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把你和生日聚會給攪和了。 ”開完會,王小虎跟着歐陽雙傑去了他的辦公室,才坐下,歐陽雙傑就說了聲對不起。
王小虎笑道:“得了歐陽,你還不瞭解我?要不是幾個年輕人吵吵着非讓我過生日,我纔不會折騰呢,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啊,除了工作,也沒別的什麼愛好了。”歐陽雙傑說道:“這次讓謝欣跟着你們去打拐辦吧,你們也好多親近親近,對了,你們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王小虎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興趣八卦?”
歐陽雙傑說道:“越是緊張的時候,越要學會放鬆,一張一弛纔是文武之道。對手給我發這條短信,不就是希望我們把弦繃得緊緊的嗎?他此刻一定在偷着樂,想看我們是怎麼忙得不亦樂乎的。”
“歐陽,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我的心裡總是感覺空落落的,沒有底,你呢?”
歐陽雙傑咬了咬嘴脣,他的心裡又何嘗有底。
見歐陽雙傑不說話,王小虎又說道:“你說,那個把廖小茹人頭和那些骨骸弄出去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黑手’?”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王小虎說道:“可他爲什麼要那麼做呢?沒有道理啊?”
“他是在給我們提示,如果不是他的提示,我們不會去尋找那個傳說,也不可能真相信有人會因爲相信傳說而做出這樣逆天的事情。不過他的提示也就只會有那麼一次,你也可以把它看做是他在宣示他的遊戲規則。”
經歐陽雙傑這麼一說,王小虎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我們去打拐辦那邊,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王小虎輕聲問道。
歐陽雙傑想了想:“經過了韓建設的案子,我怕你們的思路會被模式化,這個案子與韓建設的案子相似,但卻又有根本性的不同,這次兇手一定不是與韓建設一樣的背景,他肯定不會是個電腦高手,不是黑客,他選擇小孩爲目標,大多是幕後黑手的暗示,可有一點我想應該不會錯,那就是這個兇手應該有便利地獲得目標信息的手段與身份,再者,兇手同樣是一個具備一定知識層次,高智商的人。”
“我就覺得奇了怪了,有知識,智商又那麼高,爲什麼還會被別人控制呢?”王小虎說道。
歐陽雙傑說道:“因爲一個人無論他的知識有多淵博,智商有多高,他都會有弱點,當他的弱點被無限放大的時候,那就會成爲他的死穴。”
他望向王小虎:“還記得在韓建設案結案之後我們一起吃飯時我說過什麼嗎?”
王小虎仔細回憶了一下:“你說韓建設案其實並沒有真正具備結案的基礎,你說如果韓建設真有什麼絕症,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好解釋,偏偏韓建設是個身體完全正常的人,那他爲什麼就會爲了一個不明真假的傳說做出這樣的傻事,作案的動機不明確。”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對,動機!我想這應該就是我的突破口,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韓建設的作案動機挖出來,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知道那隻‘黑手’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來控制這些棋子的。”
“咳,歐陽,你說我們真正的這個對手會不會又是一個心理學的高人啊?”王小虎問道。歐陽雙傑苦笑着說:“不無可能,你一定是想說,他是用心理學的一些手段來控制棋子的吧?”
王小虎點了點頭,歐陽雙傑說道:“現在還不能輕易下結論,我必須得把韓建設的案子重新梳理一下。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天亮了我們都有得忙。”
“還回去做什麼,今晚就在辦公室將就一晚上了,得,我走了,你也抓緊時間眯一會,身體可不能垮了,重頭戲可還得靠你呢,我可不想一直都和他的棋子打交道。”
歐陽雙傑微微笑了笑:“嗯。”
早上八點半鐘,邢娜和許霖就來到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這次他倆負責協助歐陽雙傑對韓建設的案子重新進行深入的調查。
“一晚上沒睡吧?”邢娜關切地問道。
歐陽雙傑說天亮前眯瞪了一會,邢娜嘆了口氣:“你啊,一有案子就這樣,身體遲早會被拖垮的,我說啊,還是儘量少在辦公室,晚上儘可能回家休息,這腦子也不能一直運轉着,不然就算是機器也會出問題的。”
許霖也說道:“是啊,老師,聽娜姐的吧。”
歐陽雙傑笑了笑:“好,我聽你們的,不過現在我們得開始工作了。”
說完他讓許霖把白板擦乾淨,這當口他把邢娜帶來的豆漿、油條几口就吃完了,用餐巾紙擦了下嘴,拿起油性筆,走到白板前。
許霖和邢娜都沒有說話,很認真地看着他。
“昨晚我把韓建設的案子重新梳理了一遍,我發現有幾個細節被我疏漏了。”歐陽雙傑一面說一面拿起筆在白板上寫着。
“首先,因爲這個韓建設是一個相對孤僻的人,所以我們在調查他的社會關係的時候,除了他的家人,同事,還有他少得可憐的幾個朋友之外,就沒有再把範圍擴大。”
聽歐陽雙傑這麼說,許霖說道:“我昨晚看過卷宗,王隊他們的調查還是很仔細的,老師說的擴大範圍,指的是什麼?”
歐陽雙傑說道:“我記得之前我對韓建設做心理畫像的時候提出過,韓建設是個迷信的人,又或者他有一定的宗教信仰,無論他是迷信,還是有宗教信仰,他應該都有一個小圈子,如果是迷信,那他很可能會有相熟悉的術士、命師什麼的,如果是宗教信仰,無論是宗教,他都會有一個引導者,因爲他需要靈魂的指引,而這個幕後黑手就是他的靈魂指引者。”
許霖和邢娜都點了點頭。
邢娜說道:“這應該可以成爲我們調查的一個方向。”
歐陽雙傑不置可否,他繼續說道:“第二個遺漏,那就要從廖小茹的人頭和那袋骨骸說起,從韓建設作案的那棟洋樓的地下室裡我們發現了六個大缸,韓建設是按着受害者的死亡順序存放的屍骨,其他的屍骨都好好地放在那兒,偏偏居中的廖小茹的人頭和部分骨骸被取了出來,扔到了外面被我們發現,我認爲這不是韓建設所爲,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