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到三天後,定金就得一百,卜金還要另算,看來這個徐真也是一個會耍大牌的了,這應該也算是飢餓營銷的手法吧?
“我看你們這兒的生意並不怎麼好啊,還需要預約呀?而且還得交定金。”謝欣語氣有些不屑,女人白了謝欣一眼:“看來你們是第一次來吧?難怪了。你們別看我們這店面不溫不火,這都是因爲我們徐師父的習慣,每天只接待三個客人,三個客人看完,任你再出多少錢也是不看了的,開個門臉兒並不是指着它營業,只是讓一些新顧客能夠找得着地。要不是徐師父有規矩擺在這兒,這店外早就排起長龍了。”
“你呢,你是什麼人?”王小虎問女人。
女人說道:“我?我是他的合夥人,這門面是我的,另外我還負責幫他預約客戶。”
王小虎又問:“徐真就住在店裡的吧?”女人說道:“是啊,他住在店裡。”
“那你呢?”謝欣插話道。
女人皺起了眉頭:“唉,我說,你們倆到底約不約啊?不約的話就趕緊走人,打聽那麼多幹嘛?”這時王小虎才掏出了證件:“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女人愣了一下,她狐疑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我們可是合法經營,有營業執照的。”
謝欣微笑着說道:“你別緊張,我們只是來了解下情況。”
女人半天才回過神來:“哦,兩位警官,請坐,快請坐。”
她給王小虎和謝欣端了兩把椅子,請他們坐下,然後倒了兩杯水。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王小虎問道。
女人有些侷促,雙手彷彿不知道該放在哪:“我叫付麗,我,我就住在這棟樓,七樓。”
“你和徐真的關係並不只是房東和租客這麼簡單吧?”謝欣問。
女人“啊”了一聲:“我,我還是他的幫手,幫他約客戶,順帶管管賬。”
“你結婚了嗎?”謝欣又問了一句。
女人回答道:“結過,不過後來離了。”
王小虎問爲什麼,女人嘆了口氣:“他吸毒,好好的一個家讓他給敗光了,要是不離,我住的那套房和這個門面都保不住了。其實我也勸過他把那玩意給戒了,可是他不聽,唉,沾上那玩意真能戒掉麼?太難了。”
“你們有孩子嗎?”謝欣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女人的臉,女人搖了搖頭:“沒有,或許我們真要有個孩子也不是這個樣子了。”
王小虎問女人結婚幾年了,女人說和她那吸毒的丈夫結婚五年,去年才離的。她告訴王小虎和謝欣,沒孩子怨不得她,她去醫院檢查過,一切都正常,應該是那男人的問題。
“離婚後他就沒再來找過你?很多吸毒的人最後都會因爲錢的原因對和自己有點關係的人再度糾纏的。”謝欣說。
女人搖了搖頭:“沒有,從來就沒有,他說過,永遠都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其實我清楚,他心裡還是有我的,只是……”
女人沒有再往下說。
“說說你和徐真的關係吧。”王小虎點了支菸。
女人皺起了眉頭:“警官,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了麼?是徐真出事了還是他?”
王小虎淡淡地說道:“他們都沒出什麼事,你別想多了,我們就是例行詢問。”
“徐真是我的租客,他這人很好,很實在,知道我的情況,對我也很關心。我離婚後的一段時間裡意志很消沉,情緒低落,他就請我到這兒來幫他,還說讓我用這門面合夥,他賺了錢也算我一份,這樣我的生活也有了着落。我心裡清楚,我這門面租金根本不值幾個錢,位置又差,我租給他一個月也就六、七百塊錢,這點錢在林城根本就當不了什麼事,而他的生意很好,雖然一天只看三個客人,但一天下來他進賬也得一千多近兩千,拉我入夥,給我算了三成的股份,一個月我也能夠有一萬多的收入。”
女人說到這兒笑了:“原本我以爲他是對我有意思呢,可是後來我主動去挨近他的時候他拒絕了,想想也是的,我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長得又不怎麼樣,人家憑什麼會對我有想法,他只不過是可憐我罷了。我和徐真之間還真沒有什麼,倒是我希望有點什麼,女人嘛,能夠找到這樣一個有同情心,知道可憐人的男人不容易不是嗎?”
王小虎這才掏出了郭鵬的照片:“徐真的客戶都是通過你預約的,那麼這個人你見過嗎?是你們的客戶吧?”女人接過照片看了一下,搖搖頭:“不認識,我沒有見過他,應該不是我們的客戶。”
王小虎和謝欣對視了一眼,謝欣說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他直接找的徐真,沒有經過你,也沒有預約。”女人說道:“一般來說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的,徐真說過,所有的客戶都會經過我。”
“嗯,對了,徐真平時在沒有活的時候都會去些什麼地方?”王小虎收起了照片。
女人說道:“街角那有一個茶館,他沒事就會到那去看人家下棋,自己偶爾也玩玩。另外就是去舊貨市場,淘些舊貨,他說那些都是寶貝。”
“上週四下午五點到六點之間他在哪?”王小虎問的這個時間就是郭鵬第二次作案的頭一天,也就是他到金元大道的那天下午。
女人想了想:“週四下午?一般下午他都沒什麼事,好像是去了舊貨市場吧,不過那會快接近飯點了,應該快回來了,我想想,哦,對了,那天下午他是去了舊貨市,回到這兒的時間大概是六點二十左右,他的三餐是由我負責的。”
“他去的是鋁廠的那個舊貨市場還是萬東橋?”謝欣問道。
“都會去,有時候去鋁廠那邊,有時候去萬東橋這邊。”女人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王小虎又問今天徐真去了哪,女人告訴他們徐真今天去了東風鎮,給人看陽宅的風水去了,估計要晚上纔會回來。
離開了徐真的“起名坊”,謝欣說道:“你覺得這個女人的話可信麼?”
王小虎說應該是可信的,這個女人看上去還算是老實本份,雖說她打扮得嬌豔了些,但這也能夠理解,她不是一直就想和徐真在一起麼,女爲悅己者容,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兒。
謝欣點了下頭,她也覺得女人應該沒有說謊。
“不過我們還得跑跑這兩處舊貨市場,女人沒說謊,不等於徐真不會說謊,說不定她根本就沒有和女人說實話。”王小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