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發祥想要找律師,歐陽雙傑一聲冷笑:“我看你是看港片看多了,這是華夏,就算你請了律師也得按照我們的司法程序來。?”
歐陽雙傑是心裡有氣,好容易王小虎他們查到了劉發祥與飛宇文化傳播公司之間的關係,誰知道人家竟然早就有了充分的準備,剛纔王小虎也來了電話,說是劉發祥不僅僅與飛宇公司簽訂有合同,甚至還有保密協議。
這樣一來,人家沒有在第一時間把這事情給抖出來也就有了理由。甚至就是以後發現劉發祥與任小娟有什麼接觸,那也可以說是工作上的正常接觸,根本就找不了什麼茬的。
劉發祥聽了歐陽雙傑的話,他說道:“警官,我沒有犯法,你們無權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歐陽雙傑懶得理他,站起身來離開了羈押室。
歐陽雙傑回到了辦公室便給許霖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把劉發祥給放了。
沒有多久,王小虎他們也回來了,王小虎徑直就奔向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
“唉,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王小虎坐下來就長長地嘆了口氣。
歐陽雙傑扔給他一支菸:“對方遠比我們想像的要狡猾得多,他們早就已經想到我們很可能會從劉發祥的身上找突破口,所以玩了這麼一手。問題的關鍵是歐燕死了,他們把一切都推到了歐燕的身上,根本就死無對證。”
“是啊,任小娟那態度不就是這樣麼?看來在劉發祥的身上你也沒能夠打開缺口啊!”王小虎望着歐陽雙傑笑道。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我之前還低估了這個劉發祥,他還真是個表演的天才。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就提及了這二百萬的事,可是他並沒有直接作答,而是我把他帶到了局裡他才說出來,之後還說要找他的律師,反過來將我一軍。”
王小虎嘟了嘟嘴:“你不想想,假如他那麼好應對的話,很可能他早就已經出事了。”
歐陽雙傑看了王小虎一眼:“你說得沒錯,確實也是的,能夠與任小娟他們周旋而平安無事,他確實應該有些過人之處。”
王小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歐陽,你想過一個問題嗎?”
歐陽雙傑愣了一下:“什麼問題?”
“趙代紅爲什麼會認罪?”王小虎竟然想到的是這個問題。
歐陽雙傑沒有馬上回答,他在想王小虎此刻想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小虎繼續說道:“趙代紅一直都沒有認罪的想法,雖然他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在人格分裂的情況下殺的人,可是在事實不清楚之前,他還是堅持着等待警方的調查。可爲什麼偏偏楚虹一出現他就認罪了?是的,我們也想過,這個楚虹很有問題,但清醒時的趙代紅可以說也是個人精啊!法學教授,對於法理,法律那都是爛熟於心的人,楚虹再厲害,你認爲她真有本事說服趙代紅認罪麼?”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王小虎的分析很是在理。
此刻他隱隱已經猜到了王小虎的意思:“你是說楚虹很可能是採取了其他的什麼手段,比如威逼、利誘,又或者心理上的誘導?”
王小虎用力地點着頭:“嗯嗯,我就是這個想法,楚虹之所以能夠讓趙代紅那麼快就認罪,會不會是運用了某些心理學的手段,而我們也已經發現了楚虹與所有的案子都有着關聯,那麼她與劉發祥應該也是相識的,假如說她還沒有辦法能夠讓趙代紅認罪的話,有了劉發祥這個心理醫生的幫助,或者這就算不上什麼難事了。”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王小虎的話讓他有了一些震動,細細想這真還是不無可能的事情。
在趙代紅認罪之後,歐陽雙傑也去找過他,可是他什麼都不願意說,甚至看上去對歐陽雙傑還有些畏懼。
馮開林一個電話就把歐陽雙傑和王小虎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在馮開林的辦公室裡,他們還看到了肖遠山。
“坐!”馮開林的臉色很不好看,肖遠山也低頭抽着煙。
看來上面應該是又給了馮開林很大的壓力,從馮開林和肖遠山的表情來看,歐陽雙傑有種預感,那就是這兩個領導已經達成了共識,弄不好衛揚帆的案子就該結案了。
“老肖,你先說吧。”馮開林和往常一樣,先給二人遞了煙,然後對肖遠山說道。
肖遠山點了下頭:“趙代紅已經認罪了,現在受害者家屬要求儘快結案,懲治兇手,上面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叫你們來就是想聽聽你們是什麼個想法。”
馮開林不說話,只拿眼睛望着歐陽雙傑。
歐陽雙傑輕聲說道:“雖然趙代紅已經結案了,可是這個案子還是有着很多的疑點。”
肖遠山說道:“你說的我們都清楚,這個案子確實還有些疑點,可是對趙代紅的指控也算是證據確鑿了吧?”
王小虎問道:“肖局,你的意思是不是衛揚帆案應該結案了?”
肖遠山望向馮開林,然後咬了咬牙:“嗯,不過這不是我個人的意思,是局裡的意思。”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我反對!反對這樣草草結案,這個案子若是處理得不好,很可能又是一個吳飛案的翻版!”
馮開林和肖遠山其實早就知道歐陽雙傑可能會反對,只是沒想到他的態度這麼的堅決,而且還拿衛揚帆的案子與吳飛案做比較。
馮開林沉下了臉:“歐陽,你不要危言聳聽,連趙代紅自己都承認了殺人,還會有錯麼?”
歐陽雙傑卻不會讓步,他說道:“當時吳飛案也是證據確鑿,可是後來呢?”
肖遠山說道:“歐陽,你這麼說的理由是什麼?”
歐陽雙傑把接到衛揚帆的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他當然也提及了那一段視頻。
他才說完,馮開林和肖遠山都是一驚,如果歐陽雙傑說的是真的,那麼衛揚帆的案子還真的遠比他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而且從手法來看,也確實與吳飛案如出一轍。
“你確實視頻裡的那個人就是衛揚帆嗎?”肖遠山慎重地問道。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不能確定,看起來有幾分相像,但哪怕就是這樣,我們也不能草草地就把衛揚帆案給了結了。兩位領導,你們想想,趙代紅這一認罪,那麼也就可以認定他在殺人的時候是清醒的,不然他的主體人格就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他也不可能認罪。根據我國的法律,哪怕他真是精神病人,但在清醒狀態下作案,他一樣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什麼樣的制裁兩位局長應該很清楚吧?如果我們錯了,那後果可能是無法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