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從奧丁家溜出來,趁着夜色準備離開。
這一趟出來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格雷覺得不虛此行了。
夜裡還有一些礦工在運送礦石,礦洞裡挖掘的聲音不絕於耳。
巡邏人員比白天還多,篝火堆都豎起來幾垛。
夜裡有點風,吹的篝火四處搖曳,地上的影子也被晃動的看不清楚。
格雷依靠山谷裡的大理石遮擋自己的身影,慢慢的潛行到谷口。
谷口方向,原來一個人值守的瞭望塔上,現在變成了兩個人。
除了白天那個人還在上面,又多了一個人。
兩個人正在聊天,格雷偷偷摸摸潛行到瞭望塔底下,躲在谷口旁邊的草叢裡。
“哎,菜雞,你說頭領今天發的什麼羊癲瘋?怎麼好好的戒嚴幹嘛?”
名叫菜雞,也就是白天值守的人沒好氣的回道:“我哪知道?我只只知道我的休息日沒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菜雞看向另外一個人:“銀環,今天看見鬣狗了嘛?”
銀環有些驚奇,菜雞這問的沒頭沒腦的。
“鬣狗?鬣狗不是在希爾城嘛?他回來了?”
“回來了啊,早上我還看到他呢,還跟他打招呼來着。”
“怪事,今天頭領召集我們開會的時候咋沒看見他呢?”
“八成是躲哪偷懶去了,你也知道的,頭領開會一說就要說半個小時。”
銀環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順口說:“頭領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直讓我們巡邏加緊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跟他彙報。”
“聽說白天有人冒充特使大人,那個人可逮着了?”
“沒有,毛都沒見到。”銀環頓了頓,補充,“捲毛說看見那個冒充者下了礦洞,今天礦洞坍塌了,現在礦工還在礦洞裡清理呢,估計死在那了。”
菜雞深以爲然,以前他還是個流民礦工的時候,也遇上過一次坍塌,那情景山崩地裂,差點就悶死在裡面。
幸好後來投靠了蝮蛇,跟着頭領一起吃香喝辣。
這時候吹來一陣風,銀環側耳,突然對菜雞說:“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菜雞問號.JPG
“什麼聲音?我心碎的聲音,我那可憐的月休啊!”
銀環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別打岔,好像是山谷外的,仔細聽。”
菜雞也豎起耳朵聆聽,這時又吹來一陣風,風中傳來一陣嗚咽的哭聲,好像是狼叫,又好像是有人在哭。
還真有聲音!
菜雞和銀環互相看了看,菜雞提溜着煤燈,銀環拎着火槍,爬下瞭望塔,循着聲音找去。
格雷立刻跟隨出谷,他一聽就知道這是鬣狗的聲音。
不由得感嘆,鬣狗是個好同志啊。
白天借鬣狗衣服混進山谷,晚上還要製造點聲音幫格雷出來。
這麼好的同志哪裡找。
不過這兩人既然出來了,就別回去了。
菜雞和銀環藉着煤燈微弱的光芒找到了一個被綁在樹上,身無寸縷的人。
菜雞連忙遮擋住眼睛:“快看看是哪個死變態,喜歡玩這種play,辣眼睛辣眼睛!”
被綁的那個人蓬頭垢面,頭髮遮住了臉,菜雞的煤燈提的又低,完全看不清。
銀環從菜雞手上接過煤燈,用樹枝撥開那個人的頭髮,仔細看了看,驚叫道:“鬣狗!你怎麼在這?”
菜雞聽到銀環的驚呼,也凝神望去,還真是鬣狗。
可是鬣狗不是白天的時候進去谷裡了嘛?一天也沒見他出來啊?
聯想到剛剛銀環所說的情況,菜雞突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今天發生的種種從腦子裡一晃而過。
“莫非,那個黑袍人假扮了鬣狗溜進去了?我去,那我不是……”
他不敢在往深處想,越想越是後怕,這事要是被蝮蛇頭領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不,會要了他的命!
不行,不能讓鬣狗活着,他死了,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菜雞動了殺心。
菜雞伸手摸向腰後,在那裡,有一把防身用的小刀。
煤燈下的鬣狗一直驚恐的看着兩人,眼神轉了又轉,嘴巴想說話,奈何嘴裡有破布條堵着。
銀環拿掉鬣狗嘴裡的破布,鬣狗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後面!在後面!”
菜雞回頭,只感覺右手一涼,短刀掉在地上,一片紅色液體噴的鬣狗滿臉都是,隨之就感覺腦袋撞上了一根硬物,黑暗瞬間就淹沒了菜雞。
銀環甚至剛反應過來想給火槍上膛,擡出火槍,就被一柄黑色的長劍從槍口伸進來,從槍尾探出,直接洞穿了他的手掌心。
火槍掉在地上,銀環捂着手掌發出撕心裂肺的沙啞聲,格雷用斷鋼之劍的劍背敲在他頭上。
跟菜雞一樣,昏死過去。
鬣狗目視着兩人悲慘的的下場,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格雷撿起地上的破布條,他現在用的是蝰蛇的身份,但是手上的這把劍鬣狗是見過的。
擦乾淨斷鋼之劍上的鮮血,又塞回鬣狗的嘴裡。
“閉嘴,聲音在大點就切了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格雷向下鬣狗的下身比了比,鬣狗搖頭晃腦,嘴巴的聲音卻小了下去。
格雷確認好鬣狗真的沒打算大聲嚎叫以後,拔出鬣狗嘴裡的布條。
滿嘴鮮血的鬣狗扭過頭想要咳嗽,他剛剛掙扎的時候吞食了布條上的鮮血。
格雷冷漠的抱着手臂看着他,直到一分鐘以後鬣狗回過神:“我知道蝮蛇這些年的錢藏在哪!”
錢,格雷缺錢。
魔法修煉需要錢,刺客聯盟培養也需要錢,作爲一個組織的首領,格雷很頭疼。
格雷眉頭一揚,不動聲色:“哦?別跟我說又要回去那個破礦山裡?”
鬣狗搖了搖頭,他一字一頓道:“在蝮蛇的情婦那兒,每次轉移金幣的時候都是我和竹節蛇幫他轉移的!”
格雷多看了他幾眼,難怪他和竹節蛇在希爾城混的風生水起,這邊礦山的人卻混的悲慘無比。
看來這傢伙沒少和竹節蛇中飽私囊。
格雷點了點頭,他對鬣狗的這個籌碼很滿意。
鬆開捆縛着鬣狗的繩索,將黑袍扔給他。
“穿上!”
等鬣狗套上黑袍,格雷正準備帶着他離開的時候,森林外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閣下想這樣走了?似乎不留下點什麼,讓我這個做客人的有些爲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