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洪公此時已是怒不可遏,怒吼着便將自己身旁的幾名跪地的夜家的宗級護衛震得向後倒摔而去,而那些人自然也不敢發作什麼,只是悲憤的再次低頭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已。
洪公也是剛剛纔得知夜辰被一羣來路不明的人抓走了,在這之前,他一直懸浮在四千米高空中,爲了徹底決絕後患,他是目送着裂空黑雕消失在視野之內,這才放心的回到了地面上,卻不曾想,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消息。三十名宗級護衛保護不了一個孩子,他怎能不怒?
“廢物,簡直是一羣廢物,這麼多人,居然還讓對方劫走了二少爺,你們怎麼不去以死謝罪啊?”洪公越說越氣,顫抖的手指在跪地的所有人身上一一點過,憤怒的臉都紅了。
衆護衛聞言一咬牙,竟是齊聲喊道:“屬下願以死謝罪!”
說着,所有的護衛便抽出了自己的刀劍,正要刺入自己的胸膛時,卻被一道勁風擋了下來,緊接着,一道厲喝聲再次響起:“懦夫!你們一羣懦夫啊!”
望着洪公已被怒火充斥的雙眼,衆護衛的雙拳緩緩緊握,身子不斷地顫抖的。以死謝罪?應該說是逃避責任吧?
“洪爺爺……”在洪公再次準備降怒的時候,星雨突然叫喚了一句,“我們現在不應該在這裡繼續訓斥或追究誰的責任了,現在最主要的應該是查明襲擊者的來路,並找出夜辰哥哥的位置,不然,晚一分夜辰哥哥的危險就多一分啊!而且,之前的那一戰聲勢不小,若是繼續停留此地的話,恐怕會引來不少的神魔獸,屆時,我們就難保脫身了。”
聞言,洪公只得點點頭,星雨都把話這麼說出來了,他自然是不能繼續糾纏下去,救人爲重啊!
洪公偏回頭,怒瞪了跪在地上的三十名夜家宗級護衛,狠聲道:“你們都給我起來,我給你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現在跟我去沿着對方逃走的方向追擊,救出二少爺,遇事的話一切聽我吩咐,要退則退,要進則進,就算是尊級高手,我一聲令下你們也得給我悍不畏死的衝上去,誰若是拖了後腿壞了大事,別怪我洪公無情!”
說完,一圈強大的威壓擴散而開,三十名宗級護衛渾身一顫,旋即紛紛彎身拱手,齊聲喊道:“屬下遵命!”
星雨掃了眼那三十名目露決絕之色的宗級護衛,嘴角不禁翹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所有人整頓了一番準備出發時,星雨來到了洪公的身旁,道:“洪爺爺,襲擊之人能夠從三十名宗級高手中劫走夜辰哥哥,那些人的修爲定不會低,其中很可能藏有尊級修爲的高手。而擁有這種修爲的人其勢力在幽冥鬼道也不會小的,起碼是來自山寨的人。”
“我知道這附近的兩座山寨,一座在南邊,距此處四十里,另一座也在南邊,但比前者要偏西一點,距此處六十里,而兩座山寨之間又相距二十里。”
“一路上大小彎道數之不盡、崎嶇不平,還要翻山越嶺、橫渡溪河,再加上堤防神魔獸的襲擊。因此,即便是去最近的一座山寨也要五個時辰,若是運氣好則罷,運氣不好就要換下一座山寨,那樣的話,又得多花上三個時辰,這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計算的了……”
聞言,洪公也不禁緊皺起了眉頭,“如果襲擊隊人不是來自那兩座山寨的呢?”
“不可能,”星雨輕搖了搖頭,“這兩座山寨之外,其它的山寨距我們最近的也有不少於兩百里的路,那些襲擊之人明顯是針對夜辰哥哥而來的,不然就不會是搶人不搶錢了,當然,綁架勒索是顯然不可能的,除非那些人不怕遇到強大家族勢力而反遭到打擊。”
“既然是有針對的襲擊,那麼定然不會冒着危險在幽冥鬼道里趕近兩百里的路來阻截,那樣是非常愚蠢的做法,所以,襲擊之人只有那兩座山寨裡的人可能做。至於爲什麼這麼做,我就不知道了。”
洪公很是訝異的看着星雨,他實在沒想到這一個年齡如此之小的小女孩竟想的如此全面,分析得句句有理,這實在令洪公倍感驚訝。
“嗯?洪爺爺,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星雨說錯了什麼地方嗎?”見洪公愣神半天,星雨不禁輕蹙起了眉頭。
被星雨這麼一提醒,洪公頓時回過神來,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沒有,你說的很對,那我們就先去最近的一座山寨看看!”
“嗯。”星雨點了點頭。
洪公快速對着那三十名宗級護衛交代了幾句,一聲令下,衆人一齊躍上馬匹,急馳而去。
……
這是一處佔了大半座山的山寨,山寨所處之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四周更是有着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水天塹,只有一條路可以通向山寨,那就是山寨的正門。
此時,山寨的一處大堂內,四周燈火通明,數道人影坐於大堂的兩旁,首位之上,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大漢正細細端詳着手中的一柄長劍,眉頭緊皺。
“嘁,還以爲藏着個什麼寶貝,原來就是把破劍,連靈都沒通,哼,華而不實!”中年大漢輕哼一聲,將手中的長劍拋了出去,一聲脆響,長劍便沒入地面了一半。
此劍正是神魔七星劍,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並不識貨,不然也不止於此了。首位上的中年大漢也正是劫走夜辰的那位,本來是打算就地將夜辰做掉的,可當他看到夜辰在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竟還奔向那個大包袱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升起了一絲疑惑與好奇,當然,這是對那個夜辰身臨絕境卻都不放棄的大包袱的。
因此,這位尊級高手便暫時留下了夜辰的性命,並將那個大包袱也帶了回來,一番翻找過後,除了衣服便只有這麼一把劍,嘗試了很多方法測試後,所有人對這把劍都是看不真切,但值得一提的是,夜辰也正因此而保住了小命。
坐於一旁木椅上的一名黑衣男子看了眼那柄輕鬆沒入地面一半的長劍,眼底閃過一道驚訝之色,“不過老大,這柄劍的鋒利程度還是非常不錯的啊,這地面上的石頭可不軟呢!若是通了靈,其威力定然不低,真沒想到,中途竟會撿個寶……”
中年大漢摸了摸下巴,望着長劍點了點頭,喃喃道:“看來有必要去好好問問那個男孩,不僅是他的身份,更是因爲這柄連我都看不真切的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