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被安置在借來的安全屋,負責他安全的是王沖和兩個年輕的警察,小張和小李。
彪子對這樣的安排還是很滿意的,至少在這兒他不用擔心趙代紅的安全。
“好了,你就安心呆在這兒吧,其他的事情我們會處理。”歐陽雙傑看了看錶,對彪子說道。
彪子點了下頭:“你是想去見那個費由冶吧?”
歐陽雙傑沒有回答,彪子又說道:“說實話,我真想和你一起去,給他兩個耳光!”對於費由治那樣坑趙代紅,彪子還是很惱火的,如果不是彪子的出現,趙代紅現在是什麼下場還兩說,越獄被擊斃,而且還讓趙代紅坐實了殺人的罪名,這一招確實狠,看來對方是等不及警方給趙代紅定罪了。
歐陽雙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接着歐陽雙傑又交代了王衝幾句就和謝欣離開了。
歐陽雙傑果然是去了看守所,他先見了肖遠山。
之前肖遠山就接到了歐陽雙傑的電話,對於趙代紅越獄的事情也知道了一個大概。
他遞給歐陽一支菸:“我真沒有想到這個費由治的膽子這麼大,他就不怕被查出來麼?到底是什麼樣的誘惑使得他鋌而走險。”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爲趙代紅是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費由治還真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老肖,你想想,趙代紅越獄,然後被擊斃,這是多麼順理成章的事情,到時候我們還會去追究趙代紅是怎麼跑的麼,追究得了麼,只要趙代紅死了,他有的是機會把事情處理乾淨,不管怎麼說,費由治也是一個有資歷的老警察了,反偵查意識是很強的。”
肖遠山微微點了下頭:“你說得有道理,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費由治的前妻死於自殺,自殺前就有着嚴重的精神病,曾是衛揚帆的病人,前妻自殺後,他不但沒有怪罪於衛揚帆,反而和衛揚帆而了朋友,兩年前他再婚,他現在的妻子是他曾經的情人,另外,他的前妻也是在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以後才性情大變的。”
歐陽雙傑說的這些都是許霖調查的結果,不過就這樣幾句話就把肖遠山的疑惑給解了,那就是費由治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肖遠山冷笑道:“也就是說,他的前妻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殺。”歐陽雙傑用力地點了點頭:“甚至還有一種可能,他的妻子根本就是‘被’精神病!”
肖遠山拍了一下桌子:“畜生,敗類!馬上把他給抓起來。”
“不可,老肖,現在還不能動他。”歐陽雙傑攔住了肖遠山,肖遠山說道:“明明知道這傢伙是這樣的一個人,留他做什麼?”歐陽雙傑嘆了口氣:“老肖,到目前爲止,我們手裡的證據只能證明他前妻死於自殺,至於趙代紅化身出來的那個彪子對他的指控也只是在猜測,我們手裡沒有證據,這個時候動他反而容易讓我們自己被動。”
肖遠山聽了歐陽雙傑這話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那你說怎麼辦?”
歐陽雙傑想了想:“我能不能和他好好談談,單獨談談。”
肖遠山說這個沒問題,只是肖遠山覺得這個時候再和那種人談完全是浪費時間與精力,看守所內部對費由治進行調查的時候他除了叫冤以外可以說是一個字都不哼的。
費由治他們三個被接受內部調查的人是分別控制在三個辦公室的,因爲只是內部調查,還沒有對這件事情定性,自然不會把他們關進號子裡去。
很快,歐陽雙傑就在一間辦公室裡見到了費由治,費由治四十五、六歲的樣子,已經謝了頂,眼睛很有神,帶着狡黠。
“費警官,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隊的歐陽雙傑。”歐陽雙傑微笑着在費由治的面前坐下,費由治冷笑一聲:“市局刑警隊的?怎麼,我接受的不是內部調查麼,什麼時候我們看守所的事情已經輪到你們市局刑警隊做主了?”
看來這個費由治還是有些強硬的,歐陽雙傑雙手抱在胸前:“費警官,我來見你是經過局領導和你們所長同意的,而且我對你的詢問也屬於內部調查的一部分,所以你最好還是配合一下,無論看守所還是刑警隊,我們都隸屬於一個系統,不是麼,既然是一個系統,那麼我們的詢問也是內部調查。”
費由治聳了聳肩膀,無可無不可地說道:“你問吧,只是我不能保證每一個問題我都能夠回答得上來。”
歐陽雙傑這才點了下頭:“這樣吧,我們先說說你的前妻吧。”
費由治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歐陽雙傑上來不是問趙代紅的事情而是直接把話題扯到了自己的前妻身上,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見了。
“我前妻?我前妻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麼?”費由治問道。
歐陽雙傑笑道:“有沒有關係先別急着說,就當是拉家常吧。”
費由治有些賭氣地說道:“好,那你想說什麼?”
“據我所知,你的前妻沒有精神病的家族史,她真正受到刺激是因爲你在外面有了情人,也就是你現在的妻子。爲了這件事情,你們吵鬧了很少一段時間,接着她就得了精神病,你把她送到了衛揚帆的診所接受治療。”
歐陽雙傑一面說,一面望着費由治,費由治的神情有些緊張,但他還是強作鎮定。
“你前妻的病歷資料上說,她最主要的病因是幻視、幻聽,有被害妄想,我也是學心理學的,我就覺得奇怪了,以你前妻的經歷應該不會導致這樣的一個結果,也就是說她不該一下子就病得那麼嚴重的,除非……”
費由治隨口問道:“除非什麼?”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除非是她錯服了一些精神類的藥物,致使她的神經系統發生了紊亂,纔可能有幻視和幻聽。”歐陽雙傑有意點破,目光如炬地盯在費由治的臉上,費由治沒來由的心跳加速,他感覺歐陽雙傑那雙眼睛像是能夠刺穿自己的內心,窺探到其中隱藏的秘密一般。
“歐陽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說我害死了我的前妻吧?我警告你,說話要有根據,別信口開河,你這樣亂說話,我可以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