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軍隊在新任統帥隆德西的指揮下對地精展開了大規模的進攻,配合着進攻的同時也伴隨着堅壁清野的政策,但凡阻攔在帝國面前的山林,丘陵都被一把火燒光,那些躲在叢林中地精自然被大火燒的狼狽逃竄,安德魯公爵的天狐軍團更是馬不停蹄的趕往南部,配合着隆德西開展了針對地精的進攻。或許是地精已經不黑堅壁清野的政策嚇怕了,無數的地精往到帝國的軍旗就馬上撒腿就跑,一時之間捷報頻傳。安德魯和隆德西的名聲風生水起,甚至超過了李承景和費加羅。
不過當所有的人都覺得戰爭已經快要結束的時候,地精的輔大沙尼地沙田王子竟然卑鄙的設下圈套,全殲帝國主力,隆德西和安德魯只帶有少數近衛狼狽逃出。此戰帝國徵南大軍序列中唯有戈登的南部烈焰軍團穩紮穩打,沒有冒進,才得以全身而退。值得譏諷的是從隆德西皇子接任元帥道全軍覆滅只用了不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戰報傳來,帝都一片譁然,幾乎所有城市同一時間實現了戒嚴,挨家挨戶抓壯丁開始湊齊了四五隻軍團勉強駐守在帝國南部和丘陵地區交界處。地精趁勢在收復失地的時候攻佔了一些邊緣城市,一度劍指巴拉迪。
帝國旋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中,呼籲費加羅王子復出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教廷都要求費加羅出任南部守護大元帥。
民間啓用李承景的呼聲猶如火山噴發般的高漲起來。無數的市民代表想帝都請願,但這些請願書都被相關官員集中銷燬了。就連一向力挺李承景的教會也在此時保持了沉默,表現出一種似乎從來沒有聽過李承景名字的模樣,每天只是發出公告,讓更多的人相信這只是光明神的給予人間的磨練,只要祈禱就能過去了。不過祈禱是教會的,悲傷是民衆的。民間對帝國對教會的不滿也在大大的積累了。
身爲帝國最高統帥的皇帝陛下此時正在自己御花園中喝着小酒,聽着小曲,完全是一副太平天子的模樣。他的身邊配坐着費加羅王子,只是費加羅王子和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費加羅啊,這酒不錯,乃是先皇登基的時候窖藏的,味道濃郁,入口清醇。值得回味啊!”皇帝說着,讓他身邊的侍者將酒水遞了過去。
費加羅接過酒水喝了一口,隨即就停了下來,對着皇帝說道:“陛下,你一點不擔心南邊的情況嗎?”
“擔心?我爲什麼要擔心?一切不是在掌控之中麼?”皇帝輕描淡寫的說道:“這酒可是越放越有的味道的啊!”
“掌控?”費加羅嚇了一跳,說道:“陛下難道不知道麼?帝國的精銳部隊已經被隆德西的丟光了,地精隨時能夠攻下巴拉迪,甚至北上帝都啊!”
“地精有先天缺陷,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皇帝無所謂的說道:“你還是太年輕啊,什麼時候能夠做到大山崩於前而不改色,這纔算是有出息啊!”
費加羅無奈的說道:“北邊的獸人已經躍躍欲試了,南下之舉已成定局!”
“獸人?他們來了正好!”皇帝說道:“我聽說風之城有獸人護衛,讓朕很是羨慕啊。他們來了真好捉來作朕的侍衛,朕總不能連一個個小小的城主也比不了吧!”
“陛下,帝國實在不能兩面開戰啊!”費
加羅有些着急的說道:“那樣的話,帝國就完了。人類也就完了。”
“夠了!”皇帝不高興的站了起來,鐵青着臉說道:“費加羅你給朕聽就好了,人類完不了,帝國也完不了!你真是掃興!來人起駕回宮!”說着便朝着後宮走去。
“陛下~!”費加羅看着皇帝越走越遠的身影,忍不住熱淚盈眶,撲騰一聲朝着皇帝跪了下去,整個人伏在地方嚎啕大哭。
當皇帝的那些人走了之後,費加羅的侍衛趕緊過來,將他好言相勸的攙扶了起來,卻被他一一推開。侍衛們見他哭的傷心,知道勸說無用,立即圍了他一圈,將他的痛苦的身影的遮擋在他們之中。
費加羅傷心的哭着,那些侍衛合成不知道他被爲什麼哭呢?主僕一場這麼多年,他們無不熟悉費加羅王子的一舉一動,從心中無不敬佩他是一條好漢子。如果拋開爵位和身份的話嗎,也覺得他是一個可交的朋友。
以往費加羅在他們的心中是無敵的統帥,豪氣沖天的英雄,鐵打的漢子,現如今卻當着衆人之面做出了一副小兒女痛苦的模樣來,他們的心中也爲費加羅抱着不平和委屈。
剛纔的那一幕他們都就看到了,國事已經到了這種局面,但凡有點常識的君王無比整軍備戰,時刻準備着對來犯之敵發起反擊,但是皇帝剛纔的那番作爲是在是讓他們傷心,那種江山社稷不如杯中之物的昏君,竟然能活得好好的,一心報國的費加羅卻只能在伏地大哭。這麼鮮明的對比,怎麼能不讓他們爲費加羅感到痛心了。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罪孽,卻爲什麼要將這種罪孽的痛苦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呢?那些歌舞昇平的貴族們,那些耀武揚威的貴族們,那些囂張跋扈的貴族們,就像是一枚枚的蛀蟲將這個古老帝國所有的生氣和活力全都啃食光了,註定了要隨着帝國的淪落而接受命運懲罰。
只是這個人,這個王族中的青年才俊,這個爲帝國在南部淤血奮戰的王子,卻只能無奈着吞嚥着那些貴族釀造的苦果。
命運的就像是一個溺愛孩子的媽媽,對某些人天生的歡喜賜予他們無窮無盡權勢,財富和好運,有的人的得到的卻只是義務看,無窮無盡的義務。
“ 哭吧!哭出來的!殿下,哭出來的話,也就放鬆了!”一個侍衛傷感的說道。
“是啊!殿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你爲這個國家的付出了那麼多血汗,現在又要爲這個國家流淚,沒有人會認爲你是個弱者,哭泣的你卻比原來更加的高大!”
“就算皇帝和帝國拋棄了殿下,我等也願意追隨殿下,爲這個國家奉獻出自己的最後一滴血!帝國萬歲!費加羅王子萬歲!”
“帝國萬歲!費加羅王子萬歲!”侍衛們整齊的喊着他們的口號。
不遠處的亭臺樓閣出依然輕歌曼舞,皇帝不過是換了取出喝酒玩樂而已,當那一聲聲的口號聲傳到他耳朵中的時候,皇帝的臉上明顯的感到一些不快。他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丟在桌子上,不滿的冷哼了一聲說道:“去看看,那個傻孩子哭完了沒有,如果他哭夠了就讓他一起喝酒,如果他沒有哭夠,就讓他好好地哭。朕最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孩子,真是掃興啊!”
“是,陛下!”
一個侍者應和着朝着費加羅便走了過去。
皇帝看着侍者遠去的方向,慢慢地站了起來,和那些跳舞的女孩們高興地跳了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費加羅便走了過來,他對着載歌載舞的皇帝,輕輕地跪下了,說道:“懇請陛下,允許我進入南下的新兵團,爲帝國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朕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戈登將軍老成持重,我想有他在,南部不成問題,你還是好好地留在帝國,盡情的瀟灑一把,也不枉你這年少的青春!”皇帝慢慢地從那些跳舞的女孩中走了過來,端起一杯酒遞給了費加羅。
費加羅痛心疾首的說道:“陛下,臣願意捨去爵位,捨去皇室的身份,只願意爲南部一個戍卒而已!還肯陛下成全啊!”
“咣噹!”
皇帝惱怒的將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地上,說道:“既然你那麼忤逆朕,朕就成全你,來人啊,將費加羅灌入天牢!”
帝王之令,自然是一呼百應,無數禁衛軍就已經包抄過來,將費加羅團團圍住。
費加羅的那些侍衛們面面相識了一眼之後,拔出手中的武器就朝着那些禁衛軍就砍殺了過去。
“反了,真是反了!”皇帝大怒道:“將這些叛逆給我拿下,活着拿下!”
禁衛軍如虎如狼不一會兒便將這些侍衛盡數打到在地,雙手反捆的押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費加羅一眼,冷冷的說道:“朕原本以爲你是個有血氣的皇家子弟,沒想到你竟然敢造反!真是讓朕失望透了,將他們全都壓入天牢,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違令者就地格殺!”
“是,陛下!”那些禁衛軍便將這些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的押送到了天牢之中。
天牢之中。費加羅依然享受着皇族的待遇,一劍整齊的小臥室,有牀有被褥,有書有茶水,頓頓有酒有肉,除了沒有女人和不能出去之外,也算是盡善盡美了。不過他的那些侍衛們享受的卻是江洋大盜的待遇。身子被重重鐵索圍困,就連吃飯喝水也很困難。
費加羅枯坐牀頭,牀頭桌子上擺滿了酒肉,還有一隻只的大蒼蠅在期間飛來舞去。他從進來道現在一直是滴水未沾。
他腦袋裡裝的都是南部的戰況,帝國失敗的事情他早就和李承景商討過,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僅僅用了不到三十天的時間,幾十萬精銳軍隊便成了他鄉之鬼。他只要一閉眼就會見到那些獅鷲兵團的兄弟們,他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但那熟悉的面容卻是錯不了的。
活生生的他們一邊在他的眼前載歌載舞的慶祝勝利,一邊卻哭天喊地的伸手像他求救,他剛想伸出手去,卻發現這些人搖身一變成爲了一羣羣跳着怪異舞蹈的殭屍還有白骨,他們發出詭異的笑聲,似乎在嘲弄着他。
“可恨!可惡!隆德西你真是該死!”費加羅一拳重重的打在牀上,痛苦從他的手臂上傳了過來。
“嘩啦”一聲。
牢房的大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罩着黃斗篷的人坐在了費加羅的旁邊,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尤其是看到那沒有食用的酒菜,不由得笑了笑,說道:“費加羅,看來你很不喜歡這裡的食物啊!要不要朕送些好東西給你啊!”
(本章完)