
推此及彼,衛揚帆是不是對他的所有客戶都玩了這一手,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在知道是衛揚帆派人調查我之後,我很是生氣,我找到他,問他這是爲什麼,你猜怎麼着,他矢口否認,並說我一定是弄錯了,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直到我拿出了證據,他又換了個說法,他說他這樣做是懷疑我到診所就診的動機不純,他讓人調查我就是覺得在初次約診之後覺得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而我的身份讓他很敏感,他不得不調查一下我到他診所就診的真正動機。”
歐陽雙傑說道:“看來防火防盜防記者這句話真的沒有說錯,如果按他的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只是手段偏激了些!”
“如果說他只是對我一個人這樣,我確實很可能會相信他的話,可是在我調查的過程中卻發現,他還對自己其他的一些病人也進行過類似的調查。”
歐陽雙傑“哦”了一聲:“你有什麼證據麼?”
羅素說道:“他與那個被僱傭者接觸的照片算證據麼?那個被僱傭者的部分調查記錄算證據麼?”
歐陽雙傑沒想到羅素竟然還拿到了那個被僱傭者的部分調查記錄:“那調查記錄你是怎麼搞到手的?”
羅素聳了聳肩膀:“很簡單,花錢唄!我們記者常常花錢買新聞素材,對於那樣的人,只要你願意花錢,他一定會把你想要的東西賣給你,只是他也有他的職業操守,我硬是沒能夠從他的嘴裡問出關於衛揚帆僱傭他的事實。我買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資料,大概有三、四個人的調查結果吧,而這三、四個人都能夠在衛揚帆的病人名錄裡找到。”
“被他僱傭的人是誰?”歐陽雙傑問道。
羅素嘆了口氣:“死了!那是個小混混,叫賀兵。”
歐陽雙傑差點就踩下了剎車,可這是在高速公路上。
他沉下了臉:“羅素?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們?賀兵的案子你該知道也是我們在辦吧?”羅素沒有說話,歐陽雙傑說道:“警方一直在找這幾個案子的內在聯繫,而你也一直在跟進警方的案子,你難道不知道這中間的厲害關係麼?”
歐陽雙傑是真的怒了。
羅素又是一聲嘆息:“我,唉,要不是衛揚帆出事,我也不知道賀兵會與這些案子有關係,我這不是已經主動向你坦白了嗎?之前我沒說,也是怕把自己牽扯進去。你剛纔不是說你們也曾經懷疑過我麼,我再把這件事情抖出來的話不就坐實了你們的懷疑?”
歐陽雙傑說道:“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羅素,我是很認真的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地回答。”羅素“嗯”了一聲:“明白,不過我真的再沒有任何的隱瞞了,唯一瞞着你們的只有這件事,其實我也是不得已的,如果你是我,我想你也不會主動說出來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